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天师，达成共识
当初他们在停车场那看赛车，宋耀祖就说过，公司可能会选择只更换中之人，保留南珂的形象。
那时候宋耀祖说，他不是很赞同这种处理方式，他觉得南珂这样太可惜了，但是他的意见不重要……
现在再看看宋耀祖，那都是放屁啊。
宋耀祖肯定是有资格管这件事的，要不然也不能轻飘飘的把人选当赌注让出去。
所以说，他或许有些许对南珂的留恋，但是绝对比不过对钱的喜欢。
宋耀祖那点不赞同，顶多算是欲迎还拒。
至于那些说法，不过是让自己显得有人情味一点罢了。
这次叫来姜汜也是：宋耀祖大概是没想到反封处能找来姜汜，所以把矛盾转移到了神秘的“燕庭”身上。说白了，挡箭牌而已。
毕竟，当时那个银发男要的是推广名额，可不是要插手南珂的事情。
现在宋耀祖把事情推到他们头上，显然是想省点麻烦。
然而姜汜被找来了，宋耀祖就不得不争取姜汜的支持了：姜汜要是不想让出这个名额，宋耀祖就有理由不停止计划了。
至于最后要不要真的听姜汜的话选新的南珂，那完全可以之后再说。
捋清楚事情就好办了。
姜汜装模作样的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就是说，宋哥你还没选好人？”
“可不是？计划刚刚开始呢。”宋耀祖抱怨道，“也不是谁，立刻就捅到黎瑛小姐那边了。不知道黎瑛小姐身体不好，知道以后影响健康吗？”
姜汜心说，原来你也知道啊……
“可是丶换人的话，南珂就不丶不再是原来的南珂了。”沈青着急的说道，“粉丝也丶也不会接受的。”
“怎么营销是公司要负责的问题，不需要你替我担心。”宋耀祖翘起二郎腿，“粉丝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总会有新的粉丝的——总比就此沈睡有利润。何况，纷争也意味着有流量，未必就差了。”
他嘴角一撇：“我说实话，企划运营到现在，还处于负盈利状态。好不容易把南珂做起来，刚有点起色，就让我放弃……黎瑛小姐，你都不觉得愧疚吗？”
沈青眼睛都睁大了：他居然还倒打一耙……？
“南珂也是算是你亲自培养的，我觉得你对她感情不会浅。”宋耀祖看向黎瑛说道，“那么黎瑛，你忍心让她就此沈寂下去吗？”
他顿了顿又说：“说句不好听的，你应该也清楚，粉丝认识的并不是你，而是南珂。你……”
“咳咳！”姜汜感觉打断他。
不是因为别的，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虽然说目前的问题看似是利益争分，但是在姜汜眼里，就是宋耀祖在那条“安全底线”上不断伸腿。
他不知道黎瑛身上的是什么，不过放任那东西爆发出来，宋耀祖估计就耀不了祖了……
“好了宋哥，我觉得黎瑛小姐都明白的。”姜汜试着打圆场，“黎瑛小姐刚刚说她想怎么解决？”
这点是很重要的，在场几个人都看向黎瑛。
黎瑛却不说话了。
“之前南女士的意思，似乎是想让我封存南珂。”宋耀祖咄咄逼人，“黎瑛小姐，这么做，你会满意吗？”
黎瑛仍然沈默。
孟庭湘想回嘴，他早就想怼宋耀祖了。可是他不知道前情提要，只好在边上憋着气瞪眼。
瞪的还是姜汜：你小子怎么不早点跟我解释清楚？！
姜汜缩缩脖子。
南来雪摸着玉镯，安静的观战，把这几个人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居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宋先生想必不知道我为何会插手吧？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妇儿保护协会副主席。事实上，黎瑛的病情很重要。”南来雪淡淡开口，“这里面涉及某些不能说的机密，宋先生想知道吗？倒也不是不可以，签保密协议就可以。”
她这么说，宋耀祖肯定不愿意知道了。
果然，宋耀祖皱起眉：“机密？”
南来雪颔首道：“宋先生只需要知道，官方需要黎瑛小姐尽早康覆就好。”
“当然，不用擡官方压我，在不损伤我个人利益的情况下，我自然乐意最大程度配合。”宋耀祖又笑起来，“毕竟我也是合法的纳税人，权利也是受保护的吧？”
南来雪叹气：“你当然是。”
“那么言归正传。”宋耀祖收敛笑意，“我到底要怎么配合？先说好，就此封存南珂可不行。”
“说起来，你们当年签的合同呢？”孟庭湘突然开口，“当时没有规划这些事情吗？”
“当然有的。”宋耀祖转头看看黎瑛，“可是黎瑛小姐违约了啊。”
“珂珂当时签的合约还有一整年，现在退出是违约。”沈青小声跟孟庭湘说道。
“合同有吗？给我看看。”孟庭湘皱眉。
宋耀祖耸肩，他当然没有这种东西。倒是黎瑛，拿出一份保护的整整齐齐的合同给了孟庭湘，显然是有所准备。
之后她终于开口：“其实，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我自己提出的。”
“我知道。”宋耀祖居然飞快的接上了，“黎瑛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的身体并不是我自己的，我需要为了其他人保持健康。”黎瑛撩撩耳边的头发，“你问我到底要什么，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件事情里，我这个人根本不重要，只是恰好发生到了我头上而已。”
宋耀祖等她继续说。
“我需要保持开心，你的做法让我不开心了，就有人来找你了。”黎瑛居然笑了，虽然这个笑容很是苍白，“这的确不讲道理，但是不讲道理的事儿还少吗？”
“所以，怎么让我满意，是你需要考虑的。”黎瑛弯弯眼睛，轻声说，“你能做出多大让步，也只有你知道。所以到底该怎么做，不该是你提出来吗？”
南来雪脸上流露出些许欣赏的意味。
宋耀祖往后扬了扬头：“那真是太难为我了。让我说，黎瑛小姐完全不管南珂的事，去做点别的，逛逛街丶唱唱歌，也能快乐起来的。”
“很遗憾，不行。”黎瑛并不生气，“且不说我没钱逛街，南珂是我的心结，解决不了我也没法做什么。”
“我看完了。”孟庭湘放下合约，目光灼灼的看向宋耀祖，“我只问你一件事。”
“嗯？”宋耀祖歪头。
“合同似乎并没有禁止，黎瑛小姐解约以后重新签约。”孟庭湘勾唇一笑，“既然你们要重新选择南珂的中之人——那么黎瑛小姐是不是可以参与到这个选择中去？”
这也行？！
姜汜都听楞了，这叫什么，我顶替我自己？
宋耀祖皱起了眉：“问题是，黎瑛小姐当初退出是因为身体……”
“据我所知，南珂现在对外公布的是休眠。你们没有直接公布换人，其实还是对舆论有所顾忌的。”孟庭湘开始掌握谈话节奏，“也就是说，你们的计划距离开始还需要一段时间。”
宋耀祖默认了。
“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黎瑛小姐的身体能不能好起来。”孟庭湘自信一笑，“可是如果她能回来，肯定比你们换人要更加有利。”
“这倒是不假。”宋耀祖微微点头。
“所以，不妨把换人的消息压的更严实一点。”孟庭湘也翘起了腿，“你们大可以暗中挑选继任者，就像你们本来准备做的那样。只是最后，黎瑛小姐也要加入竞选——这样如何？”
宋耀祖摸摸下巴，擡头看向黎瑛：“黎瑛小姐？”
“我……”黎瑛的手已经捏紧了，“可以。”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也接受。”宋耀祖说，“可是，如果到时候黎瑛小姐的身体没有好起来，南珂还是换人了，她的心情又变差了，我怎么办呢？”
“……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解决我身体的问题。”黎瑛说，“那我就不会试图去干涉南珂的事。”
“好。”宋耀祖挺起了腰，“说定了？”
“但我……也有要求。”黎瑛擡眼，刚刚孟庭湘的话点醒了她，“我要亲自参与第二代的选择。而且南珂这个账号的名字需要和以前有区别。”
“名字可以加个单词作为鉴别，南珂两个字不能改。”宋耀祖飞快的说，“至于参与，你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
黎瑛皱起眉，显然是想说什么。
“宋哥。”姜汜及时开口，“我手里的名额，转送给黎瑛吧。”
宋耀祖楞了楞，玩味的笑了：“小燕儿弟弟倒是有意思。”
“没人比黎瑛小姐更了解南珂吧？”姜汜眨眨眼，“根据黎瑛小姐的意见选出新的南珂，也能挽留住一批老粉丝，这是双赢的事。”
宋耀祖却说：“说起来，最近都没见到燕哥啊。”
嗯？怎么突然说起先生？
他偷偷擡眼，发现南来雪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孟庭湘则比了个他根本看不懂的手势。
“先丶我哥忙去了，不在燕城，这彩头之前就丢给我了。”姜汜在这一刻福至心灵，情商飙升，“不过他还挺喜欢南珂的，那天晚上车上放着的都是她唱的歌呢。”
“我说呢，燕哥怎么突然对我这彩头感兴趣了。”宋耀祖舒了口气，“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咱们立个字据？”
“不必了，有我做见证就足够了。”南来雪站起来，“那么，多谢宋先生的配合。”
她带着手镯的手和宋耀祖的手交握在一起。
姜汜眼皮一抽：在他的视野里，南来雪那只手上正缠绕着缕缕灰色气息，应该是诅咒类的玄术。
握手的一瞬间，灰色的气息就缠上了宋耀祖，没入了他的身体。
这，只能说，南来雪的见证确实比签字据好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