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头痛欲裂,感觉整个大脑要爆开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反应不过来,它们一股脑的全部刺激进了我的脑袋。
待她说完,我早已哭成一个泪人,脸上全都是眼泪和鼻涕,非常恶心。
如果她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我何德何能在这里过着这么安逸的生活。
我的朋友,还有那些因为我而被留在那边空间的人……
“我等不了了,今年的我已经47岁了,这一次我要亲自前往那边,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那么我希望你和一同前往。”
展娇就这样望着我,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当然,你也可以当做我今天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回去继续过你的安稳日子去。”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这个……我还要回去跟我的妻子商量一下,毕竟……”
我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展娇的住处。
回去的路上,脑子里都是她最后说的话:“我就在抚仙湖等你七天,七天你不来,我就自己下去,反正你身上也不差背负我这一条人命了。”
我抱着边昱哲亲了又亲,惠芬看着我,觉得我从上海回来一反常态。
我心里满是苦楚,可是我不能说。
好好的家,在我离开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别无选择。
我和公司请了年假,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按照展娇留下的地址找了过去,她自己租了一个拉货的厢车在这里。
我穿的依然是当初回来的那套衣服,对于缺失记忆的我,希望能提供点帮助。
展娇在地上用瓦斯炉煮了一些粥,搭配着午餐肉罐头,我们一起吃了。
9月这里天气,早晚温差挺大的,再加上这几天刚下过雨,傍晚还是有些凉意的。
我们裹着毯子坐在车里,她递给我一杯热水让我暖手。
我再次跟她确认了一下之前跟她说过的细节。
一直聊到了晚上7点多,她说她累了,想早睡一会。
我喝掉杯子里最后一点水,把它放在挡风玻璃上。
望着她闭目养神的脸,心里默念一声,对不起了。
随即我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在她的惊叫声中把她绑了起来。
她坐在驾驶室,我不太好操作。在她反抗的时候,我又抽出两个尼龙扎带。
给她的手一只捆在方向盘上,一只捆在座椅后边。
这样再去捆她的腿就方便多了。她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挣扎。
展娇平静的看着我:“别傻了,你自己一个人去,是无法把他们全都带回的!”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展叔,展老爷子的女儿吧。
你们一家人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我不能再让任何人跟着我去冒险了,这一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赴死之旅。”
我顿了顿,忍了忍想哭的情绪:“如果我回不来了,我希望你可以去看看惠芬,跟她把一切都说清楚,她是个好女人,跟着我太苦了。”
说完这些,没等她回应,我直接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打电话报了警,说有人被困在这里了,位置什么的都说清楚了。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扔在座位上,把车门关上。
走到箱货后边,拿了一套潜水装备和氧气。再把自己的背包收拾了一下,穿戴好潜水装备,向湖边走去。
展娇用头拼命的撞着车的喇叭,试图唤醒一意孤行的我,可我去意已决,喇叭的鸣叫声,就当是为我送行了。
其实我听展娇说了,每次来找她的我身上都会有一颗蚌珠,有它的存在就不用依靠氧气在水下可以穿梭自如。
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个世界回来的我,身上根本没有那个东西。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在我下水后不久就知道原因了。
我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进化成了带腮和鳍的怪物,而且夜视功能也特别强,完全不需要依靠手电。
但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依旧是一个迷。
此时我也没空想这些,对我而言无非就是节约了一罐氧气。
地下入口,长廊,裹布的干尸,我都看到了,和展娇跟我说的差不多。我丝毫没有停留,一个劲儿的向前游去。
很快就出了水,可现在的问题是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我没有办法爬上去。
这一段展娇没有说,也可能是本来的我并没有告诉她。
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选了一个方向一直游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超大圆形洞口,半掩在水里。
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进去,可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
我小心翼翼的沿着洞壁的一端慢慢游了进去。
越往里游越觉得这里的水好冷,游了几十米之后,前方没有路了,我往下漆黑的水底,就算我有夜视功能,也看不清这底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掏出手电照了下去,手电光都打不透,只能看到水中有一些浮游生物在飘着。
我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想着都游到这里了,还是潜下去看一看吧。
,!
我搓了搓胳膊和大腿,让自己的肌肉不那么紧绷,然后慢慢放松自己,钻进水下,轻轻拍打脚蹼,潜了下去。
很快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这里明显比我出水点那里要深的多,已经完全超过了一个湖的深度。
我的心脏微微有些疼,这提示我已经潜到了我身体的极限深度。
可微弱的手电光依旧没有把这水下照出一个全貌来。
我打算放弃了,准备原路返回。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闷雷响般的鼾声。
这声音的覆盖范围,让我猜到一定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家伙发出来的。
我关上手电,加快了上浮的速度。
水流湍急起来,那个东西要出来了,水下好似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我惊慌的游着,可是身体一直都在原地停滞不前。
一阵巨大的水波袭来,我直接被撞的东倒西歪。
慌乱之中我碰到了一根类似绳子一般的东西,我猛的抓住它,随即直接被带着上游了十几米。
此时我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我一定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一只手死死拉住这根绳子,另一手则奋力按开挂在手腕上的手电筒。
下一秒,我大惊失色,直接呛了水。
我与它的巨大眼珠直接对视着,它的眼睛灰蓝,就像是白内障的眼球,雾蒙蒙的一片。
吓得我差点松开了手,我抓着的绳子其实是它的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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