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迟2
又过了半个月,大病初愈。
盛迟一如既往地跟屁虫,之前跟着领导者姜茉,现在跟着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吕鱼。
他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吕鱼越怼他,反而越成了他的兴奋剂。
大四寒假后,两人约了场。
轻銮酒吧成了一次来,后面就习惯的场所。
两人不怎么喝酒,但酒量还算可以。
盛迟上来就猛灌了一杯,擡手擦了擦嘴边的酒水,舒适道:“这才是我们该有的生活。”
吕鱼瞥他一眼,小抿了一口:“也不知道酒精有什么好的,能麻痹还是能利于酒后吐真言?”
自从那天坦白后,吕鱼对他倒没有之前那般处处打压他,虽然话是要怼的,但总是有了改变。
盛迟见舞池里热情高昂,拉着她一起去跳舞。
吕鱼可没有什么尴尬放不开的,适应了几秒,比盛迟还会扭还会跳。
咸猪手是有的,少得微乎其微,而今天好巧不巧正好被吕鱼遇到了。
因为酒吧温度高,她把外套脱了,短款低领毛衣,高腰牛仔紧身长裤,不算太露,但优越的身材还是能被人惦记上。
那人目光盯着她,慢慢挪到她身后,从下往上打量,是个好身材,前凸后翘的,该有肉的一处没落。
他大胆地伸出手,指尖刚碰到衣服的纤维,吕鱼就被人拉了一下,让男人眼前一空。他楞了一下,色眯眯的表情还没收回,便对上盛迟的眼神,男人乐呵着:“哥们,这你的妞,身材不错。”
盛迟拧眉,厉声道:“滚!”
男人脸色僵了一下,自认理亏,吊儿郎当地走了。
吕鱼被他这么突然的一拉一抱,呼吸差点停止了,可几秒后,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弄得她脸一下红了。
待那人走后,盛迟才把她放开,告诫了句:“小心点。”
不知是不是吕鱼心里太龌龊,感觉盛迟在打量她的身材。她低头看了眼,好在酒吧灯光一闪一闪的,看不清她的脸红,她面无表情道:“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盛迟,你怎么也这么龌龊?”吕鱼瞪了他一眼,舞没心思跳了,跑去喝酒。
盛迟语无伦次地辩解:“什么呀……我刚刚可是救了你。”
吕鱼不理他。
盛迟:“……”真他妈够无语的!
吕鱼不知心里想着什么,或许在想姜茉,或许掺杂了一丝刚刚的举动。喝着喝着,就把自己喝醉了,盛迟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处于迷糊状态。
见空瓶的酒,他惊讶道:“不是……鱼,你这是一点也不给我留啊?”
吕鱼慵懒地说:“你再点一瓶好了。”
她神情自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她已是醉态。盛迟还没喝过瘾,又去点了一瓶。
吕鱼喝不下了,倒了半杯酒抿着喝,剩下的盛迟边吃果盘边解决了。
两人都有些晕,但还算清醒。结了账,走出酒吧,被冷风一吹,清醒多了。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大脑有一个活跃的细胞在作怪,奇怪的感觉,让两人一对视就如烟花炸开了。
房间温度升高,在酒精的驱使下,更加失去理智。汗水淋漓,与外面的寒冬相比,简直是突兀的存在。
……
日上三竿,吕鱼先醒了。
宿醉后的头疼是必不可免的,她揉了揉太阳穴,刚要起身,身上如激烈后运动留下的酸痛,让她瞬间清醒了。
脑海里自动播放着昨晚的荒唐。
昨晚,喝了酒,肾上腺素升高,拉着一个人开了房,亲了!做了!
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一丝不苟,惨不忍睹的全身,身心崩塌了。
吕鱼做了几秒心理建设,侧头去看身边还在昏昏欲睡的人,待看清是谁,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盛迟一瞬间惊醒了,坐了起来,嘴里含糊道:“谁打……”
四目相对,话音戛然而止。
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自己□□的全身,脑袋一片空白,片刻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畜生事。
“我……我……”结巴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吕鱼已经接受这样的事实了,一脸平静,淡淡道:“我们也不小了,就当没发生吧。”
“什么?”盛迟知道吕鱼是什么大事都无所谓的人,但对于这个未免太随意了,搞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她裹着被子,捡起床边的衣服,心平气和地穿着。
盛迟盯着她看,下定了决心,头一回认真地说:“吕鱼,我可以对你负责。”
而她不在意,回了个“哦”。
“我说真的。”
“知道了。”
盛迟还想说什么,吕鱼的电话响了,是她父母打来的,她穿上鞋,接了电话。
“……”
“现在就回去。”
“……”
“昨晚玩疯了,就在朋友家睡了,忘记和你们说。”
“……”
“嗯。”
盛迟就这样看着她出了门。
也因为这场意外,让盛迟想了很多。
-
两人还是如常,只是跟屁臭朋友,变成了追求者。
吕鱼压根不理会他,直到忍不住,她无奈道:“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负责,更不用因为这个来追求我,你喜欢我吗?”
她突然的一句“你喜欢我吗”,让他哑口无言。
“你那是一种责任,不是喜欢,要是因为这个让我们在一起,是很愚蠢的事。我不计较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吕鱼心里没有面上平静,但她必须要做个平静的人,“这是你要的结果吧。”
她觉得他追她的原因就是怕这件事,让两人做不了朋友,没有其他因素。
盛迟也听出来了,脸色凝重,道:“你是这样想我的?”
“不然呢?”
对啊!不然呢,难道自己心里不是这个原因最多吗?
“行。”他低头妥协,重覆了遍,“还是朋友就行。”
好似在给心里一个刚刚萌芽的角落一个死心的结果。
说开后,盛迟放松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表面还是混浪不羁的模样,时不时拌嘴,但眼神总是无意识盯着吕鱼。
吕鱼不惯着,直接回看他,他逃避,装作很忙的样子,把她逗笑了。
盛迟逮住她,兴奋地说:“吕鱼,你笑了!”
她不解。
“说明你对我有不一样的感觉,之前你可没有这样的笑容。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也有一点点好感?”盛迟激动地仿佛天上掉了馅饼。
“没有,我在笑你蠢。”
盛迟眯着眼打量她,一一举例:“笑我蠢不是这样的笑容,你应该是冷呵,不屑的模样,而刚刚,是有宠溺的笑,完全不一样。你别骗我了。”
关系很好的朋友在一起,就是个巨大的麻烦,能知道你的感受,一言一行是什么意思,一颦一笑是哪种解释。
“盛迟,你喜欢我吗?”吕鱼又问了一遍上次让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而这次,他坚定道:“我不确定是喜欢,但一定对你有好感。”
“那行吧,我们试试。”
……
大四毕业后,两人算在一起了。
尽管吕鱼对盛迟喜欢度上升,她还是一副之前的模样,随意,无所谓。
这让盛迟很没安全感。
“吕鱼,你怎么对我一副不关心的状态,我们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要对我好一点。”他委屈地像是一个小娘们。
吕鱼叹了口气,主动去牵他的手:“这样呢?”
他摇头。
吕鱼向前一步:“这样呢?”
他摇头。
吕鱼抱着他:“这样呢?”
他嘴角上扬,还是摇头。
“那要怎样?”她擡头有些不耐烦了。
盛迟笑声悠悠,擡手放在她后颈处,说:“要这样。”说完,他低头,手上微微用力,嘴唇相碰,接了个生涩又笨拙的吻。
鹅黄色的灯洒满城市的方方面面,耀眼夺目,却也有漆黑的地方让人亲昵。
六月份的夏季似乎还裹着春意的味道,知了在远处叫着,却恬静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