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可以约午夜场”
许由顶着几道无比灼热的目光, 从陆雨竹手里接过手机“……喂。”
庄彻声音懒洋洋的，听动静，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躺下了：“你把我电话拉黑名单了？”
“……没有。”
“那为什么打你电话老说你关机？”
许由拿起一旁的手机按了按，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真·关机了, 她声音闷闷的：“没电自动关机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庄彻反问：“没事就不可以找你？”
许由撇撇嘴,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们好像还在吵架中吧。不过当着邱思思几人的面，许由是不可能把这句话说出口的，当着庄彻的面应该也说不出来。
她努力在众人面前保持平静：“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电话那头，庄彻似乎被她过于客套的语气给逗笑了，声音有些抖：“你在陆雨竹的公寓？”
许由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跳：“你想干什么？”
庄彻吊儿郎当地回：“今天周末, 找你约会。”
许由头疼：“我今天有事，改天可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庄彻似乎换了个姿势躺着, 声音低了些，透着股混不吝的劲：“没关系, 我可以约午夜场。”
许由现在是真的很想挂断电话：“我晚点结束了, 再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不知道是不是许由说话时过于公式化的语气戳中了庄彻的笑点，从刚才起，电话里那种闷闷的憋笑声就没有停下来过，好一会儿，他才学着许由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回道：“可以的。”
……
许由挂断电话, 把手机还给陆雨竹。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
庄彻为了找人，电话都打到陆雨竹的手机上了, 邱思思她们也不傻，稍微一想，便能琢磨出许由大概就是庄彻的那位新女友了。
而她们刚才居然还当着许由的面蛐蛐她。
“对了许由，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陆雨竹率先打破沈默，问完也不等许由回答，起身从床头的小桌上拿来一根数据线，“正好咱俩手机是一个牌子的，我的充电线你也能用。”
“谢谢。”
许由接过线给手机插︱上，没过多久，手机开机，显示有十多通未接电话，全是庄彻打来的，微信消息也是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
许由有时候真的看不太懂庄彻，两人昨天晚上闹得不欢而散，结果转眼他又能给自己打十多通电话，找不到人就辗转打到陆雨竹这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只为了能联系到自己。
至于陆雨竹的手机号，他该不会是管刘恒睿要的吧……
庄彻的确挺疯的，许由在心里如是说到。
桌上其馀三个女生在沈默中对视一眼，默契地准备跳过这令人尴尬的一趴。
“许由，庄彻找你什么事？”没有接收到信号的曹方鑫问。
……
邱思思斜睨他一眼，怕许由尴尬，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调侃道：“这是人家的私事，你一个大男生，怎么比我们女生还八卦。”
曹方鑫沈默。
“现在都四点过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光聊天去了，快点快点，”邱思思催促道，“今天赶紧写，明天我就可以睡个懒觉啦。”
许由那种秘密被揭穿后的窘迫感被邱思思的急迫话语冲散，她莞尔一笑，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算刚才没有算完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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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火锅的时候很爽，不仅有牛油的味道，还有家乡的味道，但收拾起来也是真的麻烦，厨馀垃圾塑料盒塞满了好几个塑料袋，眼看着一趟拿不完，许由便提议先扔一波。
她一手提起一个垃圾袋就准备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吧。”
曹方鑫作势要去拿门边的垃圾，却被突然闪现过来的邱思思给抢了先：“许由，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邱思思又朝一片狼藉的桌子努了努嘴，对曹方鑫说：“你继续收拾桌子吧，丢垃圾这种累活我陪许由去。”
曹方鑫默默走回桌前拿起抹布。
陆雨竹将许由邱思思送到门口：“垃圾房一楼出了电梯之后右拐，尽头那间双开门的房间就是。”
邱思思比了个ok的手势，关上门。
电梯里，邱思思突然开口：“许由，下午的事情，对不起啊。”
许由转头看着邱思思：“什么对不起？”
邱思思语气懊恼：“就是关于庄彻的……我不知道，对不起。”
许由眼底划过一抹黯色，她垂下眼，唇角自嘲般微微勾起：“是我没有告诉你，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跟我道歉。”
邱思思抿了抿唇，犹豫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你跟庄彻的关系，是因为庄彻之前的那些事吗？”
“不……是。”
许由话语中间停顿许久，邱思思没明白她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的意思。
片刻，许由又苦笑道：“算是吧。”
“因为知道他只是跟我玩玩，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们。”
“嗐，这有什么！”邱思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人生得意须尽欢。”
“许由，你要明白，交往过帅哥不是什么黑历史，交往过蠢逼才是应该要被死死捂住的黑历史，就好比我的前男友——”
“不提也罢！”
邱思思朝许由抛来一个媚眼：“年轻，就要勇于尝试，有句老话说得好，失败不可怕，因为害怕失败而放弃尝试才可怕。”
许由被邱思思的歪理逗笑：“谢谢你的鸡汤。”
“不客气。”
丢完垃圾回到屋内，庄彻发来一条消息，问许由还有多久结束。许由看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给他回了半个小时，然后又放下手机，去帮陆雨竹擦竈台。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许由拿起手机点进微信，和庄彻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她四十分钟前发过去的，那条说还有半个小时的消息上。
许由看着两人的聊天框楞神，摸不清楚庄彻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又改变主意，不想找她了吗？
思索间，其馀人已经穿好外套准备离开，许由收起手机，提起自己的电脑包，然后又主动去拿需要丢的垃圾。
邱思思背上书包，见垃圾都被大家拎完了，乐得轻松自在，正要找许由说话，手里突然被曹方鑫塞进来一包垃圾。
“你别偷懒。”
邱思思无语：“我哪里偷懒了，之前我已经和许由下去丢过了一次了好吧，刚才也一直在帮着收拾。再说了，这两袋都是塑料盒，又不重，一只手就能提的过来，你非塞我一包干嘛。”
曹方鑫不理她，拎着剩下的那袋垃圾去按电梯。
邱思思冲着曹方鑫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
许由轻轻撞了撞邱思思的肩膀，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冲她安抚地一笑。
丢完垃圾，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朝公寓大门走，在走到公寓大堂，看到沙发里安静坐着的人时，谈笑声戛然而止。
庄彻一副闲散姿态倚在沙发里。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深色牛仔裤，两条长腿就那么随意地伸展着，下巴和嘴埋在黑色高领毛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高挺的鼻梁，额发柔顺地垂下，扫在他眉眼处，眼皮懒懒地搭着。
整个人看上去格外地有少年感，让人移不开眼，却又因为眼神过于淡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倨傲强势让人不敢靠近。
许由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同色系的长款羽绒服，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像是在印证邱思思她们下午的讨论似的，她和庄彻今天竟然不约而同地穿了米白色的羽绒服，看上去就像是情侣装一样。
庄彻原本以为只有许由陆雨竹两个人，没成想等来这么多人，他视线穿过众人落在许由身上，眉梢微扬，片刻后，眼底浮现出笑意。
沈默须臾，许由对身旁的众人道：“我先走了。”
邱思思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再见。”
庄彻笑看着许由走到自己身边，再自然不过地从她手里接过电脑包提着，和她并肩朝外走去，全程没有分给曹方鑫半点目光。
“老天爷，如果一定要让我吃爱情的苦的话，那就请给我来一个像庄彻这么帅，这么渣的男生吧，被甩了也没关系啊！”
公寓大门关上，邱思思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