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芹走在回村的路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拖着佟辰一边走一边扭头对跟在身后的两个儿子说:“瞧见没?咱这招管用吧!小兔崽子答应得多痛快!三百块,这么大的数儿,我看他怎么拿得出来。”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自个儿子,眼神里满是得意:“就算他拼了命去山里打猎,这三个月也不可能凑齐这么多钱!等到时候拿不出来,咱就能牢牢拿捏住他们一家子。”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阴毒:“等他撑不住了,咱再让他把那姐姐的彩礼交出来,顺便把小野种送到城里当童工。到时候,这家还不是咱的?”
佟辰默不作声,脚步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学芹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低声咕哝:“差不多得了,闹得太过了,村里人都在看笑话呢。”
“看笑话又怎样?”李学芹一瞪眼,语气咄咄逼人,“你没听见那些长辈说的吗?要不是我逼着,咱家早被他们姐弟仨翻过去了!”
佟辰低头不语,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他一边觉得自已理亏,一边又在为自已的软弱找借口:“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儿子,他真能狠到连爹都不认?”可想到刚才被佟一直接拉起来的场景,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说什么。
村民们慢慢散去,但三三两两的人还是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这小子也太虎了!他现在敢答应,可这钱从哪弄出来啊?
“唉,佟一那小子挺苦的。这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他这一家子咋过啊?”一个大伯摇着头,语气满是无奈。
“是啊,那后妈也太狠了!三百块,光靠打猎怎么能挣得出来?现在山里野兽多危险啊!”另一个村民叹了口气,满脸担忧。
乡亲们看见他,都替他愁。
“你和莲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妈去的早,爹又是个怂样。这个家里就你一个顶梁柱了。
'咱们也知道,你就想口气,可你爹家要的不是八块,是三百啊。”
几个佟姓的长辈凑到佟一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大伯拍了拍佟一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你爹不成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你这三百块,真要急用的话,咱叔伯几家凑凑,总能帮你一点。”
“一啊,叔一个老鳏夫,啥也没有,攒了点棺材本..….拢共六毛四分二厘。不多!你别嫌弃!先拿去顶着。”
有人起了头,其他乡亲也都坐不住了。
另一个大叔从怀里掏出一小把粮票,硬塞到佟一手里:“孩子,这粮票你拿着,别跟叔伯客气。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
这个数,没有问题!只有给够了,这群阴沟里长大的死老鼠才肯闭嘴,”
佟一站在原地,看着周围递过来的粮票和钱,沉默了许久。他低下头,双手接过那些东西,心里涌上一股温暖。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谢谢大家……”
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将粮票一一还了回去,语气坚定:“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些我不能要。我有手有脚,能进山打猎。多进几趟林子,就能解决这些问题了。”
大娘们都着急起来,“你这孩跟我们犟什么呀?
还是一个叫做佟泰的白发大伯看出了几分端倪,赶紧摁住了这群热心肠的老乡亲。
既然佟一说,他有他的打算那就让他先去试试!
佟泰转过头,又小声对其他人说:“佟一这小子性子要强。咱们可千万别拿一片好心,伤了他的自尊
“孩子,你这是何苦啊!这山里危险,冬天野兽饿得狠,万一……”一个大娘摇着头,语气满是担忧。
佟一却坚定地说道:“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守山人是我的活儿,既然干了,就得守住这片山,也得守住我们家。”
长辈们无奈叹气:“这孩子是真倔啊……”
回到木屋后,佟莲的目光紧紧盯着佟一,等他一关上门,她立刻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焦急:“哥,三百块……三个月怎么挣到三百块?咱们家现在什么都没有,这些天光靠你打猎维持,这可怎么办啊?”
佟一看着佟莲哭红的眼睛,心里隐隐刺痛。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沉稳:“姐,别急。这三个月,我有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被他们拖着不放,这次分家,是个机会。”
“可那是三百块啊!”佟莲声音都在发抖,“三个月,你拿命换也换不来这么多钱!哥,咱们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佟一摇了摇头,目光坚定:“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已经答应了,就一定得做到。姐,你别担心,咱们熬过这一回,就再也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了。”
佟柯从墙角走过来,小手拉住佟一的衣摆,小声说道:“哥,我可以帮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也想出力。”
佟一看着妹妹稚嫩的小脸,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和:“你呀,别乱跑,在家帮姐姐看家就行了。哥去山里打猎,一定能挣够钱。”
夜深人静,木屋里燃着微弱的火光。佟一坐在门口,目光望着远处的山林。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白天的场景,李学芹的咒骂、长辈们的叹息、村民的支持……这一切都像一块重石,压在他的肩膀上。
分家的事宜随着深夜的狼嚎声不得不告一段落
狼又来了,可能是狼王已经把这一片山林当作了自已的领地,以往的守山人不是被咬死就是勉强苟得一条人命,而这个叫佟一的守山人却杀了他两员大将,还霸占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