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总算回来了,还不快进去,公主正在大发雷霆。”
李祺一路上都在想,朱超到底有没有原谅他,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一回到公主府听到守卫这么说,脚步顿了一下,又连忙加快脚步到公主房里去。
只见在床上躺了多日的公主不知为何已经坐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但也不知到底是被气红的还是身体恢复了。
“公主,怎么了,谁敢惹你生气?”
李祺笑本想凑近,结果刚挨到边,还没等他碰着床边坐在床上的公主,公主忽然开口,语调冷淡:“你刚才去哪里了?”
这一嗓子吼的李祺心肝颤了颤,但是碍于公主病情还没痊愈,也不敢跟她争辩,只能连忙解释:“公主,你可不要误会,我可没有去寻花问柳,刚刚是去办正事了。”
像是怕临安公主误会一般,他又补了一句:“我刚才去了一趟朱家庄,并没有去别的地方。”
李祺不说这番话,或许临安公主还不至于发怒,但他这样一说,提及了朱家庄,公主整个人的神色都不好了。
“驸马去朱家庄干嘛?可是替我报仇?”
听到这话,李祺有些心虚,他出门前说了要去报仇,结果却去了道歉…这说出口只怕会惹人笑话,便也有些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一个理由。
“你是去道歉了吧?”
见李祺半天没说话,临安公主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善,似乎是在嘲讽,“朱超把我害成这样,驸马真是长本事啊,还跑去跟他道歉,呵。”
说完这句话,临安公主将手中杯盏狠狠砸在了地上,声音清脆响亮,瓷片落地的时候,李祺也吓了一跳,看着地上的碎片有点无措,他确实是去跟朱超道歉了,只不过公主怎么知道的?
李祺实在没想到公主反应会这么大,他本想着等公主病好了,再说这些事,可现在公主自己提出来,倒显得他不是了,心里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公主为何怒气这么大。
临安公主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李祺,目光冰寒,“闹腾,现如今分明是你丢了我们公主府的脸,我以为你是去为我出气,结果跑去认怂,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那我们便和离吧。”
一想到自己在朱家庄被朱超瞧不起的场景,临安公主胸中满腔怒火都化为委屈,泪水瞬间涌了出来,“我活了二十年,从未遭遇过如此羞辱,我堂堂皇室贵胄,竟比不上那朱家庄一草芥。”
而且她觉得自己还是为了驸马出气才回被吓成这样,父皇母后不帮她就算了,就连驸马都背叛她,让她怎么忍?
临安公主越想越伤心,最终泣不成声。
看到临安公主哭成这副模样,李祺是又着急又心疼,立即走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公主,我没有背叛你,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李祺觉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安慰她,把自己父亲李善长跟自己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公主,你怎么能这么不信我?他把吓成这样,我自然也怨他,可父亲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跟他道歉,也是为了你。”
临安公主闻言,止住了哭泣,她睁着一双泪眸,带着怀疑看向李祺:“你说什么,你道歉,是为了我?”
“嗯,难不成你不觉得父亲说得很有道理吗?要不是父皇母后护着,朱超怎么可能这么嚣张,我虽不知缘故,但也觉得有理。”
李祺心里也不甘心,低垂着眉眼,轻声答道。
听到这,临安公主也忘记了生气,咬着嘴唇,分析驸马所说的话。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跟父皇母后告状时,两人对朱超的偏护,还各种忽悠自己。
她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莫非朱超真的是父皇在外遗留的皇子,那为何母后还要护着他?事情未免太过于扑朔迷离了吧?
“驸马,到底怎么回事?”
李祺摇了摇头,他当时也问父亲,可是父亲怎么都不愿意说,只是让他安分些,以后千万不要招惹朱超就行。
临安公主沉默了片刻,忽然抓住了李祺的衣袖:“你陪我一块儿去朱家庄。”
李祺一愣,有些迟疑:“去朱家庄做什么?”
临安公主没说话,只是固执的望着他,她想弄清真相。
“不可,现如今朱超也不知原谅你我没有,要是去到,再惹事怕是不好收尾。”
听到这,临安公主也只能歇了这个心,两人猜测了许久,还是猜不出来,但心里也明白以后不能再去朱家庄得罪人家了。
过了一两天,李祺发现临安公主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似乎还在惆怅某些事情。
“公主可是还在为我去道歉的事情生气?我也是迫于无奈,并没有想背叛你的意思。”
见公主瘦了这么大一圈,李祺心里十分后悔,早知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为了教训朱超,怂恿公主去为自己出气了…
临安公主摇了摇头,她知驸马也是为了自己,早就没有生气了,只不过还是在纠结朱超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觉得自己要是在憋下去,迟早会憋出病,也不顾驸马李祺阻拦,又跑进了皇宫,找到马皇后。
“临安,你不在家养病,跑来干嘛?”
马皇后看到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她又是来告朱超的状,已经想着要怎么赶紧把她忽悠回去了。
临安又怎么会看不出马皇后想把自己赶回去的样子,心里的疑问又多了几分。
“母后,儿臣有话问你,能否先屏退身边的人。”
临安公主态度坚决,马皇后叹了口气:“罢了,你既然来了,母后也懒得跟你绕弯子,有啥话直接说吧”
临安公主抿了抿嘴唇,问了一句:“儿臣想问母后,朱超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问题让马皇后微微怔愣了一下,什么身份?
临安公主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面露犹豫之色,又问:“现如今就我们母女两人在这,母后,你跟我说句实话,他是不是父皇在外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