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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奇缘 > 吾与神君:问情三生,有何不可 > 第46章 药方难寻

童伯无奈地笑了笑,十分坚持地将木盒再次交到秀葽的手中,语重心长道:“孩子,你要相信鬼王大人对你绝无半点伤害之意。即使全世间的人都对你不好,鬼王大人都不会放弃你。”

“那他——”

“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因而不理解鬼王大人的良苦用心。”童伯抬头看了看灵巅的方向,心想他此时应该已经睡醒,不便在耽误下去。他笑着摸了摸秀葽的脸,“准备启程吧,一路顺风。”

童伯欲言又止,秀葽更加多了重心思,慢慢点了点头。目光擦过童伯的肩头,正好落在驾车赶来的容幻身上,今日竟然不是童郸驾车。

马车在屠家门口停下,容幻跃下在地面站立好,看秀葽朝自己走过来。“准备好了吗?”

“童伯,这位是容幻,清净龙门的首席弟子。”秀葽为童伯介绍,继而转向容幻,“容幻,这位是给我讲睡前故事的童伯。”

容幻恭敬做了个揖,“童伯好。”

童伯将容幻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点了点头,“容公子果真是位骨骼清奇的修道奇才。我们家秀葽小姐一直都娇生惯养着,若是哪里对您造成了麻烦,还请多多担待。”

“童伯此言,着实让在下有些惶恐。”

容幻正惶恐着,明泓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笑着拍了拍秀葽的脑袋,算是打过了招呼。明泓遥目光落到童伯的身上,立刻乖巧地做了个揖,“在下明泓遥见过前辈。”

明斯乔由童郸搀扶着布下了马车,小公主这几日睡得十分美满,已经恢复成活蹦乱跳的少女了。她欠身给童伯做了礼,“明斯乔见过前辈。”

“嗯,都是样貌出奇的公子小姐。”童伯简言称赞了一句便告辞离开,临走时别有用心地看了看容幻和秀葽。

童伯走后,几人又告别了屠家母女二人,留下许多银两后才匆匆上路。

**

安夷将军府。

褚乐童已经在这里住了足足七日,明浦也知晓了这种骇人的疾病,责令褚乐童在一个月内必须研究出医治的药方。

“叩叩”,门外响起有些微弱的敲门声。

褚乐童放下手中的医书,心想若是怀弘毅的话应该会直接言明身份。他没有立即动手,沉声问道:“是谁?”

“褚医仙,在下是怀应。”

怀应,怀弘毅的病秧子小儿子?褚乐童觉得有意思了些,这位柔弱的小公子怎么会不吭不响深夜到访呢?

褚乐童起身,打开自己的房门。房门外,怀应坐在一辆木轮椅上,膝上盖着一条当风的薄被,身后竟然没有一名侍从跟随。

“不知怀公子有个贵干?”褚乐童手放在门上,疏离地问。

怀应虽有药罐子之名传扬在外,本人却是位明眸皓齿的谦谦公子。他穿着一身淡黄色对襟衣袍,隐约有药香淡淡传到褚乐童的鼻前。

“我知晓褚医仙还在忧心大哥的病况——实不相瞒,在下于医药方面有些拙见,不知褚医仙是否愿意屈尊一听?”怀应气若游丝,落到褚乐童的耳中却如雷贯耳。

褚乐童绕到怀应的身后,将他的木轮椅推入自己的房间内,又谨慎地关上了房门。他缓缓走到怀应的身前,仔细打量着这位十分有扮猪吃老虎嫌疑的怀家二公子,“还请二公子但讲无妨,褚某洗耳恭听。”

“承蒙幼时落入冰窟之意外,我虽比不上大哥体魄康健,却多了些闲暇时间来阅读书籍。因了这身不利索的苦痛,我便更加勤奋攻克各种古籍医书。”怀应先讲自己的身世,声音微弱却一字不落听进褚乐童的耳中,“对褚医仙来说,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普度众生。对我来说,是为了让自己在这世上多苟延残喘些时日。”

褚乐童笑,“医术不过是褚某养家糊口的营生罢了。这次若是医不好怀大公子,褚某这颗项上人头也留不了多久。”

怀应被他逗笑,手掌摩挲着木轮椅的扶手,“虽不得见大哥病况,听家中小厮侍女描述,我猜应该是石魂疫吧。”

褚乐童方才不过是听个稀罕,如今怀应居然道出了石魂疫的病名,看来并非是有意卖弄学识。他当下赶紧给怀应公子倒了杯热茶,“莫非二公子有医治之策?”

怀应歪头看着褚乐童的动作,不疾不徐地吹了吹茶水,送到嘴边润了润口。怀应手指摩挲着瓷杯盖,“我这条舌头尝遍了难以下咽的味道,早已经没了味觉。其余的倒没什么,只是可惜了这杯君山银针。”

“我倒是很好奇二公子是如何知晓杯中的茶是君山银针。”

“嗯,凭我的嗅觉。”怀应俏皮地点了点自己的鼻尖,看褚乐童无语地耸了耸肩,算是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褚医仙莫见怪。”

褚乐童没什么好见怪的,权势家庭的优渥公子谁还没几个怪癖。他坐回到黄木椅上,将方才没看完的书合上,打算专心和这位怀二公子谈话。他隐隐觉得,这位深居简出的病秧子公子就是自己解决石魂疫的关键。

玩笑过后,就该说正经事。怀应将未喝完的茶杯交给褚乐童,缓了缓心神,“你听说过蛟龙枉死的故事吗?”

“没有。”

“蛟龙一族被人杀害后便会对自己的仇人布下一道诅咒,而这些帮助主人复仇的诅咒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石魂疫。若是皇城中只出现我大哥这一例病症,我倒并不好奇。只是今天小厮传话给我,说出现了第二例,是个赖皮乞丐。被人发现时,他的尸首上布满了石粒,只剩下一张脸足以辨认。”

褚乐童蹙眉,“难道石魂疫并不传染?”

怀应觉得他问这话有些蠢笨,“若是传染,恐怕这世间上的人都死在了石魂疫下。正是因为出现了第二例病症,我才觉得必须要插手其中。”

“你打算插手,做什么?”褚乐童对面前这位真人不露相越来越好奇了,不知道他还能说出让他意外的话。

“石魂疫的根本是死者的仇恨,我们的目的就是消散他的仇恨。依你之见,化解仇恨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

褚乐童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发觉自己竟然想不出他口中的方法。

怀应努了努嘴,总算表现出一些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表情。他往后靠了靠,表情中丝毫不掩饰对褚乐童的鄙视之意,“设想一下,如果有一个人杀害了你的父母、妻儿以及手足,毫无愧疚之心地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你会想做些什么?”

“必然是欲杀之而后快。”

褚乐童最快说完,立刻明白了怀应的意思,他紧紧蹙起了眉头,“你打算亲手解决了你的亲生兄弟。”

“当然不是,我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怀应顽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褚乐童案上快要燃尽的烛火。

“如果不是这个方法——”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怀应坦然,世界上最无助的事情就是不可为,“因此,我并不打算拯救我的兄长。亲手杀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杀与被杀,拯救与被拯救。褚医仙,方法就在世人的眼前,你来选择要不要呈报给陛下。”

怀应推动木轮,还没走出一米远便感觉到身后有助力。他莞尔,理所应当的享受褚乐童的帮助。

将怀应送回弥漫着浓浓药香的西苑,一众侍女诚惶诚恐地将二少爷推回房间,褚乐童看着怀应有些单薄的背影,心中更加纠结。

原来,医治石魂疫的方法如此简单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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