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又一年春,道路上的梧桐树长出嫩芽,光秃秃却又亮眼。
春风还是两个极端,白天风和日丽,晚上寒冷刺骨。
一切都没变,却又变了一些永久的印记。
姜茉与徐为祀结婚这天,黄道吉日,骄阳似火,微风徐徐,仿佛一切的事物都在祝福他们。
四月十七号,是婚礼,也是查出添加一个新成员的好日子。
姜茉孕反严重,根本举办不了婚礼,徐为祀心疼她,打算取消婚礼。姜茉撇着嘴摇头,脸色苍白,无力地说:“好不容易准备好的,忍也得忍下去。”
他们没有在国内举办婚礼,而是在不能离婚的国家举行了婚礼。虽然两人对彼此都很信任,但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与形式。
他的姑娘,要给最好的,也配得上最好的。
徐为祀眼里满是心疼,温柔地亲了亲她,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
姜茉窝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婚礼似乎变得急忙,徐为祀心思完全在姜茉强撑的脸上,稍有不慎,他都会结束这场婚礼。
姜茉知道他的担心,握紧他的手,笑着看了看他,安抚他的心疼。
徐为祀脸色稍微好转,也没有半分松懈。
吕鱼跟盛迟作为他们的伴娘伴郎,舒亦赐回了美国,而林恒木听话的在贡献自己。
司仪还在说着老套的台词,却是结婚无法跳过的。
“无论生老病死,健康疾病,贫穷富贵,都能做到对彼此不离不弃,忠贞不渝,愿意与对方结伴夫妻,白头到老吗?”
“我愿意!”
两人异口同声,伴郎伴娘送上婚戒,姜茉的是求婚的那枚戒指,而徐为祀的,是姜茉选的。戒环是跟她一样的款式,金色的,没有多馀的装饰,戒环里也刻了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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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字的首字母。
戒指牢牢戴稳,自然到最后一个环节。
姜茉在司仪开口前,先一步亲吻了徐为祀。她还是那个勇敢大胆的姑娘,一丝没变。
徐为祀加深这个吻。
……
国外的度蜜月对别人来说,总是漫长的,对姜茉却不是。她因为孕反严重,提前结束蜜月旅行,姜茉很渴望能好好玩一玩,但身体不允许。
徐为祀跟她承诺,等孩子出生,再补上蜜月旅行。
姜茉只能同意。
怀孕期间,姜茉简直无聊死了,前几个月徐为祀什么都不让她干,就连洗个澡他都要在旁边看护,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为了更好的照顾她,徐为祀差点把工作辞了,要不是姜茉极力阻止他,并且保证自己一点闪失都不会有,他哪会乖乖去上班。
上班是上班了,但搁一会一个视频是必须要有的,而且每天一日三餐都准备的明明白白,早上等她醒了,再去上班,中午会回来给她做饭。后面姜茉嗜睡,几乎不怎么接他的视频,徐为祀就在家装了监控,每一个角落都有。
偶尔盛迟和吕鱼来陪陪她,并且手牵手的亲密举动让姜茉觉得两人不对劲。
“你们这是?”姜茉一副嗅到八卦的笑容。
盛迟大方承认:“输了一件东西,把自己赔给她了。”
吕鱼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他疼得脸紧紧地皱着,艰难道:“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注意用词,还不是夫。”
他瞬间不痛了,一脸兴奋:“那我现在跟你求婚,你会同意吗?”
吕鱼不自在地说:“不同意。”
“那你多久打算给我个彻彻底底的名分?”
“看心情。”
姜茉抱着杯子喝水,来回在两人之间打量,淡淡地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多。”
“你们居然不告诉我?”姜茉猛得放下杯子,越说越气,“我还是你们的朋友吗?三年,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跟我说?”
吕鱼心虚地解释:“没打算谈多久的,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婚主义者,以为没几天腻了就分开了,也不想让你白高兴一场,后来么,你回来,你跟徐为祀的事,我也就没开口,再后面根本没机会说。”
姜茉撇着嘴,还没说话,盛迟倒不愿意她的解释了,质问道:“原来你一直以来是为了玩我的?”
“对。”吕鱼点头,承认了。
盛迟气冲冲的:“这就是你不给我一个名分的理由?”
他容易生气,也容易哄。
“不完全,一开始是为了玩你,但三年时间我不会骗你,现在是认真的,名分的事,再说。”
盛迟乐了。
姜茉嘲笑他:“迟猪,你还是没有出息。”
“那又怎么了,她爱我。”黏在吕鱼身上,简直不能看。
吕鱼一脸无奈。
“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姜茉咧嘴笑。
她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
时间慢慢的推动,姜茉肚子六个月大了,七月十二号这天,姜茉给徐为祀准备了惊喜。
特意学了做菜,虽然成果不太理想,但初学有成效。
徐为祀回来,就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盘卖相不太好的西红柿炒蛋,听到厨房的声音,鞋都来不及换,就赶紧进厨房,关火,把姜茉拉出来。
拉着她的手四处检查,露出的皮肤也不放过,语气焦急:“有没有烫到哪里?”
“不是让你不要做饭吗?你要是饿了,你打电话给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姜茉眨了眨眼,笑着说:“徐为祀,生日快乐。”
他动作停顿,擡头看她,不确定地问:“你是为了我才做饭的?”
她点头。
往前几步,抱着他,轻声说:“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去年,因为工作,只能视频简单的祝他生日快乐。
今年,终于有时间了,她当然要给他好好过一场。
徐为祀为了不压到她,抱得很松,在她耳旁轻轻地亲了一下,说:“谢谢你,老婆。”
姜茉笑了笑。
最后还是徐为祀这个寿星下厨。
吃完后,姜茉把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她买了一个六寸的,想着两个人吃不完太大的,会浪费。
她插上蜡烛,为了点蜡烛,还特意买了打火机,想去关灯,被徐为祀阻止:“就这样吧。”
对于他来说,有人能记起他的生日就很好了,繁琐的流程不要也罢。
姜茉就顺着他,督促道:“闭眼许愿,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徐为祀照做,还没张嘴,她又说:“不能说出来。”
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地许愿。
【希望姜茉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顺利生产。】
姜茉让他吹蜡烛,他照做,然后问:“什么礼物?”
礼物不礼物不重要,重要是让她开心。
姜茉狡黠一笑,站起身,绕过桌子,站在他面前,侧身坐在他腿上,搂着他就是亲。徐为祀短暂的懵了,拉开她,问:“你干嘛?你现在还在孕中。”
“老公,我想要。”她轻嘬着他的嘴唇,闷闷道,“医生说,三个月过后就行了。”
“沫沫……听话。”徐为祀蹙眉,他在忍着,忍着不做禽兽的事。
姜茉撇着嘴,气冲冲地咬了他一口,冒出血丝,又被她伸出舌头舔着。她总是能知道怎么挑起他的欲望。
疼与舔的双重刺激下,徐为祀的理智一点一点裂开。最终,徐为祀还是没逃过姜茉的软磨硬泡。
……
孩子出生在秋天,凌晨三点,天气极冷。
姜茉在中午醒的,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她松了口气,侧头,看见趴在床上睡觉的男人。她擡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醒了。
徐为祀擡起头,脸上是比她还憔悴,黑眼圈很重,眼里有红血丝。
“徐为祀,我解放了。”姜茉粲然一笑,来缓解他的情绪。
他红着眼,泪花闪着,他哑声说:“姜茉,谢谢你。”
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让我有了家。
姜茉去擦他眼泪,同时自己也有所感触,说:“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知道可以很爱很爱一个人是什么体验。”
“我也是。”
如果没有姜茉,那他是不是就孤独终老一辈子了?但可惜没有如果,属于他的那束光出现了。
聊了半天,姜茉才想起自己的孩子,看着在婴儿车熟睡的孩子,记起医生在她昏迷前说,是个男孩。
“徐为祀,你给他取名了吗?”
“没有。”
“就叫,”姜茉回头看徐为祀,笑着说,“徐莫延。”
“好。”
梧桐树还在阳光下肆意的生长,远处吹来了风,裹着美好与幸福。
风吹向了那年春天。
这次,徐为祀会义无反顾地走向姜茉。
……
……
……
【填坑】
傍晚,下雨天,姜茉冷得往徐为祀的怀里钻。
徐为祀抱紧她,突然想到什么,问:“为什么你画上落笔的是三点水的‘沫’?”
“因为一开始我就是这个‘沫’,上完户口后,我妈觉得沫不太好,泡沫泡沫,容易碎,不吉利,就变成了茉莉的‘茉’。”
“但是我很喜欢泡沫的‘沫’,因此就做了小名。”
徐为祀耐心地听,又问:“为什么喜欢?”
姜茉认真解释:“很简单,我小时候很喜欢玩泡沫,它是水做的,可以是干净清澈的,也可以是污秽肮脏的,但泡沫永远是白色,不会沾染一丝灰尘。”
“就如我,纯粹活泼,太阳般的照亮你的生活。”
“嗯,沫沫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