【倒v】天师，意外收获
“我在你和陈晗身上都看到了晦气，陈晗身上的比你的重，但是伤得最重的沈红身上反而什么都没有。”最终，姜汜选择这么说。
“晦气是什么？”孟庭湘皱眉。
“你可以理解成，只有受过玄术或者鬼的影响，才会沾上的霉运。”姜汜解释，“你们身上的晦气都很微弱，你的已经没有了，陈晗身上身上还有一点。”
“我们两个一起经历的怪事，也就只有那场车祸了。”孟庭湘思考了片刻，“这样，正好我要查查沈青的事，你跟我一起，我把剩下几个也叫来吃顿饭，你趁机看看？”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姜汜很干脆的同意：“没问题。”
“多谢啦。”孟庭湘再次搭住他的肩膀，“说起来，我还不知道请姜大师出手的酬劳呢。”
“别别别，我可不是什么大师。”姜汜赶紧摇头，“别说我就是去看一眼，就算是真干了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钱吧。”
“那怎么行？别不好意思开口。”孟庭湘语重心长，“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姜汜干脆道：“你要是非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去了啊。”
“那就再说吧。”孟庭湘决定曲线救国，不跟姜汜直接扯这个了，“明天怎么样？我看看能不能把人都约出来。”
姜汜没问题，他闲得很。
“那就明天再说。”
交谈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医院住院部大楼外面。
姜汜不经意间擡头，看到了门口立着的指示路牌，顿时怔住。
路牌上画着整个医院的俯视图。
这家公立医院的水平在燕城内也是数一数二的，设施也先进，布局自然也不小。
“香香，你看那个地方。”他猛地扯住孟庭湘，“像不像那天的地图？”
“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啊……哪儿？”孟庭湘顺着姜汜指的地方看去。
这栋住院楼类似“l”形，位于医院偏西侧。而姜汜指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一片地方的布局……
这不就是那天只完成了一半的地图勾勒出的形状吗？！
姜汜拿出手机，他给那张地图拍了照片的。
两人对着照片和指示牌的地图对比了半天，最终得出了结论。
“是一样的。”姜汜都要震惊了，“卧槽，这都能碰上！”
“按照这个地图来看的话，你之前做法给的结果图应该是这片。”孟庭湘比划了一下，“这栋住院楼在最中心，旁边的外科手术楼丶疼痛中心丶急诊部都在范围里。范围还挺大的。”
姜汜没想到今天还能有这么个收获，脑子一时乱糟糟的。
“你那个法事，还能再用吗？”孟庭湘把人往旁边没人的角落扯了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而且，它的效果到底是什么啊？你要找眼睛，咱们那天在一楼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这是另一只。”姜汜皱着眉摇摇头，“用不了了，那是找东西的仪式，一样东西只能用一次的。”
“怎么还有一只？！你不就只有左眼不一样吗？”孟庭湘震撼了。
“呃，因为人有两只眼睛啊。这和我的左眼有什么关系？”
姜汜茫然的和孟庭湘对视。
两人都意识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误会。
联系到那天司先生莫名其妙的笑，姜汜终于明悟了。
“哎不是，你想哪去了？”他哭笑不得的道，“那不是我自己的眼睛啊！是我弟弟生前留下的眼睛，所以有两只！”
孟庭湘往后仰了仰，镇定道：“如果我说我刚刚只是逗你玩，你会信吗？”
“你猜呢？”姜汜面无表情。
“咳咳咳，那就当我没问吧。”孟二少爷干咳几声，“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姜汜抹了把脸，“小航也是天生鬼眼，在他死前，两只眼睛都被取出来了。一只在我手里，之前就找回来的；另一只始终下落不明。”
孟庭湘也沈默了。
他一脸“我有话说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姜汜还以为他想发表什么见解呢，没想到这人最终开口说的是：
“姜汜啊，贩卖器官犯法，你知道吧？”
姜汜囧了。
“你说得对，玄门不是法外之地。”他艰难地回答，“不过小航的眼睛最初肯定不是卖出去的。应该是被人偷走或者直接取走了。”
“非法盗取器官，这也太恶劣了。”孟庭湘非常严肃，“这你们部门都不管管？！”
“硬要说的话，我就是这件事的负责人？”姜汜尴尬的回答。
两人面面相觑。
“那你怎么找？”话题回到了开始，孟庭湘问，“都过去好几天了，是不是来不及了？”
“我那天探查就被人发现了，所以，敌人肯定离开了。”姜汜露出个苦笑，“也许能留下点痕迹吧。”
起码，距离薛航自杀都过了那么久了，鬼眼还停留在燕城，那就说明，对方的大本营估计也是在燕城的。
虽然也有中途易主的可能，不过这和上一个结论并不矛盾。
那只鬼眼大概率还在燕城，或者，有理由被留在燕城。
“我想想办法，你先去忙你的吧。”最终姜汜说。
“加油，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需要配合就说。”孟庭湘顿了顿，又说，“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医院这个地点，是不是有点巧？”
他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姜汜在原地沈思。
医院吗，确实很巧妙。
这里有尸体，有标本，有鬼。在这里隐藏个天师丶或者藏只鬼眼，确实不难。
姜汜在深界向来是绕着医院走的，能绕多远绕多远。
倒不是说医院里有多么厉害的厉鬼，主要是，医院鬼多。再加上本身就可怕的环境，堪称深界噩梦。
这地方，姜汜还真不熟。
要探查一遍吗？估计作用不大。况且，医院可没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里只有夜深，没有人静。
毕竟这里晚上不关门。
【让薛航自己来找。】司安突然说，【只要离得近了，他会有感应的。】
【可是，拿走鬼眼的人估计早就走了，我主要是想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知道。但鬼穿梭于人间，总比活人简单。先让他来找一遍，也许会有收获。没有发现再说。】
姜汜闻言点点头，却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先生，要是小航能感应到的话，那天怎么还会被偷走鬼眼？！不对，偷走鬼眼是更早的事……那小航应该也知道鬼眼被藏到哪里了吧！】
他本来以为要迎来一段沈默了，没想到先生非常干脆的承认了：【确实如此。他不说，是因为我让他对你保密。】
姜汜震惊了。
【什么叫对我保密？！】
【意思就是，我们都知道眼睛藏在哪里，只有你不知道。】司安的声音中满是笑意。
【您……您当时明明跟我说，您不知道的！】姜汜甚至感受到些许荒谬，【这算什么啊？】
【我骗你的。】司安淡淡的说，【这是拿你找乐子。】
我骗你的我骗你的我骗你的……
这句话在姜汜脑子里重覆。
他抱住脑袋，蹲到了地上碎碎念。
“那我还急成那样子……难怪你们都不着急的……你们不会都在看我笑话吧……”
【还好，也没有那么好笑。】司安中肯的评价，【而且你也找到了幕后之人的线索，有什么不好的？】
司安当时只是顺手而为，也是想锻炼锻炼姜汜。能直接把人引出来，仪式的效果远比他预计的要好。
好到打草惊蛇了，也不知道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有些离谱。”姜汜吐槽，“您什么时候和小航说好的？”
【你猜？】
姜汜把那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捋了一遍：【不会是我在洗手间作死……】
【猜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司安轻笑。
还真是。
姜汜欲哭无泪。
他就说先生怎么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原来是在后面等着呢。
先生这个心眼真的是……
【好了，莫要惺惺作态，回去教你个好玩的玄术。】司安说。
真是心胸宽广！
“那我们回去，晚上让小航来找找看。”姜汜唰的站起来，“不知道小航他们在家怎么样了。”
可以说是飞快的变脸了。
——
于此同时，姜渭走进了一家中学的办公楼。
他一边往走廊深处走，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会做多馀的事？”电话对面的女性沈声问道。
“是的。我家现在的情况您也知道，我爸那个样子……”姜渭苦笑，“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你想知道，那就该自己去问。”女人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姜渭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下，“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知道您想让我坦诚，可是我爸现在……我贸然说了，对他也许不好。我得通过这些去推断他的态度，判断我该怎么做。”
“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做法。小渭，你们是亲人，那些事情，他本身就权利知道。”
“这么多天了，您应该也打听到一些了吧？”姜渭没有直接回答，“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带走了，我不知道带走他的是什么家庭，过得是什么日子。但是……师母，正常人不会一直遮挡没有受伤的手腕的，除非那里有伤疤。”
“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总得验证我的猜测。”姜渭诚恳的说，“他也许不能接受我说的事，他也许需要我的帮助。当然，最好的情况是，他有能力帮助我，那我也会去请求他的帮助。只此一次，师母，拜托了。”
姜渭跟前的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位挂着工牌的工作人员。
姜汜对他点点头。
电话里的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把手机给他吧。”
姜渭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答了几句后挂掉了电话，把姜渭带进了档案室。
“这是你要的档案。不允许拍照。”
姜渭道谢，接过那个写着“姜汜”的档案盒。
刚刚打开，一张卷子就从中飘落到地上。
姜渭连忙把它捡起来。
这是归档的考试卷，已经有些旧了。满分120分的语文卷子，红笔打的分数是109。
在109边上，是写的板板正正的“家长签字”，后面还有个引号，一看就是姜汜写的。
引号之后是个飘逸隽永的签名，其笔法风韵和姜汜的方块字截然不同。
这笔字实在漂亮，姜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有韵味的名，好有韵味的字。
——文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