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司机把她送到范家大宅,才离开。
薛兮若进了家门,她婆婆童香逢立刻把她叫在餐桌旁。
童香逢说:“兮若,快过来吃饭,妈给你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薛兮若酒精上头,她脑袋有些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妈,我跟范横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你坐下吃,我陪着你。”
童香逢坐下,心里既高兴又气:“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好吃,要是知道你们在外吃,我就不等你们了。”
说着,童香逢拿起筷子夹着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薛兮若挺孝顺的,她忍着犯晕的脑袋,撑着身子替她婆婆盛了一碗鸡汤,端到童香逢的面前,“妈,你喝点汤。”
童香逢接下,用汤勺舀起一口,满意的喝进口中。她视线望了望门外:“那小横呢,没跟你一起回来?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我等会打电话骂他一顿。”
薛兮若解释:“妈,别骂他,他回公司有事,是他让司机送我来的。”
童香逢瞧见薛兮若着急替范横辩解的模样,脸上乐开了花,她拉着薛兮若的手,温柔和蔼地说:“兮若,最近小横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吗,我听替你们打扫房间的章姐说,你跟小横分居了。”
薛兮若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婆婆还是知道了,怪不得把她叫回来住。住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薛兮若的性格会收敛些的。她自己也这么认为。
既然被发现,薛兮若态度诚恳的道歉:“妈,是我不好,跟他闹了一点小矛盾,我会跟他好好沟通的。”
童香逢欣慰:“是的,有矛盾不能逃避,再说,我们小横他也不会吃了你,你不用躲开他,要走也是你赶他走。你安心在我这住几天,回头我也说说小横,一个大男人,不知道让着自己的媳妇,那还得了!”
薛兮若见童香逢消气,她笑着说:“让妈操心了。”
童香逢叹气:“你们都是年轻气盛,有矛盾了谁也不低头服软,夫妻之间,哪有一帆风顺的,小吵小闹是生活情调,千万不能闹离婚丶闹分手。”她拉住薛兮若的手:“兮若,小横他嘴笨,不会花言巧语,妈希望你多多教他,跟他好好生活,为你们的小家努力。这样我跟你妈,才能放心。”
薛兮若听着,她眼睛热热的,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心里挣扎纠结,不知道她跟范横的关系,她该怎么调和。
刚才因为她提离婚,范横逼迫她灌下半瓶香槟。她现在还没消气呢。
此刻童香逢要她保证不准提离婚分手,薛兮若低着脑袋,说不出口。
童香逢一定要薛兮若保证,她先稳住儿媳,再稳住她儿子,这样她才能放心。她擡手摸了摸薛兮若的头发,“兮若,答应妈好吗,不要再跟小横分居闹离婚。”
薛兮若咬着嘴唇,未出声保证,只是点头答应。
童香逢松了一口气,她笑着对薛兮若说:“回头我揍那臭小子一顿,让他好好给你赔礼道歉,自己的媳妇被他气跑了,他居然也不哄哄。”
薛兮若老实地说:“谢谢妈。”
她希望,童香逢能好好胖揍范横一顿,他真的太过分了,她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抓住。
童香逢简单的吃了些,天色不早,她叫薛兮若上楼休息。
薛兮若头晕晕的,到了楼上,一头栽在沙发上,晕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进门的声音,她的额头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摸。
天气冷,她冻得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一个厚重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她才觉得暖和了些,在哗哗的水声中,她又昏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薛兮若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房间内灯光明亮,她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反应有些迟钝,她自言自语,难道是她自己盖着被子睡觉的,她没有一点印象。
想着,薛兮若又咒骂范横一句,都怪他,明知道她不胜酒力,还逼迫她喝含有酒精的香槟。
太过分了!
薛兮若越想越气,越气便越有精神,她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
刚走到浴室门口,薛兮若惊叫一声。他怎么在这?
难道她睡着时,是他过来摸她的额头,给她盖上被子的吗?
明亮的灯光下,范横裸露精壮的上半身,躺在浴缸中,双目紧闭。
薛兮若惊吓的正准备转身,捂着眼睛不看他。她却又感觉,他闭着眼睛,难道是在浴缸中睡着了。
她走过去,质问道:“范横,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不来的吗?”此刻更过分的是,他不仅出现,居然还光着身子在泡澡。
范横微湿的头发温顺的垂在额前,干净冷峻的长相,此刻看着,温和无害了许多。
他呼吸平稳,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薛兮若看着他充满男人味的身材,不由吞了吞口水,微微弯腰,用一根手指戳他的肩膀:“喂,你别装了!”见他没反应,薛兮若疑惑:“你真的睡着了?”
清澈的水下,袒露的没有一丝秘密。
薛兮若看得清楚,虽然男人闭着眼睛,不知道她在偷看他,不过她还是觉得尴尬,直起腰,准备离开。
她刚起身,手腕被一个湿漉漉的手掌握住。
薛兮若回头,看到范横已经睁开眼,漆黑的眼眸望着她。
范横手上微一施力,薛兮若被扯后退,她脚跟不稳,跌坐在浴缸的边缘上,还好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缸边,不然她整个人怕是要被他拉进浴缸里了。
薛兮若坐稳后,惊魂未定地瞪着范横,怒道:“你干什么呢?你差点把我拽进浴缸里。”
范横擡眸看着她,面无心绪:“你跌进浴缸里了吗?”
薛兮若顺着话回:“没有啊。”
她想了想,感觉有哪里不对,蓦地,她想起来,此刻他好像一点歉意都没有,薛兮若火气更大:“要不是我手抓紧浴缸边缘,我就跌进去了。”
说着,她用手比划自己是怎么抓着浴缸边的,只是当她低头看进浴缸,视线瞥见底下是他修长的双腿时,她脸颊顿时一红,像是屁股被针扎一般,想要起身走开。
哗啦一声,范横坐起身,双手搂在她的腰上,整张脸正好贴在薛兮若的肚子上,埋进她的怀中。
他身上都是水,薛兮若轻薄的衬衫,瞬间被他的头发丶脸和手上的水打湿。
她正欲发作,想继续臭骂他一顿。
只听他低沈地嗓音,有些沙哑:“兮若,别走。”
薛兮若鬼使神差的安静地坐在浴缸边,低头看着怀里光裸的男人。
“兮若,抱紧我。” 他声音很温柔,却又有些低落。
这一幕,薛兮若想到了她第一次主动抱他时的场景,那时他看着像是很需要人保护和关怀。
此刻见到他这副低沈的模样,薛兮若不免又心生怜惜,想要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张开双手,一手搂住他的后脑勺,另一手搂住他微凉的背脊。跟着,她的声音也温柔了些,不在是之前那样对他面红耳赤,大呼小叫的模样。
薛兮若问:“范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她想松开自己的手,准备用手摸摸他的额头,测一下他是不是因为在水里着凉而发烧了。
“别动,抱着我就好。”范横在她怀中说。
闻言,薛兮若便不敢乱动,只是安静地紧紧地抱着他,想要把他冰凉的身体焐暖和一些。
范横问她:“兮若,一定要跟我离婚吗?”
薛兮若身体微怔,原来他情绪低落,是因为这件事情。她一直以为,他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他们的关系,可她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该说的,她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
此刻,薛兮若不想过多的解释:“我想静静。”
“我小名改叫静静。你想静静,就是想我了。”
他一个男人,好意思叫自己范静静?
“……你小名叫范童!”
薛兮若第一次见识到,他居然还有胡搅蛮缠的这一面。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用力推开他,站起身躲远,指着他的鼻子说:“你洗好了,赶快出来,要是冻出病,难受的是你自己。”
范横清朗英俊的脸看着她:“你以为,你说了那些话,我现在就不难受?”
“……”薛兮若一时内疚的转身,走到门口,又说了一句:“你赶紧出来,我衣服被你弄湿了,也得洗澡。”
她走出去,坐在沙发上发呆。听见他说难受的时候,她其实也十分煎熬。她只是想要他的一个答案,他为什么会避而不答!回避就是不爱,想到他不爱她。薛兮若心里的怒火又升了起来。
房间里从浴室传出男人的声音:“老婆,帮我把内裤和睡衣拿进来。”
“……”薛兮若刚伤秋悲怀的情绪被他的话打回现实,生活中只有柴米油盐等琐碎的事情,哪有爱情!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只是动了动嘴:“你自己出来拿。”
浴室里的男人说:“我光着身子出去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怕你反感。”
薛兮若蹙眉,她想到范横那样全身赤丶裸丶一丶丝不挂的走出来,画面太刺激,她不同意他这么做。
立刻,薛兮若站起身,进衣帽间替他随便拿了一条内裤,又找出他的一套睡衣。送进了浴室。
范横躺在浴缸中,佩戴着她送给他的腕表,撑着额头,闭目休息。
薛兮若走到他身边提醒他:“衣服给你拿进来了。”
说完,薛兮若离开,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台。
很快,范横穿着睡衣走出来。把在沙发上的被子抱到了床上,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薛兮若用馀光偷瞄他,见他安静的睡着,没打扰他。
他的衣帽间,有她婆婆准备的女士衣物,薛兮若进去拿起换洗衣物和睡衣,进浴室洗漱。
再出来时,披散着吹干的头发,手插在腰上,看了看沙发和床,最后,她选择睡在沙发上。房间内连毯子都没有,薛兮若只盖了件范横的大衣,蜷缩在沙发上。
没一会,床上的男人弄出响动,脚步逐渐靠近她。
薛兮若闭着眼睛,装作睡着。
忽然,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躺在范横的怀中。
薛兮若下意识的搂住范横的脖子,口中惊呼:“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她双腿慌张地晃动:“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不管她怎么抗拒,最后她被范横抱着平放在床上。
范横替她盖上被子,他弯腰,双手压着她的肩膀,制止她乱动。
他俯下身,低声说:“躺好别动。只是让你睡床上,你激动什么?”
薛兮若开口:“我们分居了,不能睡一起。”
范横坐在床边,上半身下沈,单手撑在床上,俊容贴近薛兮若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一天没离婚,你还是我老婆,我对你做任何事都合情合理。”他手指重重的摩擦着她的嘴唇,嗓音低哑:“既然要离婚了,我能拥有你的时间不多,趁着现在,我应该多讨回一些才够本。”
“……你……你别开玩笑,我害怕。”薛兮若欺软怕硬,她嘴上说着狠话,其实她更怕范横狠起来!
范横浑身散发着浓厚地危险气息,他问:“你私自离开我一个月,欠了我多少次?”
“啊?”薛兮若紧张的浑身发抖:“什么多少次?我听不明白。”
“床事。”范横提醒她。
床?事!
薛兮若惊恐地瞪大双眼,打哈哈:“我们不是经常一个多月都没有,我不欠你的。”
范横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一周最少4次,一个月,你欠我16次。”
薛兮若听完,立刻想昏过去。奈何她这时候身体好,居然没昏过去,她跟他讨价还价:“你什么时候欲望这么高?以前你一周顶多一次。”
说完,薛兮若想咬舌自尽。
范横低笑出声:“好,听你的,今晚就四次。”
话音落,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
薛兮若觉得既痒又恐怖,她仍开口:“求你了范横,我们已经分居,你不应该这样。”
“别说话。”范横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拒绝他的话来。
薛兮若感受到脖颈处,他落下的一个个吻,耳边听见他说:“兮若,我想你。”
她眼角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后悔不应该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肠子都悔青了。
这一夜,两人都沈沦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