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看着杨将军远去的背影,心中明白,自己虽在朝堂上赢得了杨将军一丝好感,却也彻底得罪了魏丞相。他深吸一口气,未来的路更加艰难,但他绝不后悔。徐凛风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公子,魏丞相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顾长渊轻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然敢在朝堂上揭露他,就早已做好了准备。”
当天傍晚,顾府的门房来报:“老爷,丞相府来人,送来一封请帖。”顾长渊接过请帖,猩红的帖子烫手般沉重。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午时,丞相府设宴,恭请顾大人赏光。鎏金的字迹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徐凛风脸色一变:“公子,这恐怕是鸿门宴!”
顾长渊眼神一凛,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鸿门宴又如何?我若不去,岂不是正中了魏丞相的下怀?备马,明日午时,我倒要去看看,这老狐狸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夜幕降临,顾府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熄。顾长渊伏案疾书,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一封密信渐渐成形。他将信封好,交给徐凛风,沉声道:“务必送到……”
他话音未落,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府外…府外有动静!”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第二日午时,顾长渊独自一人,只带了一名车夫,按时抵达丞相府。府门前,不见往日的车水马龙,只有两排肃穆的府兵,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踏入丞相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上次来时,魏丞相还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今日却截然不同。一路之上,下人们皆是行色匆匆,低着头,不敢与顾长渊对视。
魏丞相并没有在大厅等候,而是命人直接将顾长渊带到书房。书房内,魏丞相背对着他,负手立于窗前,身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阴沉。
“顾大人,别来无恙啊。”魏丞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不似先前的和蔼。
顾长渊拱手行礼:“丞相大人召见,下官不敢怠慢。”
魏丞相缓缓转过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视顾长渊:“顾大人,你可知今日老夫为何请你来?”
顾长渊神色不变:“下官不知。”
“哼!”魏丞相冷哼一声,“顾大人在朝堂之上屡次与老夫作对,真以为老夫是泥捏的不成?”
顾长渊神色坦然,不卑不亢:“下官所言,皆是为了朝廷的公正,何来与丞相大人作对之说?”
魏丞相冷笑一声:“巧言令色!来人,将顾大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带到密室!”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不由分说地架起顾长渊,将他拖向书房深处的一扇暗门。顾长渊并未反抗,他知道,反抗只会适得其反。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幽暗的通道,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令人作呕。
通道尽头,是一间阴冷的密室。石墙上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摇曳的火光投射出诡异的阴影。密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魏丞相已经坐在其中一张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串玉珠,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
“顾大人,请坐。”魏丞相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顾长渊毫不畏惧地坐下,目光直视魏丞相:“丞相大人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下官带到这里,究竟有何指教?”
魏丞相放下手中的玉珠,从袖中取出一叠纸张,扔到顾长渊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顾长渊拿起纸张,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还盖着几枚鲜红的印章。他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这些纸张,赫然是他与北疆一位将领的通信记录,内容涉及一些敏感的军事机密。如果这些信件被公之于众,他必将被扣上勾结外敌的罪名,万劫不复。
“顾大人,你可认得这些东西?”魏丞相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些信件一定是伪造的,他从未与北疆的任何将领有过联系。
“丞相大人,这些东西分明是伪造的,下官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情。”顾长渊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慌乱。
魏丞相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顾大人,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嘴硬吗?这些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
“证据确凿?”顾长渊冷笑一声,“丞相大人,你以为随便伪造一些文书,就能将下官定罪吗?你未免太小看下官了。”
魏丞相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顾大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答应投靠老夫,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并且保你荣华富贵。”
顾长渊毫不犹豫地拒绝:“丞相大人,你休想!下官宁死也不会背叛朝廷!”
“好,很好!”魏丞相怒极反笑,猛地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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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侍卫再次出现,手中拿着绳索,准备将顾长渊捆绑起来。
“慢着!”顾长渊突然开口,语气冰冷,“魏丞相,你以为只有你手里有证据吗?”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缓缓展开,“如果你敢动我,我就把这封信交给皇上……”
魏丞相脸色骤变,他没想到顾长渊到了如此境地还敢反咬一口。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落在顾长渊手中的信上,心中暗自揣测信的内容。顾长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魏丞相的表情变化,心中暗自冷笑。他知道,这封信就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信的内容并非是什么惊天秘密,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关于魏丞相贪赃枉法的证据。虽然证据并不足以扳倒魏丞相,但足以让他投鼠忌器。
“丞相大人,你以为只有你手里有证据吗?”顾长渊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嘲讽。他将信纸轻轻抖了抖,信纸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刺耳。“这上面,可是记载了丞相大人这些年来的‘丰功伟绩’啊。”
魏丞相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紧盯着顾长渊,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他心中暗骂,这顾长渊果然狡猾,竟然早有准备。但他并不相信顾长渊真的有能扳倒他的证据,他更倾向于认为这是顾长渊的虚张声势。
“哼,虚张声势!”魏丞相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随便伪造一封信就能吓唬老夫吗?”
“是不是伪造,丞相大人不妨一看便知。”顾长渊将信往前递了递,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魏丞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接信。他知道,顾长渊敢拿出这封信,必然是有所依仗。他不敢赌,也不敢冒险。他冷笑道:“顾长渊,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罪责吗?你勾结北疆将领,证据确凿,就算你拿出什么东西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既然丞相大人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顾长渊将信收回了袖中,语气决绝。
魏丞相见顾长渊软硬不吃,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挥手,厉声道:“来人,给本相拿下!”
两名侍卫立刻扑向顾长渊,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徐凛风突然动了。他身形一闪,挡在顾长渊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闪烁。
“谁敢动我家大人!”徐凛风语气冰冷,杀气腾腾。
两名侍卫被徐凛风的气势所震慑,一时竟不敢上前。
“反了!你们都反了!”魏丞相怒吼道。
徐凛风趁着侍卫愣神的功夫,拉着顾长渊便往密室门口冲去。
“拦住他们!”魏丞相声嘶力竭地喊道。
侍卫们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一场激烈的追逐在丞相府内展开。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徐凛风的掩护,顾长渊最终成功逃出了丞相府。
站在丞相府外,顾长渊和徐凛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他们知道,魏丞相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们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夜色笼罩着京城,寒风呼啸,顾长渊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凛风低声问道。
顾长渊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深邃,“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顾大人,这么晚了,为何如此慌张地从丞相府出来?”来人正是杨将军,他语气关切,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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