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初照,卫卿仍悠然自得于客栈之中,品尝着早餐。
“福州分行掌柜何律,特来拜见特使大人。”一位身形高大却略显消瘦,面色苍白,似乎带着几分文弱之气的中年男子步入客栈,正是何掌柜。
卫卿抬眼望去,心中暗自揣摩,此人外表并无半点富商之气。
“昨日闻何掌柜家中有急事,卫某不便打扰,未曾想今日何掌柜竟亲自前来。”卫卿淡淡说道。
何律面露焦急之色:“钱庄突遭变故,总行迟迟未有动作,我心中实在焦虑万分。如今特使大人驾临,还望能共商对策。”
卫卿轻轻摇头:“对策暂无,花伯父只是命我前来了解事情始末,后续自有他人处理。”
何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花会长亲自派遣,失敬失敬。还未请教特使大人高姓大名?”
卫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名柯南,特使之称便免了吧。”
何律闻言,连忙拱手:“原来是柯公子,在下府上已备下薄酒佳肴,只盼柯公子能移步府上,共叙钱庄之事,详谈其中细节。”
在何府的花园深处,一座精致的凉亭静静地伫立着,何掌柜与来自江南的卫卿正对坐于亭中石凳之上。
何掌柜手持酒杯,声音中带着几分恭维:“老夫先饮胜一杯,敬柯公子,”言罢,他仰头一饮而尽,杯中佳酿瞬间化为虚无。
卫卿轻轻摆了摆手,神色淡然:“饮酒之事暂且放一放,何掌柜,我们还是先谈谈那失银之事吧。”
何掌柜闻言,眉头紧锁,一脸愁容:“唉,说起这失银之事,老夫也是满心疑惑,不得其解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往年此时,我们皆是按照惯例,由官府、钱庄以及总行派来的专员共同检查银两无误后,方才封箱。
而后,这些箱子会被安全地运送到官府的库房,由三方共同看守。所乘之船只,亦是经过三方严格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后,方得启航。即便是登船之前,三方也会再次进行细致的检查,以确保一切安然无恙。”
卫卿闻言,眉头微皱:“按理说,即便是船只遭遇不测,那银两也应当能够寻回一二。可昨日我闻听消息,说是那银两竟是一枚未剩,这是何故?”
何掌柜苦笑一声,满脸无奈:“这也是老夫一直耿耿于怀之处。事发之后,我当即派遣人手前往江南汇报此事,且连续派遣数次,却至今未见回音。”
卫卿目光如炬,直视何掌柜:“那江南方面是否也曾派遣人手前来调查此事?你可知晓?”
何掌柜闻言,脸色骤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什么?竟有此事?老夫竟全然不知!”
卫卿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虽不中听,但我还是要问上一句,何掌柜,你最近是否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累及钱庄?我可是听说何掌柜家最近可是死了不少人啊”
何掌柜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怎么可能?老夫在福州虽不敢说交友广泛,但一向与人为善,从未与人结怨。”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神色黯然:“不怕柯公子笑话,老夫家中近年来可谓是祸不单行。先是老母寿终正寝,而后我那苦命的儿子又因殉情而去。我那几位夫人,哦不,是三位夫人,也都相继患上了一种怪病,相继离世。三夫人更是在几年前便因这怪病撒手人寰。老夫家门不幸啊!”言罢,他已是泪流满面。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素衣、面容憔悴的少女缓缓走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父亲,您没事吧?”
何掌柜见女儿前来,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介绍道:“柯公子,这是小女何晴。”又转向何晴道:“晴儿,这位是来自江南的特使,柯南柯公子。”
何晴闻言,缓缓施礼,声音细若蚊蚋:“见过柯公子。”
卫卿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这位看似柔弱无骨的少女。
他惊讶地发现,在这看似病态的身躯内,竟蕴藏着如海般深邃的内力。若非自已“生死录”不单糅合了无相神功还兼并练神之效,恐怕也难以察觉。
卫卿微微一笑,语气平和:“何小姐看起来身体欠佳,还需多加保重才是。”
何掌柜闻言,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我这女儿,自幼体弱多病,平日里更是足不出户。老夫有些钱庄的事务,也只得交由她帮忙打理。”
卫卿点了点头,赞道:“没想到何小姐竟是如此才女,真是令人钦佩。”他话锋一转:“今日多有打扰,在下先行告退。回去后,我会将此事整理清楚,禀报给花伯父。”
何掌柜一番挽留无果后,只得目送卫卿离去。而何晴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芒。
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走出何府的大门,卫卿心中暗自惊讶,未曾料到那位何家小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内功高手,年纪轻轻便能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花满楼也难以望其项背。
他没有返回客栈,而是朝城外走去,他想要去探一探那清风观的虚实。
毕竟,按照他前世所读的小说中的描绘,道士们往往扮演着古代科学的角色,无论是火药还是制造假银,他们似乎总能找到解决之道。
经过一番打听,卫卿终于来到了坪山之上的清风观。这座道观虽不甚宏伟,但却透露出一股宁静与祥和的气息。
清风道长,一个中年道士,正站在观门口,身旁跟随着两个小道童。
“见过贵人。”清风道长微微施礼,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不知贵人为何屈尊驾临我这荒野小道观?”
卫卿微微一笑,道:“在下对道学颇有兴趣,今日路过此地,特来向道长请教一二。”说着,他递过去一小袋银子作为见面礼。
清风道长接过钱袋,心中暗自欢喜,连忙吩咐两个小道童去准备些吃食,同时引领卫卿来到一处清凉幽静之地。
待两个小道童走远,卫卿并未等清风道长坐下,便悄然运起了摄心术。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清风道长,只见对方的脸色逐渐变得呆滞。
“最近可有人找你炼制火药或是制造假银?”卫卿缓缓开口问道。
清风道长木然点头:“有人找我炼制过假银。”
“是谁?”卫卿追问道。
“我不知道。”清风道长呆呆地回答。
卫卿皱了皱眉,继续问道:“你炼制了多少假银?”
“一万两。”清风道长机械地回答道。
卫卿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盘算:“你从何时开始炼制假银的?”
“去年。”清风道长如实说道。
卫卿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与大通钱庄的何掌柜是何关系?”
清风道长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帮他照看儿子。”
“他儿子现在何处?”卫卿追根究底。
“我不知道。”清风道长再次摇头。
这时,卫卿不禁有些懵然。他解开摄心术,只见清风道长刚欲开口说话,卫卿却猛地摄来一根树枝,劈开石凳,横在清风道长的脖子上,厉声道:“锦衣卫办案!你炼制假银之事已经败露,若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清风道长脸色大变,刚要开口辩解,却见卫卿眼神凌厉,树枝已在脖子上插出血迹。他惊恐万分,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我是骗他的!他以为那两个孩子是他与花魁所生,便寄养在我这里。其实,是我与花魁所生,还有秦老爷也是!”
卫卿闻言,不禁瞠目结舌。这何掌柜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被人家来了个仙人跳,真是可怜至极。
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个花魁是谁?”
清风道长畏惧地回答道:“是琼花楼的白牡丹。”
卫卿突然想到,自已又跑偏了关注点,竟被这些八卦所吸引。
正色问道:“我再问你,你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找你炼制假银?还有,你一共炼制了多少假银?”清风道长颤抖着身体,回答道:“我真不知道啊!每次他都穿着夜行衣,戴着面具。从去年开始,已经差不多炼制了二百万两了吧。”
卫卿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再次施展起了摄心之术。“你只记得我是来找你探讨……你是如何与那位花魁结缘的?”这道士长相普通,又不是家财万贯,居然还能跟花魁生孩子?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
清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那是我家公主。”
卫卿闻言,心中不禁一惊,没想到随口一问,竟能有意外的收获。他好奇地问道:“那你之前,是什么身份?”
清风机械地说道:“我本是西域圣教的教徒。”
卫卿心中暗喜,似乎找到了一条大鱼。他继续询问着关于西域魔教的事情……
走下坪山,卫卿心中仍充满疑惑。他没想到,西域魔教的余孽竟然妄图通过私生子的手段来夺取秦何两家的家产。
如果他们真要拿了这百万银子,那不是跟他们的计划相背吗,要知道,秦何两家的家产可不仅仅是百万银子那么简单。
卫卿并不急于一时,他在城中悠然自得地漫步了两日,直至目睹何掌柜匆匆出城,他才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绿柳山庄,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宁静。何掌柜步入其中,未几,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近,自车上轻盈走下一位女子,她容颜绝美,风姿绰约,却偏偏带着少女般的纯真与灵动。
卫卿身形一闪,已跃至屋顶之上,耐心等待着。然而,这一等便是漫长的半个时辰。
这段时间里,下方的何掌柜似乎在进行着某种隐秘的活动,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竟让他足足释放了五次。
当何掌柜终于踉跄着走出时,卫卿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难怪这何掌柜外表魁梧,却虚弱不堪,只怕用不了一年,他的家产便要落入那私生子的手中了。
何掌柜刚离开,白牡丹又乘上马车,并未返回城中,而是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卫卿紧随其后,来到了一座幽静的别院。他再次跃上屋顶,静待时机。这一次,他的等待并未太久,一个脸色苍白、身形肥胖的男子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神色中带着几分得意跟满足。
卫卿可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等待与窥探。于是,白牡丹刚走出别院。
卫卿毫不犹豫地跃下屋顶,挡在了她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魔教的余孽?”
白牡丹显然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强作镇定,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公子,你这是何意?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卫卿冷哼一声,:“别跟我绕弯子,你应该知道圣宫的摄心术。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虚言,后果自负。”
白牡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无奈地看向卫卿,声音细若蚊蚋:“公子想知道什么,牡丹定当如实相告。”
“大通钱庄失踪的一百万两银子,是否与你们有关?”卫卿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牡丹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连忙否认:“公子冤枉我们了,我们怎敢对大商会下手?就连重建圣教的想法,我们都不敢有。”
卫卿并不轻易相信她的话,继续追问道:“那何府的何小姐,是否是你们的人?”
白牡丹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我妹妹的女儿,无论是她还是我儿将来也会继承何家的一切,自然不会对何家下手。”
卫卿对何家的继承权并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失踪的一百万两银子。于是,他再次发问:“你们布局已久,难道就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吗?”
白牡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些事情我并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官府的财政已经亏空了不少,不知这对公子是否有帮助。”
卫卿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白牡丹突然身形暴起,一掌向卫卿的头顶拍去。然而,她的掌风还未触及卫卿,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出去。卫卿轻轻一指,白牡丹便如受重创,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卫卿惊讶地看着白牡丹,赞道:“你刚才所用的武功倒是颇为有趣,看来你并不老实啊。”说着,他果断运起了摄心术。
“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卫卿问道
“姹女迷魂大法。”白牡丹的声音微弱传来。
卫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们可有‘锁骨销魂天佛卷’?”
“有。”白牡丹虚弱地回答。
卫卿解开摄心术,看着白牡丹,微微一笑:“将姹女迷魂大法与锁骨销魂天佛卷交出来,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事情。”
白牡丹闻言,脸色更加苍白。她深知此人武功高强,又精通摄心术这等奇术,自已根本无法抗衡。于是,她只能黯然地点了点头,开始解开自已的衣物。
随着衣物的脱落,两件物品映入眼帘:一件是薄纱内衣,上面绘着裸女图;另一件则是精致的肚兜,上面用蝇头小字标注着一些信息。白牡丹将这两件物品朝卫卿扔去,眼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无奈。
卫卿看着飞来的衣物,一时之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住了
待白牡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卫卿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中的衣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