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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大明:实习也算工龄 > 第二十八章 新案子

贾川三人回到吏舍,还未进门呼噜声便已震耳欲聋,推门入内,脚臭的味道不比那日尸臭逊色多少,三人没能抢先睡着,在这种环境下想要安稳入眠确实有难度,奈何贾川是真累了,大通铺上找个地方躺下便着了。

  顺子稍微晚了几息,但也很快睡着了,只剩董树本,莫说客观环境恶劣,便是此刻万籁俱寂,他也无心睡眠。

  ……

  转日,贾川是被人大力推醒的,睁眼那一刻,他甚至不知今夕是何夕,他又是谁?

  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再看到董树本焦急的神态,贾川第一反应是:旨意到了!崔知县要将他们拿下扔进牢房。

  想到这里,他惊恐的坐起,没等董树本开口,他低声问:“你可知县衙后门在哪?”

  董树本愣了一下,摇头说:“不知道。”

  “你可还能弄到钞银?”

  这一问可算是问到董树本的麻筋上,他一下便忘了为啥要叫醒贾川,只知悲戚戚的说:“我还哪有钞银?我上哪弄钞银?回家找我娘子要?她可得愿意给我!之前我跟她说过闺女的婚事,一谈到嫁妆她便急,直说让我想法子,她……”

  贾川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便一脚踹在旁边还酣睡的顺子身上,顺子猛然间惊醒,问:“开饭了?”

  “就知道吃!赶紧起来跑路,你可知何处能藏身?”

  “为何要跑路?”顺子揉着眼睛问完,登时不动了,而后一下子醒了盹,惊恐的看向贾川:“要,要抓咱们了?”

  董树本也惊到了,他抓着贾川的手臂问:“何时来抓?”

  贾川愣了一下,看着董树本问:“你将我推醒不是因为……”

  “因为啥?”董树本眼神依旧惊恐。

  贾川只觉得涌上头顶的血,一下子慢慢回落,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你何事将我推醒?”

  “哦,对,上午出了命案,高捕头他们去了,而后有捕快回来说,高捕头让你速速前去。”

  “就……这事儿?”

  “回来那名捕快说,高捕头的意思,东照县向来安宁,都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才如此多事,若是你不去,他便让县尊将你关在牢中,省得出来祸害人。”

  贾川搓了搓脸,问:“上午?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哦,那先用饭吧,查案又不是阻止命案发生,不差这一会儿。”

  “你……”顺子抓住贾川的胳膊:“是不是也怕了?刚才……”

  “怕?哼!真是笑话,我可不知怕字如何写!”

  贾川说罢想表现利落下床,或许是因刚醒四肢血液不太通畅,手腕不太吃力,他本想用双手撑一下蹦下去,也好说明自己哪里便会怕了,可惜手腕一软,没撑住,他又重新跌到大通铺上。

  这让董树本和顺子的心如坠冰窟,在他们看来贾川在佯装坚强,实则……就是。

  贾川怎会不怕?这地方的人情世故,尤其是上层的,他懂得不多,当然上一世他也没懂多少,但是他可是从书中,影视剧中知道蒙冤之后遭的罪,那可不是人能受的,朱瞻基跟他那点情分,过了这么多天怕是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是皇权的主要体现,他怎能不怕?

  可怕归怕,他觉得既然来这一遭,自然是尽量活出风采,不是血染的那种,机灵点,找机会遁走也不是不可能。

  贾川重新坐起,洒脱的下了地,说:“走,吃饭去!”

  ……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在巡检司,贾川都是吃‘食堂’的,所以在他看来,到点了去食堂吃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属于是肌肉记忆。

  来到县衙这两天虽没有去过‘食堂’,但也是想吃饭了,就有饭吃,别管在哪吃,吃的什么。

  等他真的跟着县衙杂役到了‘食堂’,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明朝!

  居然也有食堂,且墙面上书写着几行字:由饮食以观礼,由礼以观祸福,由议事以观政,由政以观黜陟,则书其善恶而记其事,宜在此堂——柳宗元。

  贾川勉强认清所有繁体字,没大理解其意,却被最后的落款惊到了,为何会惊到?可能是这个时期离柳宗元近了几百年吧。

  食堂的正中坐着一名书吏手中握笔,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董树本低声对贾川说:“莫要胡说八道,有人记。”

  “吃个饭还记?”

  董树本朝墙上那几行字努了努嘴,问:“识字吗?”

  “废话,不识字十多人的木牌是如何写的?”

  “你那是写出来的?我以为是画的。”

  既然识字,董树本便没再说什么,他以为贾川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

  贾川也没好意思问,他怕那名书吏真的据实写下:草包一枚。

  ……

  从杂役们对他们的态度上,贾川确定崔知县理应还什么都不知道,这让贾川对高云天有点另眼相看了些。

  可随后一想,太子的威慑力或许比他想想的大,即便崔知县知道了,也未必敢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动他。

  贾川大口的吃着饭,虽没有荤腥全是素菜,贾川觉得也很香,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昨天去了黄芦岭一整日吃的都是饼子,又睡到中午才醒,肚子饿了吃啥都香。

  顺子见贾川吃得带劲,也跟着大口吃了起来,可董树本还是吃不下。

  回来传信儿的捕快等的着急,一遍遍的催促,也没耽误贾川打了饱嗝才住嘴。

  ……

  高云天在城西一处两进的宅子里等的甚是心焦,他做捕头两年有余,何曾遇过接连出命案的时候?倒不是东照县人民都长命百岁,而是命案也需有苦主报官才行,不然即便邻里之间传出花来,县衙捕快也不会捕风捉影的主动去查案。

  今日清晨有个男人哭喊着要冲进县衙,被衙役拦住才说自家娘子被人在家中杀死。

  当时崔有志刚刚焚香后准备哭丧,听说又来了个命案,哭丧的时候便多了些真情实感,年底吏部考核,他治理的地方接连出现大小命案,表现再好也是枉然啊。

  之前他觉着黄芦岭四十余条性命,归根到底是因为太子选择了这条路回京,无论如何不能算在他头上,可凡事架不住后面有捧场的。

  原本不关他的事,命案多了,无关也有关,至少风水不好。

  崔有志愁啊,他找来高云天,命他今日无论如何要将凶犯捉拿到,不图别的,就要个快!

  或许一个快字便可解了他的困顿。

  高云天的心情是雀跃的,他一直想多多展示才能,可惜之前不怎么给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要让那些说他当捕头与他舅有关系的人都闭嘴!

  高云天带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老郑头和众捕快赶到案发地,老郑头尸检完,睡意仍在,可见没什么难度,凶犯是一刀正中死者前胸,都没有第二刀,死亡时间是昨日申时到酉时。

  老郑头做完自己的事,便蹲在一旁听高云天问话苦主,也就是死者的夫君。

  死者的夫君一看就是个老实人,说是自己做点小生意,常年奔波在外,觉得对自家娘子很是亏欠,昨日清晨他再次要出远门,死者只说身子不舒坦,没有起身相送,他人都到了城外,因放心不下死者便又掉头回来了。

  果然,到家一看,死者确实身子不爽利,连说话都没有气力,他觉得回来的对,便要去请郎中,被死者拒绝,只说躺躺便好,他想着死者定是还没有用过饭,又要下厨为死者煮些粥吃,同样被死者拒绝,死者还劝说他赶紧出城,莫耽误了买卖,他不肯,坚持明日再走,死者还为此发了脾气,又说躺躺就好,还说让他赶紧离开,看他就生气,反倒不容易好,他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何今日清晨又回来了?”

  老实男人哭诉道:“我是走了,可我不放心啊,结果想要再进城的时候,城门已关,我只能在城外将就一宿,城门一开,我便回了家,哪知,哪知看到的竟是……”

  老实男人说罢嚎啕大哭起来。

  老郑头听得连连摇头,死者确实只穿了里衣,看样子是一整天没有起身,家中说是做生意的,看这男子老实模样,怕是也没挣到钞银,不然总该有个下人伺候着,他出门的时候,家里也能有个照应,可看样子,莫说是下人,家中连老人都没有,更无孩童,这夫妻二人倒是清净。

  高云天看着嚎啕大哭的男人,紧紧抿着嘴不让自己呵斥出来,这时前去邻里问话的捕快回来了,说是邻里昨日没有听到尖叫声或者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高云天站在院中间,本想像往常一样带着人和尸体先行回衙,可想到县尊严厉的嘱托,又想到那日贾川在案发之地便已知道真凶是何人,便想着试试能不能在当场指认凶手。

  可环顾一圈,除了苦主,都是自己人,莫不是苦主自己杀妻之后想要栽赃他人?

  “你觉着是何人所为?”高云天蹲下身子,问已经哭的瘫软在地的老实男人。

  老实男人摇头说:“平日里,我夫妻二人与人为善,我更是谨小慎微,未曾得罪过谁啊。”

  高云天不会了,他以为老实男人这时候会大声说出自己怀疑之人,然后他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出老实男人栽赃的实证……

  “这两进的院子,你出门之后你家里这位可有起身将院门上拴?”高云天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点。

  老郑头瞪大眼睛仔细听着。

  老实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点头道:

  “我清晨走的时候她并未起身相送,我那时觉着她再躺一会儿便会起来了,院门上不上拴都无妨,哪知我回来的时候,院门是上了拴的,她定是觉着今日极不舒坦,又怕突然有人来,便将院门上了拴,我是拍了一会儿门,她才披着衣裳帮我开门。”

  伤心至极的老实男人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不停的喘着粗气,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她怕耽误我出行,一再的说自己没事,只需躺一躺便可,还起身送我出去,我是听见她上门栓的声音,才离开的,哎呀,我若是知道这一别便是阴阳两隔,说啥我都不会走啊……”

  老实男人又哭了起来。

  “那你今日早晨回来的时候,院门是开着的还是上拴的?”

  “上拴的,我拍了许久,后来担心她病重无力起身,便找邻居借了云梯翻墙进去了,哪知……”

  老实男人又说不下去了,有捕快上前低声对高云天说:“确有此事。”

  高云天挺直腰身,脑子里飞速转着,但转了一会儿便转不动了,他左右望了望,命捕快查看两侧院墙和后院院墙可有翻阅的痕迹。

  前去查看的捕快很快回来说:“未曾发现翻越后的痕迹。”

  高云天又命人查看院门两边的围墙,结果是除了老实男人翻越过的痕迹,再无其它。

  高云天更不会了,他突然想看看贾川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便命身边捕快回衙门将贾川叫来。

  正好这时运尸的衙役到了,想要将尸体运回衙门,老郑头一听贾川要来,便开口道:“先等等吧,一会儿贾川来了也可再看看。”

  高云天琢磨一下,走到老郑头身边蹲下,低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验尸这块儿,你是不是不如他?”

  老枕头想了想答道:“不好说。”

  高云天又问:“你说……他爹会不会就是个仵作?他从小便是跟着他爹……”

  “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一个巡检司的司吏怎会熟知仵作的行当?”

  “你还是捕头呢,也没见你查案多灵光。”

  高云天气哼哼的起身说:“你觉着他来了必定能行是吧?那咱们便等着瞧!这院门可是上了拴的,院墙也无人攀爬过,案发时哪来的人?难不成死者是自己给自己一刀?除非他有本事让死者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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