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的男人只能是孤
他的气息太过灼, 扑在沈沅槿粉白的耳垂上,只觉又痒又热,不多时就烧红了整只耳朵;沈沅槿清楚地知晓他口中的不放她回去意味着着什么, 一颗心便也跟着高高悬起,抿唇不发一言。
陆镇却不肯给她太多的时间消化,当即夹紧马腹,催马前行, 顷刻间,身下的高头大马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出去。
猎猎春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吹起沈沅槿和身后那人的衣袍, 素白的裙摆和玄色的袍角交缠在一处, 紧紧相贴。
马儿跑得极快, 一如陆镇此时急切的心情,恨不能即刻抵达他的别院;彼时,他怀里的沈沅槿亦被颠得步摇乱晃, 两只小手牢牢抓住马辔。
陆镇敏锐地察觉到沈沅槿的小动作,终究不忍看她难受,少不得放缓些速度。
来时一刻半钟的路程, 返回时足足用了两刻钟。
马儿停稳后,陆镇先行离镫下马,接着伸出双臂去抱沈沅槿下来, 即便被人看着,仍无放她落地的意思,就那般竖抱着她进府。
沈沅槿跟块木头似的由着陆镇抱在臂弯里,微微垂着脑袋, 约莫是不想让别院的婢女媪妇们看清她的脸。
姜川早在廊下恭候多时,眼见陆镇抱着沈沅槿进来, 忙不叠招呼院内的婢女通通退到院外去,他则大步上前,拱手朝陆镇禀告道:“一切都已按殿下吩咐准备妥当,可还要往浴房里备些热水?”
话一出口,姜川便觉自己是在明知故问,殿下那般猴急地带了沈娘子来此,不是为了同沈娘子行周公之礼,还能是为着什么。
陆镇懒怠擡眼去看姜川,漫不经心地“嗯”一声,正要伸腿踹开房门,忽又想起什么来,旋即开口让他滚去院门外守着,不得放人进来。
姜川抱拳行礼,恭敬应下后,小跑着退了出去,吩咐院里伺候的婢女去别处烧水,待烧滚后便热在炉上。
上房内,陆镇几个箭步来到窗前的罗汉床边,小心翼翼地放沈沅槿站在床沿边,继而捧住她的后脖颈,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心。
沈沅槿素日里鲜少会施粉黛,唯有在赴宴和外出时方会薄施一层,她今日不曾未出门,是以只素着一张脸,连口脂也不曾涂。
陆镇顺着沈沅槿的眉心向下吻,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研磨舔舐,直吻得她面色渐红方让她张唇,舌往里送,勾缠她的舌尖。
许是太久没有亲吻过她的缘故,这会子的陆镇格外沈迷,强势到像是要将她吃拆入腹,不断地轻咬搅弄,害得沈沅槿只能勉强用鼻息换气,大脑逐渐开始缺氧,仿若一朵由他掌控的蔫花。
时间的感知变得模糊,沈沅槿不知自己被陆镇吻了多久,当呼吸重得自由时,宽大的袖衫早已不在她的肩上,而是将将挂在小臂上,要落不落的。
女郎齐胸裙上的衣带系成双耳结,陆镇目光灼灼地盯着颈下的那段风光看,先解开左边的,再是另外一边。
没了衣带的支撑,裙衫很快便坠落于地,露出内里杏色的诃子和纯白的里裤。
陆镇不由自主地滚动凸起的喉结,暗暗吞口唾沫,继续去解诃子上的系带,待将其解下后扔至一边,忙不叠埋首吻住,勉强匀出些心神去剥自己身上的衣物。
“孤今日洗干净了,连发也洗了的。”陆镇趁着换地方亲的档口向沈沅槿解释着,似乎生怕她会嫌他身上不干净。
此时此刻,沈沅槿能够想到的根本不是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是:今夜之后,陆镇会不会依照约定放过她。
她很想亲口问上陆镇一句,却又担心会像离京前的那次那样,打断他的下一步动作,生生将两人纠缠的时间再次拉长。
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横竖这第五遭是要挨过去的,不若早些咬牙结束。
沈沅槿强压下问他话的心思,转而去轻抚陆镇的后脑勺,像是在认可他正在做的事。
陆镇显然有些被她的动作激到,先是楞了片刻,待玄色的翻领长袍委顿于地后,忽地抱起她,让她的煺环在他的腰上,舀住粉玉。
二人的上身皆不着寸缕,相比起沈沅槿的肤白胜雪,陆镇的肤色跟白字毫不沾边,但见他那麦色的皮肤上肌肉鼓起,壑垒分明,背上的道道伤疤像是丛林猛兽搏斗厮杀后留下的印记,更添几分原始的野性和力量感。
荷尖立起,鹤颈微仰,双煺不自觉地荚紧陆镇的邀。
陆镇顿感腰上一紧,不由勾唇淡笑,唇齿离了温软的暖玉,敛目看向身前的沈沅槿,深邃明亮的星眸里满是欲望,没脸没皮地道:“娘子是想要了?”
沈沅槿恼恨于自己的升里反应,偏又反驳不得,只能捏了拳头往陆镇的肩上砸,借此发泄胸中火气。
饶是沈沅槿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落在陆镇身上就像在给他垂肩似的,他这会子半点不累,肩也不酸,她的这番举动,除了能让他愈加心痒难耐以外,再无旁的作用。
陆镇单手抱住她,腾出左手去抓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擡起眼眸,面带痞笑道:“娘子省些力气,待会儿自然会有让你受累的时候。”
沈沅槿满脸嫌弃地别过头,转而看向博古架上的瓷器摆件,嘴里刺他道:“殿下今日怎的这般话多。”
本是厌烦陆镇的话语,然而传到他本人的耳朵里,竟成了完全不同的意思表达。
但见陆镇面上的笑意愈深,弯腰将怀中女郎放至罗汉床上,浅笑着道:“娘子嫌孤话多,想是盼着孤能少说多做。”
指尖被布料上的水痕洇湿,陆镇俯下身来与沈沅槿对视,指腹轻轻揉着,想要感受到更多温润。
陆镇盯着沈沅槿的双眼,“看来娘子很满意孤刚才的表现。”
沈沅槿羞愤交加,手肘撑在软垫上,红着脸往后躲;然,陆镇岂能容她逃避,登时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拽回,连同罗袜一并解下。
紫檀木的雕花小几正中置了白瓷花囊,斜插两枝花繁叶茂的妃色牡丹,使得宽敞的屋子里平添一抹春色。
陆镇无心观赏那瓶中的牡丹,满心满眼皆是另一朵粉花。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露骨,沈沅槿无论如何都无法习惯被他这样看,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陆镇轻而易举地移开沈沅槿挡下来的素手,毫不掩饰地敛目细观,吐着热气夸赞道:“在孤眼中,娘子的每一处都比那案上的花好看,有何可羞的。”
她的手腕被他控制着,什么都做不了,偏他又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那样看她,沈沅槿着实有些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下意识地并煺。
“娘子这般扭捏,便只能是孤不要脸一些了。”陆镇说着话,忽然松开对她手腕的控制,大掌向下,强势地分开,沈首吻住。
不消多时,沈沅槿便轻寅出声,两只小手甚至不知该往何处放,慌乱间攥住小几的边缘,咬住下唇,极力压抑着喉间的声调。
陆镇那厢未能听到如初时那样悦耳的声音,不禁心生不满,抓住沈沅槿搁在小几边的手,迫使她张开五指与他相扣,越发尽心地对付她,终是搅得她再难自控。
她的声音颇有几分语不成调,陆镇不知她说得是殿下还是停下,然而这个档口上,他也顾不得细想了,愈加卖力,送她登临云霄。
花坠玉露,温润晶莹。
陆镇阖上双目,细细品味,很是耐心地待到那粉花不再灿了,他方睁开眼,深邃的星眸直勾勾地盯着女郎的粉腮看,直截了当地问出令人脸红耳热的话语:“娘子可喜欢孤这般伺候你?”
沈沅槿别过头去看那两朵花色正浓的牡丹,稍稍抿起唇,不肯回答他的话。
陆镇只当她是羞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悉数咽下,又道:“娘子嘴上不答也无妨,这处已代你给出了答案。”说话间,目光下移,重又探出手去。
“此番人证物证俱在,娘子这回欲要如何抵赖?”陆镇徐徐收回手,摩挲着指腹凑到沈沅槿的眼前。
沈沅槿连忙偏头躲开,越发不肯去看他,一脸嫌恶地反问道:“殿下定要如此下流?”
话音落下,陆镇面上非但不见半分愠色,反是一脸松快的笑意,旋即解开裤腰,痞笑道:“娘子所言甚是,孤的确下流,孤单是尝过娘子的氺就杖得难受。孤忍了好一阵子,娘子也该好生疼疼孤。”
裤腿落到鞋面上,陆镇连同脚上的六合靴一并蹬开,拢了沈沅槿的小手过来,安抚似的冻了十馀下。
陆镇不满于此,攥住女郎的细腰,宽厚如墙的胸膛倾压下来,将沈沅槿的整个身形笼罩在他的阴影下,担心她会紧张害怕,温热的薄唇凑到她耳畔,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娘子旷了一月有馀,孤会尽量迁就你一些。”
沈沅槿颇为吃力地蜷起脚趾,待他墨荃,一手撑在身下的软垫上,另只手去抵他的肩,“太了,难受,殿下容我缓缓。”
陆镇垂眼看了看她的覆,想要替她揉揉,又怕会压着,只能满眼心疼地点点头。
过得一阵子,沈沅槿做完心理建设,勾住陆镇的膀子,声如蚊蝇地提醒他可以了。
陆镇大抵是真的疼惜她,并未贸然发作,大掌托住她的邀豚,抱她起身,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继续取阅她。
直至明显感觉到她在主动缠他的邀,他才敢试探一二。
沈沅槿的双手攀在陆镇宽厚的肩上,小臂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口两边,侧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并未听见她的唇间透出不适难耐的声音,陆镇渐渐变得放肆起来。
“殿下,蔓...”沈沅槿眼里泛起泪花,那些盛不住的从眼尾滑落,砸进陆镇的胸膛里。
她的眼泪让陆镇心生疼惜的同时,也让他越发难以自持,简直想溺死在她伸上。
陆镇对上沈沅槿红通通的泪眼,因怕吓到她,极力克制着畅快到几欲失控的语调,似在安慰又似在劝告:“娘子再这样呜呜咽咽地哭下去,孤只会愈加想要狠狠地欺负你。”
话毕,吃去她眼尾的泪水,弯下腰小心翼翼放她躺回软垫上,吻她的颈和酥雪。
小几的边缘再次被她的右手攥住,白釉瓷瓶和内里的牡丹开始晃动,逐渐离开小几正中的位置。
情到深处时,男郎几次失了分寸,惹得女郎泣泪如珠。那瓷瓶自边缘处坠下,落在木制的脚塌上,发出哐当一声,清水洒了满地,牡丹撒了一地。
陆镇无心理会那些花儿,抱她起身,让她站在罗汉床上缩短些身高差距,而后勾了她的一条煺搁在臂弯里,哄她贴抱着他,也好站得稳些。
约莫半刻钟后,似有一阵急雨骤然落下,淅淅沥沥地砸在花上,花瓣微张,后又合拢。
陆镇看过那花,转而拾起地上的妃色牡丹,掐去一截枝丫,扶沈沅槿起身,簪进她的墨发中。
木盒里装了数只鱼鳔,陆镇取来一只新的换上,打横抱起绵软无力的沈沅槿,大步跨入里间。
膝下虽是柔软的褥子,可若是时间久了,亦难免会有不适之感,沈沅槿回首望向半跪着的陆镇,难为情地道了句膝盖疼。
陆镇只得咬牙停下,松开她的腰,让她转过身来,凝眸一瞧,果见她膝上红彤彤的。
“是孤不好,忘了换样。”陆镇一脸认真地替沈沅槿吹吹揉揉,抱她坐在自己煺上,而后下床,径直走向墙边的圈椅,稳稳坐定。
他在下方。沈沅槿很怕这样,竟是主动捧住陆镇的脸,温柔的声线里带着些蛊惑的意味:“褥子上软和,我们回去好不好?”
陆镇在她的额上吻了下,沈眸与她四目相对,低声拒绝,“乖娘子,不必你使力。”
他的话音方落,沈沅槿便在他的掌控下变为后背贴着他的前胸。
陆镇从后方亲吻她的脖颈,膝盖相邸,大掌握她的邀覆,似两株缠在一处的藤蔓。
沈沅槿仰首,紧紧闭眼,直到陆镇重新与她面对面,问她话,她才徐徐睁开眼,红着眼骂他不要脸。
陆镇不知羞地笑了起来,按着她的背,“娘子生气骂人的样子孤瞧着亦是喜欢得紧。心肝肉,再骂两句,孤洗耳恭听。”
心头生出一抹无法与他正常沟通的无力感,沈沅槿挣扎着要从陆镇身上起开,毫无悬念地触到什么,两个人俱是一怔。
“娘子这便等不及了?罢了,过会儿再让你骂出声来也是一样的。”陆镇稍稍托起她的邀,引导她自己仿。
二人不知怎的又闹到床榻上,盒中之物则是又少一只。
沈沅槿两条藕臂软绵绵地撑在他那结实的覆肌上,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陆镇活像是在受刑,终是狠下心,肆意挞伐,攻城略地。
“沈沅槿,沅娘。”陆镇不容沈沅槿有片刻的逃避,在她将要灿身倒下来的时候,铁钳一样的双臂牢牢禁锢住她,让她在自己肩窝里沁出温热的泪。
“嫁给孤。”陆镇在沈沅槿登临巫山之巅的时候道出这句话,霸道且坚决地表述他的决定:“孤要你入东宫,做孤的良娣。”
他的口吻,没有半分要同她商量的意思,像极了高高在上的主人对着奴仆下达命令。
他终究还是亲口毁了约,不肯放过她。
沈沅槿整个人如坠冰窟,心凉得厉害。
饶是她早就设想过这个答案,然而这会子亲耳听见陆镇道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地心烦意乱,气急攻心。
他是特权阶级,天潢贵胄,素来发号施令丶独断专行惯了,他要毁约,她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郎,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守约,只是口里哄着她罢了。
可笑她近几个月来,竟还天真地以为他会对一无权无势的女子信守,一直心存侥幸,幻想着五次约结束后,他便会放过她。
明明早在她来此间送和离书的那日,陆镇就曾显露过他的豪强本质,巧言加码,她在那时就该看清他的真面目,不再心存幻想。
懊悔丶愤懑丶怨恨丶不甘...种种负面情绪萦绕在心头,扰得沈沅槿思绪纷乱,头也跟着抽痛,周遭的事物仿佛都在此刻静止下来,耳边只有吵闹的嗡鸣声。
居于上方的女郎迟迟没有应答,似乎就连眼泪都流尽了,再听不见她低低的抽泣声,简直安静到不像一个活人。
她的这副情状令陆镇心下一紧,很快便转换了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将她笼罩在他那庞的大身躯之下,两只大手撑在床褥上。
“沅娘。”陆镇心烦意乱地轻轻唤她,盯着她那双眼神空洞的清眸数息,心虚发问:“你这是生孤的气了?”
何止是气,她现在简直想杀他的心都有。沈沅槿的眸子里涌上几分情绪,陆镇看得出来,那是怒气。
“就当是孤卑鄙无耻,言而无信,孤当真离不得娘子,娘子可知,在明州的那段日子,孤没有一日夜里不想起娘子,即便孤再有成年男郎的需求,仍是未碰过旁的女郎一根手指,孤只想与沅娘你一人做那事。”
陆镇试图让她平息心中对他的怨愤和怒意,郑重其事地继续说道:“即便孤将来娶了士族贵女为太子妃,你是孤第一个放在心上的女郎,也是孤的第一个女人,于从情分上,谁也越不过你去,孤会好好待你,让你衣食无忧,尽享富贵荣华,只要有孤在一日,便会保你一日平安喜乐。”
呵,谁在意他想跟谁做,他竟疯癫可笑到,以为她会因他还未腻味她前的短时“守身”而感动。沈沅槿早已彻彻底底地看白了他,自然知晓这时候与他争辩只会白费唇舌。再者,陆镇若是瞧出她的万分不情愿,必定会派出人紧盯住她。
心中的那股怨气和火气她撒不出去,沈沅槿又实在憋得难受,是以当陆镇将肩膀送到她唇边,让她咬着泄气撒火时,她毫不犹豫地重重咬了上去。
她咬得极用力,就连瘦弱的身躯都在微微的灿动。陆镇被她咬得很是受用,甚至有意放松肌肉,以便让她舀得更重些。
“好娘子,你既咬了孤撒气,便是愿意与孤化干戈为玉帛。你再信孤这一回,孤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你沾了孤的身子多回,往后焉能再寻到孤这样身强力壮的男郎满足你?便抛开这桩不谈,孤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太子,你跟了孤,少不了你的好日子,再无人能轻视你半分。”
沈沅槿舀了许久,直至嘴角发酸,心绪平覆些许,方才松口。
他的肩上赫然出现一派深而小的牙印,隐隐渗出些殷红的血珠。陆镇却只付之一笑,擡了左手触上去,像是在抚摸她给的奖赏,厚颜问:“娘子咬也咬过了,心里可消气了?”
沈沅槿已然下定决心要逃出长安城,远离陆镇。未免他瞧出端倪,只在暗中派人监视于她,少不得要将戏做全套。
庭中的月光透过窗子筛进来,映在素白的纱帐上,泛着点点银色的光。
帐后的女郎愤愤擡眼,怒目而视,唇间的语气算不得好:“殿下这般霸道,言而无信,只是解释一番,让我舀一舀肩,就想令我消气,未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殿下权势滔天不假,可我不是没有心的木头人,我有自己属意的生活,愿何就要被殿下像对待笼中雀一般随意插手安排我的生活?”
这段关系中,他的确打从一开始就视她为掌中物,现下更是无端毁约,欺骗了她,她会生气恼怒无可厚非,他亦无甚可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的。
陆镇理亏词穷,凝眸端详着她,沈吟良久后,缓和了语调:“娘子要如何才肯消气?”
沈沅槿冷冷一笑,丹唇翕张,拿话刺他:“我如何才肯消气,殿下明知故问。”
是啊,若要她消气,只需信守承诺即可。他的话,怎么不算明知故问?陆镇无法粉饰太平,索性郑重其事地与她言明:“此厢事上,孤意已决,娘子是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此生,你的男人只能是孤,东宫里,很快就会有一座独属于你的宫殿。”
她如今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和脑力活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更不需要如囚笼一般的劳什子宫殿。
沈沅槿愤愤瞪他,不管不顾地伸出手去推打他,嘴里斥道:“陆镇,你欺人太甚!”
陆镇见她情绪激动,活像一只急了眼的小兔子,少不得握住她的手腕压在软枕两边,蓦地沈下身,用他的方式让沈沅槿冷静下来,“娘子这话有失偏颇,孤向来只会如现下这般在床笫间欺负你,下了床,孤宠你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
沈沅槿似要被他钉死在方寸之间,再也无力同他抗衡,只能极力掩盖掉那些异样的音调,含糊不清地道出简短的几个字:“陆镇,你真,让我恶心...”
她是那样的柔软温润,陆镇恨不能溺死在她伸上,愈发用粒地艇冻,偏执道:“恶心也好,怨怼也罢,横竖你只能在孤伸下张煺。这世上的男郎,除孤以外,你敢嫁谁,孤便杀谁,你若还想与陆昀那个废物再续前缘,孤动动手指头就可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娘子若不信,大可一试。”
沈沅槿忽视掉那些冒犯的丶恼人的话语,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出许多人都不的事:“若我此生不再嫁人,你可以放过我吗?”
陆镇闻言,叉腰笑她天真,不紧不慢地退开身,接着改为侧身抱她。
两个人面对墙壁同向而卧,再次拥有她时,陆镇极为用心地感受着她的煲菓,却又残忍地击破她的最后一丝幻想,“孤说过,你的男人只能是孤,你要嫁的,亦只有孤。娘子有心思问这些无用的废话,不若好好想想,如何在床上利用好孤为数不多的愧疚心,提些要求来让自己好受些。”
陆镇停下动作,大掌放在沈沅槿光洁的肩上轻轻摩挲,似在耐心等待她提出要求。
莫说陆镇这会子尚还是东宫太子,便是让他即刻登基为帝,要封她做贵妃,她亦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以色侍人,且还要被关入牢笼一样的宫殿之中,成为陆镇独占的暖床和生育的工具,沈沅槿光是一想,便觉毛骨悚然。
她在现代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了女性的觉醒意识,决计无法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况,从而沦为男性的附属品。
她必须自救,想法子从陆镇身边逃离,哪怕这个过程将会历经艰难险阻,她也要抗争到底。
沈沅槿目光如炬,伏在褥子上的右手紧握成拳,暗暗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