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巨型变异大鲵,它的眼睛基本是应该看不到东西的,全靠触觉和听觉。
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它进化出来突出的眼球以及长长的胡须。
它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隐约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细小牙齿。
虽说这种生物攻击力不强,但目前看来把我撕碎倒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它真的非常大,我除了抓住它的须之外,根本没有能下手的地方。
它通体滑溜溜,用手电光打过去,好像背部能有一些摩擦力大一些的鳞片。
它在用十分缓慢的速度向上游去,我来不及思考,既要顶住水流又要防止自己掉下去,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很快我就随它一起出了水,只一秒,他潜入水中,开始平游起来,我趁机搂住它的一侧鼻孔,一个翻身跪在它扁平的头顶。
腿一滑没有跪稳,直接翻滚摔到它的背上。
它坚硬的盔甲硌的我也分不清哪里疼,我只能抓住一块鳞片,让自己俯伏在它身上。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它更像一条大鳄鱼,像龙爪一样的爪子在水下刨着。
就它这背上的坚硬程度,只要他翻身往石壁一撞,我必死。
我估摸着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暗河那里,于是蜷缩身子,双手抱头松了手。
它的大尾巴一扫而过,直接给我掀翻开来,我东撞西撞沉入水底,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我在水里泡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向它消失的方向潜行。
来到一面满是树根的石壁,心里居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看来就是这里了,之前的我应该也是从这里上去的,我把背包解了下来,和氧气罐系在一起。
这些东西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拖累,我从背包里翻出一根尼绒绳。
太细,但是把东西吊上去应该没啥问题。
把东西拴好,我脱掉脚蹼向上爬去。
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每一步该踩在哪里,身体好像都替我算好了,所以我爬上去还是挺容易的。
看来之前应该是摔了挺多次了,所以才有了这么多的肌肉记忆。
我把氧气罐和背包拽了上去,这期间不自觉的摸了摸我的耳后。
那个鳃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太奇妙了,我真的很佩服我的这具身体。
仔细想想,之前洗澡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适啊。看来是一定要有足够多的水才能起作用。
我在山洞里摸索了好久才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猛吸大自然的气息,山里的味道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
我把背包放在一棵树下,从里边掏出一个本子,这上边有展娇根据我之前的描述画的地图。
还有很多她写的笔记。
我翻看着,直到有一页她画了一个蘑菇,灰白色像伞一样支棱的蘑菇。
她备注是白奶浆菌,可以生食。
真的假的,正好我手边就有这么一个东西,我随手摘下来咬了一口。
嗯,跟普通蘑菇不一样,这个居然是脆甜的,看样子应该是可以吃的。
我又采了几个,边走边吃。
展娇这个地图光画了大致的方位,要是按这个一路找去,没有个参照物也是十分困难的。
我看了看离我最近的她标的是一个祭坛,不过应该是走到一个洞穴然后再往西走。
两点之间直线最近啊,我毅然决然的从这条没走过的山路进发。
包里的淡水本来就只有半瓶,这一会也被我很快的喝完了。
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些淡水,不然还没等走到地方,我就会渴死。
天无绝人之路,我居然发现了一株野生芭蕉树。
不过有些老了,用刀不太好砍,只能一点点剌。
剌断后,我又用小刀在树根上挖了一个洞,然后用塑料袋罩住,希望可以积攒一些水。
倒地的那部分,我扒出来一节芭蕉心,这玩意水份还挺多的。
虽然能快速解渴,但是没什么味道,吃完嘴巴里还涩涩的,我咬了几口就扔在了一边。
我躺在这株芭蕉树根旁,小憩了一会。
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吧,醒来我把套在芭蕉树根上的塑料袋拿走,里边已经有半碗水了,我趴在那里就喝了起来。
补充完水份后又继续前进。
天黑了,月亮高高挂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走多久。
后来在一块山体下发现了一个神龛,我估摸着离地图上标的祭坛应该不远了。
于是就爬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把睡袋固定在上边,然后钻进睡袋里。
树林之中不间断的传来各种声音,但我的眼皮困的直打架。
我心想除了蛇之外,一般动物应该伤害不了我,于是伴随着各种奇怪的声音一直睡到天亮。
天刚蒙蒙亮,我就收拾了睡袋,从树上蹦下来。
早上的森林更是十分诡异,山里全是雾,能见度特别低。
我正努力把全是露水的睡袋塞回背包里,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耳鸣,伴随着一阵眩晕,我好像记起来一些模棱两可的碎片。
,!
通过我的视角,看到了满树林倒挂的尸体。也是这么一个雾天,我和我的同伴在树林里奔跑……
脑子里的耳鸣声停止了,我又回归了现实。
但我现在毕竟已经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阅历和抗压能力肯定是要比年轻时强很多。
就算前边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这是我的必经之路。
我啃了半块压缩饼干,然后爬起来继续上路。
乌鸦以食肉为生,这片树林聚集了这么多只乌鸦,早就预料了不祥的征兆。
它们或盘旋空中哀鸣,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总之这个地方让我有一些心生畏惧。
我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看到了一片白雾之中有一些步履蹒跚的黑影。
那应该是一队正在行进的人类,我躲了起来,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在他们身后二十多米的距离,落单了两个人类,我正欲要看清。
该死,耳鸣又从脑中闪过。破碎的记忆碎片,我、薛阳、大祭司……面具……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背后早已被冷汗打湿。
这里有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而且我很断定,离我最近的这个人就是薛阳。
另一个人我看不清,但此时,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把背包藏在树后,只带了一把刀就冲了上去。
十米……五米……两米……
薛阳刚回头,一脸惊愕,我直接拉住他的胳膊掉头就跑。
我拉扯着他跑了十多米,他突然甩掉我的胳膊,然后向我扑来,伸手就要抢我手里的刀。
我们两个人从土坡上摔了下去,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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