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声音的来源——顾长渊。他缓缓走出队列,眼神坚定,语气铿锵:“魏丞相所奏之策,看似利国利民,实则包藏祸心!”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魏丞相脸色骤变,怒斥道:“顾长渊!你血口喷人!本相一心为国,何来祸心之说?”
“祸心就在这看似利民的政策之中!”顾长渊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一份卷轴,展开后高举过头,“丞相大人,敢问这新增的赋税,最终会流向何处?是国库,还是某些人的私囊?”
卷轴上,清晰地记录着近年来各地税收的流向,其中一部分赫然流入了魏丞相的亲信手中。证据确凿,不容辩驳。魏丞相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派胡言!”魏丞相强作镇定,“这些都是正常的财政支出,你断章取义,恶意诽谤!”
“正常的财政支出?”顾长渊冷笑一声,“丞相大人,您可知这些银两足够赈济多少灾民?足够修建多少水利?足够装备多少军队?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将士们浴血奋战,却连军饷都无法按时发放,而丞相大人却将国库的银两中饱私囊,置国家安危于不顾,这便是您所谓的‘一心为国’?”
顾长渊字字珠玑,句句如刀,直戳魏丞相的痛处。魏丞相哑口无言,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顾长渊,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朝堂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臣噤若寒蝉,不敢出声。他们都明白,这场争论不仅仅是两位大臣之间的交锋,更是朝堂上两股势力的碰撞。
“皇上明鉴!”顾长渊转向皇帝,拱手说道,“臣一片赤诚,绝无半点私心。今日冒死揭露魏丞相的罪行,只为国家社稷,为黎民百姓!”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怒。他深知魏丞相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动他,势必会引起朝堂动荡。
魏丞相见皇帝没有表态,心中稍定,连忙跪下哭诉道:“皇上,老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顾长渊年少轻狂,不懂朝政,故意扰乱朝纲,还请皇上明察!”
顾长渊毫不畏惧,继续说道:“丞相大人,您说我年少轻狂,不懂朝政,那请问,您可知民间疾苦?可知百姓的生存现状?您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又怎能体会到百姓的艰辛?”
“你……”魏丞相被顾长渊的质问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长渊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将军身上。“杨将军,您常年镇守边关,最了解将士们的疾苦。如今边关军饷短缺,将士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您可知这是为何?”
杨将军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顾长渊,一言不发……
杨将军身披铠甲,腰间佩剑,如同一尊铁塔般矗立在朝堂之上。他久经沙场,目光锐利如鹰,能够洞察人心。他本对顾长渊这初出茅庐的新晋官员心存疑虑,认为他年轻气盛,做事鲁莽。但今日顾长渊在朝堂上如此大胆地揭露魏丞相,这份胆识和气魄,却让他心中有所动摇。他紧紧地盯着顾长渊,试图从他的一言一行中看出破绽,却只看到一片赤诚和坚定。
魏丞相见顾长渊将矛头指向杨将军,心中暗叫不好。杨将军手握兵权,为人刚正不阿,若是他倒向了顾长渊,那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说道:“顾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本相贪污军饷,可有证据?空口无凭,污蔑朝廷重臣,可是死罪!”
“证据?”顾长渊冷笑一声,“丞相大人,您贵为当朝丞相,难道不知各地税收的流向?难道不知国库的银两去了哪里?这些账目,难道不是由您一手掌管的吗?”
魏丞相被顾长渊逼得步步后退,恼羞成怒之下,他开始攻击顾长渊的出身和动机:“顾长渊,你不过是一个落魄子弟,靠着祖上的荫蔽才得以入朝为官。你今日如此污蔑本相,究竟有何居心?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往上爬,取而代之?”
顾长渊面对魏丞相的污蔑毫不退缩,反而用更犀利的言辞反击:“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我出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中装着国家社稷,装着黎民百姓。不像丞相大人,我并没有将国库的银两中饱私囊,也没有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你…你…血口喷人!”魏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长渊的手指颤抖不已。
顾长渊不理会魏丞相的怒火,继续说道:“丞相大人,您说我居心叵测,想取而代之。那请问,我取而代之之后,会像您一样贪污腐败,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吗?我会像您一样,让边关将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吗?我会像您一样,让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魏丞相的心口,让他无力反驳。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直站在顾长渊身后的徐凛风,此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个眼神。顾长渊心领神会,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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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渊转向皇帝,拱手说道:“皇上,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场争辩。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想借此机会看看顾长渊到底有何目的。这场朝堂上的舌战,看似是顾长渊和魏丞相之间的交锋,实则是…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将军突然开口,打破了大殿内的沉寂,“臣有本奏。”皇帝深邃的目光落在顾长渊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顾长渊感觉如芒在背,却不动声色地挺直脊梁。他知道,这场辩论不仅仅是与魏丞相的交锋,更是向皇帝展现忠诚的良机。
“丞相大人,”顾长渊的声音掷地有声,“您说我出身卑微,心怀叵测。可微臣所求,不过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为君分忧,为国效力,也成了罪过?微臣年少轻狂,或许言语有失,但赤子之心,日月可鉴!微臣斗胆请皇上明察,还微臣清白,也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他说着,深深地叩首,额头触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魏丞相冷哼一声:“说的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皇上,此人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万万不可轻信!”
杨将军抱拳道:“皇上,臣以为,顾大人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边关将士的确军饷不足,装备匮乏,此事不容忽视。至于顾大人是否有私心,还需进一步查证。”他的话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使得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官员们开始窃窃私语。
皇帝依旧沉默,他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一下一下,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此事事关重大,朕自会彻查。顾长渊,你所言若属实,朕定会重重赏你;但若你诬陷忠良,朕也绝不姑息!”
顾长渊再次叩首:“谢皇上隆恩!”
这场朝堂激辩,最终没有分出胜负。皇帝既没有处罚魏丞相,也没有嘉奖顾长渊,而是将此事暂时搁置。
退朝后,杨将军特意走到顾长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胆识!但也要记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凡事小心谨慎为妙。”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长渊一眼,转身离去。
顾长渊看着杨将军的背影,心中明白,自己虽然赢得了杨将军的一丝好感,但也彻底得罪了魏丞相。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未来的路更加艰难,但他绝不后悔。徐凛风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公子,魏丞相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顾长渊轻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然敢在朝堂上揭露他,就早已做好了准备。”
当天傍晚,顾府的门房来报:“老爷,丞相府来人,送来一封请帖。”
顾长渊接过请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午时,丞相府设宴,恭请顾大人赏光。
徐凛风脸色一变:“公子,这恐怕是鸿门宴!”
顾长渊眼神一凛,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鸿门宴又如何?我若不去,岂不是正中了魏丞相的下怀?备马,明日午时,我倒要去看看,这老狐狸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夜幕降临,顾府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熄。顾长渊伏案疾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封密信渐渐成形。他将信封好,交给徐凛风,沉声道:“务必送到……”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声音:“老爷!不好了!……”
喜欢以谋为剑!从流亡少爷到权倾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