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想多了，只是想自己学习而已。”祁澄还是有些生气，说话冲冲的。
安只宸看不到他的脸，但也能想到祁澄心里的腹诽，不自觉笑了。仅管他刚刚还在被学习支配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卷子做完了，再给我一张吧。”安只宸没话找话。
祁澄不语，抿着嘴递给安只宸一张新的，给安只宸批改。
良久后，他还是忍不住破了冰。
“安只宸，你是怎么做到全错的？”
祁澄本意只是想着提高安只宸的成绩，却出乎意料地以他为中心辐射状带动了小范围班级。自乔小丹知道祁澄在给安只宸补习后，物尽其用，天天追在祁澄后面，终于成了祁澄名副其实的小跟班。
“澄哥，这个平行咋证？”
祁澄帮乔小丹作了条辅助线，说道：“先证上面的等腰三角形，再用中位线，或者全等。”
“哦哦。”乔小丹没有白费这么多天跟在祁澄后面的努力，一点就通。安只宸看得好生羡慕。
“你是怎么听懂得？”安只宸好奇地问。
“啊，”乔小丹一楞，“很难懂么？”
“但凡你上课少睡点觉，我讲的时候少走点神，你也就赶上乔小丹了。”祁澄插话道。
“啊……好吧，是我自取其辱了。”
期中成绩出来，安只宸拉着祁澄去看成绩。
“快快快橙子，帮我看看，考到前五十了么？”
“连看都不用看，你肯定不到前五十啊。”
“呸呸——”安只宸激动地跳脚，“倒数五十。”
祁澄拨开人群拉着安只宸往前挤：“成绩这种东西，自己看才刺激。”
安只宸蹲在地上拽着祁澄不往前：“我不要，你帮我看，我不要过去。”
“松手！”
“不松！”
“你不松我怎么看成绩？”
“你松了就拉着我过去了！”
两人站在人群里，一个拉着往前冲，一个拽着向后撤。在众人面前就是两人拉着手生离死别的架势。
“哦，杰克！”
“哦，露丝！”
人群里有人起哄。
“说错了，应该是‘哦，罗密欧！哦，朱丽叶！’”
“起来吧你！”祁澄猛地把安只宸一拽，安只宸怕拽断了祁澄胳膊只能被迫猛地起身，他的手被祁澄拽着，为了防止把祁澄拍在了公告栏上，只能连带着他的手抵在公告栏上，结果祁澄就变成了一个双手举起被安只宸摁在板子上的姿势。安只宸校服敞开着，直接糊在祁澄脸上。
“哇哦——”众人起哄。
祁澄的脸像喝了酒一般，通红通红的。他本来就白，这样一来越发衬得自己尴尬。好巧不巧，安只宸还低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祁澄率先出声：“滚！”
“你考了第一……”安只宸没话找话。
“我考了一二三……倒数第十九……”
祁澄：“……”
他推开安只宸，站直身子看公告栏：“知道伤心了？”
“有点。”
“倒数第五十是谁？”
安只宸和祁澄一起找了找，手指相碰一同指向一个名字：“乔小丹！”
安只宸：“小丑竟是我自己。”
教室里，乔小丹漫天诗书喜欲狂，正在跟陈国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看到此情此景，祁澄又回忆起刚刚被安只宸围住的样子，老脸一红。
“澄哥，”乔小丹百米冲刺送给祁澄一个大熊抱，“你就是我的再造父母！”
“呃……”
“哎？澄哥你连咋这么红？”乔小丹盯着祁澄的脸疑惑地问，“是我刚才勒到你了么？”
祁澄忙用手捂住脖子，咳了几声：“啊，是啊，有点。”
“可是，”乔小丹很纳闷，“我圈的你肩膀啊，已经上升到脖子了么？”
“啊，这，或许是你抱得太紧，血供到脖子上了？”
“真不愧是学霸，就是懂得多，”乔小丹对他竖起大拇指，“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祁澄一把扶住他的肩：“此行任重而道远。”
期中考之后是祁澄众人就要去航模培训了，几人决定出去搓一顿。
“唱k还是电影？”白琛问。
“唱k吧。”
“电影！”
“k歌啊，我要当麦霸！”
“电影不好么？最近新出了好多电影……”
“……”
“我们不是搓一顿么？唱k和电影是什么鬼啊？”
“吃完饭不得消化消化？”
安只宸轻声问祁澄：“你要选什么？”
“电影吧……”ktv实在是太乱了，受不了。
“好吧，那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了。我更爱唱k。”
白琛听到两人的讨论声，说道：“你们是要去唱k么？”
“不，我选电影，他选唱歌。”祁澄用大拇指朝安只宸一指。
“哦哦，没事，那我也选电影。”白琛眼底汪着一抹笑，看着祁澄说道。
“欸——都选电影么，那我也选电影！”乔小丹说。
“你这样的话唠，不会被电影院赶出来么？”有人揶揄道。
“去去去！我虽然话多也是分场合的好吧，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不是吧，”安只宸扬声道，“除了我，没人唱k了么？”
“我们班长去，宸哥哥。我们班长唱歌老好听了。”白琛朗声道。
置身事外的苏彦轩眼皮一跳，看向安只宸这边，无奈道：“啊，是要去的，不过我原本想召集我们班的人来着，应该不会打扰到你们。”笑话，安只宸又不喜他，干嘛非要上赶着去。
然而白琛并不知道安只宸有些针对苏彦轩，撮合道：“一个班有什么好玩的，班长你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咱们两个班认识的人也挺多的，干脆合起来呗。”她又去喊陈国强：“陈国强你把你们班的人也一起喊一喊，大家一起玩嘛。”
东喊西拉着，原本几个人的聚会变成了两个班的聚会，原本那几个航模小组的成员，坐在饭桌前，一脸不在状态。
“就，怎么就成班级聚会了呢？”孙嘉宜似是一梦惊醒，看着逐渐壮大的队伍自言自语。
“哈，哈，哈。”白琛也发现当前局势与最初的的践行的想法有些相悖，“这不重要，天南地北皆兄弟，咱们都喝起来。”
他们是在自助烧烤店里拿的酒，拿的度数极低的葡萄酒，祁澄抿了口，像是果汁并不醉人，但在变声期不能多喝，喝了一口也就放下了。大家本来就是像喝果汁一样吃着喝着，两大桌人笑谈着，有些陌生的同学久闻祁澄大名，过来朝祁澄打招呼。祁澄本意不想，但现场氛围也实在太好，祁澄礼貌地点了点头。
觥筹交错里，有人喊道：“喝这果汁没意思，来点啤的。”
有不嫌事大的人拿来啤的，比如安只宸，混着葡萄酒啤酒一起喝，不一会竟然醉了。
祁澄也被人灌了几杯，一杯杯酒像是导弹在胃里乱窜，穿肠过火。祁澄失重般倒在沙发上。恍惚间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又模模糊糊看见有人挡在自己身前，挡住了屋顶投下来的冷冷白光。
没有睡很久，祁澄被自己的尿憋醒了。醒来看到安只宸压在自己的肚子上。
怪不得自己想上厕所。祁澄心想。
从厕所回来，把安只宸摇醒：“人呢？”
“啊？”
“其他吃饭的人。”
安只宸打着哈欠：“他们去进行下一个活动了，唱k或者电影，电影你肯定是赶不上了，但唱k你还可以参与一下。”
“走吧。”祁澄拉起安只宸，“你带路。”
两个人打车来到“雷霆”。
推门进去时苏彦轩正在唱《爱情转移》，声音似梦角吹寒，果然十分动听。
“白琛他们呢？”祁澄问。
包间里声音太大，祁澄的声音又暗哑低沈，安只宸听的并不清晰，遂把头凑过去，问：“啊？”
“白琛呢？”鼻尖传来洗发水的香气，祁澄问出来和自己的是同一款，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高兴，脸红起来。
“他们不是去看电影了么？橙子你不会是喜欢我妹吧？”
祁澄拍开他的脑袋：“你想多了。”
“不是，你脸红什么？”安只宸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澄身后。
“热的。”
苏彦轩一曲唱毕，也坐到祁澄身边：“你还没醒？”
“醒了呀。”
“那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
祁澄：就这么明显么！一个两个都说我脸红，我是熟透的虾么？
“我没骗你吧。就是很红。”安只宸继续浇油，“你要是看上我妹了呢，就跟我说，我给你撮合撮合，我看你这条件……配我妹还是勉强可以的。”
“呵！你家这门槛可真难进。”祁澄翻了个白眼。
“得分人，”安只宸没骨头一般瘫在沙发上，“要是我，那就可好整了，是个人就行。”
“对自己要求那么低？男女都不分？”
“不是我低，是我爸觉得我低。要我自己立门槛，那非让天仙配我才行。”
“你还是按你爸的门槛找吧，你这标准下辈子也没人搭理你。”
祁澄也很奇怪，明明安只宸的样貌也不差，本身性格也好，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为什么追她的小姑娘这么少？
苏彦轩在旁边听着两人谈话，问安只宸：“你妹妹是谁？”
“我靠，你班的你不知道？”安只宸弹跳起来，“白琛啊。”
“白琛是你妹？她不是你……”苏彦轩最后三个字没出口，祁澄也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安只宸没人追，原来是被白琛挡了桃花。
“你们的脑子里都是什么污秽，我怎么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不是，”苏彦轩弱弱地解释，“主要她一天到晚喊你宸哥哥宸哥哥的，听着甜腻腻的，就像是女朋友对男朋友那种撒娇的称呼啊……”
“啊——”安只宸以手扶额，“那是小时候我们看《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黄蓉一直喊‘靖哥哥靖哥哥’，那时候也小，白琛一直以为喊哥哥就要这样喊，就从小喊到大了。”
“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