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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重生后拯救周瑜 > 父女

父女

破旧的茅草屋里,周平拿着半只烤野鸡的鸡腿,一边啃一边在心中暗赞:“这烤鸡烤得真不错!”

草屋的主人——被乔璇唤作“爹”的芦柴棒老伯乔蕤撕下一只鸡翅摆在乔璇面前的破瓷碗里,道:“小乔,爹记得你喜欢吃鸡翅。”

乔蕤又撕下另一只鸡翅放在周瑜面前的破瓷碗里,道:“公瑾,你也吃。要不是今日运气好捕了一只野鸡,否则还真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你这贤婿呢!”

周瑜忙施礼道:“岳父这般厚待,怕是要折煞公瑾了。”

乔璇漫不经心地啃着烤鸡翅,此时她根本没心思吃,一开始见到“死而覆生”的父亲时,她心中自然是万分惊喜,但这惊喜随即就被无数个疑问吞没,最大的疑问是为何爹这些年活着,却不来找她和姐姐。

乔蕤明白乔璇想问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小乔,你想知道的事,爹自会与你和公瑾细说,若是对爹有怨气,也先吃饱了再说。别浪费了爹辛辛苦苦烤的野鸡。”

……

五个人挤在一间破桌前,终于将一只烤野鸡分食了个精光。

末了,乔蕤看了看周平和周凡二人,对周瑜道:“寒舍一共就两间,只能委屈这二位宿在马车里了。”

不待周瑜回应,他二人忙道:“不委屈。”说罢,就走出去了。

乔蕤招呼女儿和女婿坐下,道:“我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说出来怕是你们不会相信。”

乔璇道:“爹,先说说这些年您为何不来找我和姐姐吧。自建安二年起,我和姐姐每年都给您烧纸呢。”

乔蕤无奈地道:“因为爹这些年失忆了。”

乔璇瞪大了眼睛,他们一家是受了什么诅咒吗?怎么一个两个的动不动就失忆呢?

但她马上又觉得哪里不对:“那我刚才摘下帷帽时爹怎么一眼就认出我了呢?而且还记得我喜欢吃烤翅?”

乔蕤脸上浮起苦笑,道:“爹直到两日前才恢覆记忆,不论你们信不信,事实确实如此。这两日爹正想办法打听你和你姐姐的消息,结果你今日就出现了。”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乔璇望了一眼周瑜,恰巧此时周瑜也朝她望过来,一脸怀疑的表情。

乔璇继续问乔蕤:“爹是怎么失忆的?”

乔蕤道:“这还得从另一件事说起。你还记得爹出事几个月前,你跟爹说过你做的那个噩梦吗?”

乔璇摇头,“不记得了。”

乔蕤有些疑惑,他还不知道乔璇几乎没有这一世十六岁之前的记忆,他细细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经过……

建安二年。

袁术称帝后,派使者韩胤前去为自己的儿子迎娶吕布的女儿,吕布同意了。但不知为何,迎亲的路上吕布又追出来将女儿带回,将使者押送到许都杀了。

袁术大怒,派张勋丶乔蕤联合韩暹丶杨奉出兵攻打吕布。

出发前一日,乔蕤正在营帐中用膳,帐外忽然有人通传,说他的女儿来访。乔蕤忙将人迎进来,只见十四岁的乔璇身着一袭黑衣短打,活像一个随时准备去行窃的贼。

乔蕤本已扬起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为何打扮成这样?你一个人跑来营中,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璇径直走到矮几前,在几前的软席上坐下,道:“也没什么大事。”

“既如此,来这里作甚?你难道不知军营不是家眷能随意进出的?若非主公通融,只怕你爹要挨军棍了。”话虽如此,乔蕤看到许久未见的女儿心里还是高兴的,话锋一转,问起大乔:“你姐姐还好吗?”

乔璇点头:“我和姐姐都好,我已经拜别了师父,现在和姐姐朝夕相伴。”

乔蕤打量了一眼她瘦削的身板,心里不满地嘀咕道:“练功七年,怎么看起来还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将矮几上盛着一只鸡腿的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道:“你把这个吃了。”

乔璇眼珠转了转,问:“有鸡翅吗?”

乔蕤没好气地道:“没有。军营里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容得你挑三拣四。爹已经吃过了,这鸡腿正好留给你。”

乔璇啃着鸡腿问道:“爹的信上说,这次是要去打吕布?”

“有问题吗?”乔蕤奇怪地看了女儿一眼,“难不成你跑来这里是要帮忙?用不着,我们的兵马是吕布的数倍。”

乔璇却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举着鸡腿忘了咬。

乔蕤不禁皱起眉头,“小乔,许久不见,你究竟是怎么了?”

乔璇问:“爹,这次出征的将领都有谁啊?”

乔蕤迟疑了一下,这是军事机密,他不该泄露。但自己的女儿不可能是细作,告诉她应该无妨。于是他说:“除了我和张将军,主公还联合了韩暹和杨奉两支军队,加起来总共也有数万人了吧……”

乔璇闻言,神色却愈发凝重起来,乔蕤觉得女儿今日的举止异常古怪,开始担心女儿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乔璇啃完了鸡腿,对乔蕤道:“爹,我近日做了个噩梦,梦见您奉命和曹贼的军队交战,被他的部将于禁斩首。”

乔蕤闻言微怔,旋即又瞪了女儿一眼,板起脸道:“你跑来军营里就是为了跟爹讲你这不吉利的梦?爹出征在即,你是在咒爹死吗?”

乔璇干巴巴地说:“女儿并无此意。”

乔蕤道:“那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赶紧回家去,省得在这儿给爹添堵。”说着,叹了口气,又道:“都是为父教女无方,什么都依着你,你跟着蓉女侠在外面野了七年,看看你现在,还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

乔璇顺从地应了一声:“爹教训的是,女儿这就回家,日后向姐姐多学学闺秀礼仪。”

乔蕤道:“那爹派人送你回去。”

乔璇一口回绝:“不必。我既然能独自来,照样也能独自回去。”

乔蕤送女儿来到军营门口,乔璇轻巧地掠上她来时骑的那匹小马,飞驰而去。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乔蕤心里却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

乔蕤没想到的是,当晚他们出兵攻打吕布时,杨奉的军队突然倒戈相向,与吕布军里应外合,而韩暹的军队则压根没出现。本以为胜券在握,最后却是和吕布军两败俱伤。

……

没过几个月,曹操又举兵攻打袁术,乔蕤奉袁术之命抵抗曹军,双方在一处地势险要的地方相持,一段时日后,乔蕤自觉不敌,走投无路时他拖着受伤的身体逃到了一处山崖上,纵身跳了下去。

也许是天佑乔蕤,乔蕤在半空中落在了崖壁上横生出一处茂密的树冠里,整个人没进了树冠,被枝叶遮了个严严实实,他躺了片刻,发现自己不仅没死,身上也没有再添新伤。

休息了一阵后,乔蕤小心翼翼地朝下方看去,底部是一片密林。他思忖了片刻,将自己右臂上已经被兵器刺破的衣袖整个撕下来,接着,他将袖管的布料撕成一条一条的宽布,然后把它们逐条结在一起,结成一条长长的布带。最后,他把布带系在一截粗壮的树枝与树干的连接处,顺着布带慢慢滑向了地面。

就在乔蕤刚刚触到地面时,布带离树枝最近的地方承受不住重量断开了,正好留了一条完整的布带坠落在乔蕤脚边,乔蕤心中不禁一阵后怕,这布带若是不够结实提前断开,自己即使不摔死也可能摔残,他将布带像绳子一样盘起,塞进自己的甲胄里。

做完这一切后,乔蕤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的右臂本就受了伤,刚才结这条布带又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但乔蕤本能地觉得自己须得尽快离开,万一再次遇到曹军,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乔蕤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艰难地向林外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地上横躺着一个人,身下有一大片新鲜的血迹。从那人的着装来看,他明显是一名曹军的士兵。

乔蕤警惕地按住腰间的匕首,他的兵器早在跳崖前就丢掉了,不过现在就算给他兵器,他也拿不动。

乔蕤等了片刻,见那士兵一动不动,于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踢了踢他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乔蕤确信此人已死,便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发现此人面目模糊难辨,明显是从高处跌落摔死的。从血迹来看,这个曹军士兵摔死的时间至少不早于三个时辰。

乔蕤正欲离开,忽然心中一动。他扒下尸体上的甲胄,然后脱下自己的甲胄给尸体系上,将尸体脸朝下放回原来的位置。接着他拾起这副浸着血的曹军的甲胄,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将甲胄丢掉。

自己是袁军的大将,虽然当众跳了崖,曹军也可能会再来确认自己已死,再拿着自己的项上人头去邀功请赏。

既然如此,不如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死了。这尸体的身高正好与自己相仿,面目又模糊难辨,用来冒充自己再合适不过了。

丢掉浸着血的曹军甲胄后,乔蕤正打算出山洞,却隐隐听到洞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躲在洞里等着,隔着几丈距离,他看到五个身穿曹军军服的步兵走过。

不一会儿,那五个曹军步兵又原路折返,其中一人拎着一个自颈部被砍断的人头。

只听另一个人问:“不过这乔蕤的脸都摔裂了,看不出是不是他本人啊。”

拎着人头的那人道:“那也得拿个东西回去交差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脸肯定摔烂了。”

……

许都,宫城内。

皇后伏寿与父亲伏完坐在一桌佳肴前,桌上有四菜一汤,最好的菜是一条清蒸鱼,伏寿的贴身婢女春绮正在为他们剔鱼刺。

除了春绮,桌前还有另一名侍女立在一旁随时为二人布菜。门口守着两名侍卫。

父女二人俱是默默地咀嚼着,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沈闷。

伏寿明白侍卫是曹操的人,与其说他们是来保护她的,不如说是来监视她的。

曹操此刻不在许都,但宫中到处是他的眼线。自从上次发生了“刺客”事件后,侍卫队就借口“加强防卫”,增加了人手来“守卫”天子以及所有嫔妃的寝宫。

现在与许久未见的父亲用膳,伏寿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及什么敏感话题被侍卫听去。

婢女终于剔净了鱼刺,伏完夹起一箸洁白细嫩的鱼肉送入口中,嚼了几口,终于开口打破了沈默:“想不到这深秋时节还有这等鲜美的鱼。”

伏寿笑了笑,道:“若非是接见贵客,宫中平常也少有鱼吃。”

父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一些无关痛痒的事。饭毕,伏寿送父亲一直出了宫门,父亲上马车前,伏寿道:“此番一别,不知要多久才能与父亲团聚,女儿为父亲略备了薄礼,聊表孝心。”

说罢,她身后的一个太监上前捧着一个盒子递给伏完,伏完好奇地掀开看了一眼。

盒中却是一条咸鱼。

伏完向女儿投去奇怪的目光,却见伏寿郑重其事地道:“此物乃是女儿亲手腌制,可保鲜三到五天,等父亲回去就差不多可以吃了,父亲切不可转赠他人。”

伏完还是不懂女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不便细问,于是将这份特别的“薄礼”收起,对伏寿道:“女儿一片孝心,为父自然全盘领受。顺便代我问候陛下,祝陛下早日康覆,福寿齐天。”

伏寿道:“借父亲吉言,陛下一定会早日康覆的。”

傀儡天子刘协这段时日因为车骑将军董承以及董贵人被杀等一连串事件郁愤交加,终于病倒了,不过太医说卧床休养几日就会自行痊愈。

虽然伏寿对刘协无甚感情,近来甚至还有些厌恶,但伏寿并不希望他死。

毕竟,他的身份还是天子,更何况……太医说自己已经怀了龙种。伏寿不由自主地擡手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暗叹造化弄人。她已许久未侍寝了,今年以来只被刘协“临幸”过一次,却有了身孕。她不能随姑姑离开皇宫,也不想离开,姑姑那样的游侠,想来过的也是居无定所的生活吧。

只有除掉曹操,她才能在皇宫里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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