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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一直到金妙仪招呼着福临将早点端上桌摆好的时候, 钟毓还是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反观坐在她身旁的岑鸢,面上神色却与她完全相反。

就好像之前在房里被岑二与齐少虞撞破的画面根本没有发生过,他不仅微翘着唇角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还时不时出言同金妙仪说一两句话。

“这醉花糕还是像上次那样放了花雕酒?”

金妙仪闻言, 先是擡头看了一眼大清早起来便神色僵硬的钟毓, 然后才转眸瞅着满面春风的某人:“难为你还记得我这醉花糕,但小美人身上的伤还美好全, 所以今日做的时候没放花雕酒。”

岑鸢点了点头,然后执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钟毓面前的碗里:“金老板的醉花糕, 我只有幸借着先帝的面子尝过一次,今日在桌上能看到还是沾了你的光。”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笑, “你快尝尝喜不喜欢。”

钟毓眼前的碗里忽然被人放了一块雪白软糯的糕点, 她下意识擡头, 却在看到齐少虞欲盖弥彰地垂下眼后一顿。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尴尬此时又开始在心间翻涌起来。

她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身旁坐着的罪魁祸首,见男人此刻正眼里含笑看着自己,钟毓便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他大清早的用美色勾引自己, 她又怎会色心大起想要上演一出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更不会被上楼叫他二人吃饭的齐少虞和岑二撞个正着。

想到这里,才恢覆正常没多久的耳根再度漫上淡淡红色。

怕自己再次着了他的道, 钟毓扭头不再看岑鸢,夹起那块醉花糕泄愤似地狠狠咬了一大口。

见人已动了筷,岑鸢这才收回视线。

他没看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齐少虞与岑二, 也没管其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人。

只拿起筷子轻磕了一下碗沿:“吃饭罢,吃过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吃过饭后,一行人同金妙仪与福临告别, 装好了干粮与水,七个人便和先前一样分坐两辆马车出发。

一上马车钟毓便揣着手坐在了角落, 她冷着脸丝毫不给岑鸢说话的机会,靠在马车壁上阖眼就睡。

岑鸢视线落在因为早起之事一直别扭到现在的人身上,有些忍俊不禁地低低笑出了声。

钟毓闻声,“唰”地一下睁开眼睛,怒瞪着始作俑者:“你有什么好笑的!”

“钟毓,你好不讲道理。”岑鸢的眼睛里依旧含着笑,可说话的声音却听起来十分委屈,“早上是你先醒,后来也是你先凑近的我,怎么岑二一推门,这一切反倒都是我的错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钟毓被岑鸢这么揶揄,嘴一快差点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所幸她及时住了嘴,只是恨恨在心里咬牙道——

还不是因为你太秀色可餐!

“因为我什么?”岑鸢忽地倾身凑过来,一双眼十分认真地看着钟毓,见她楞楞地不说话,低沈的声音又重覆一遍,“因为我什么?”

其实早在第一日见到岑鸢的时候,钟毓便已经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好看。

他眉骨生得漂亮且凌厉,连带着微微上翘的眼尾都变得锋利起来。许是常年住在宫里,从未经过风吹雨打的缘故,岑鸢的肤色极白。

眉眼浓黑,鼻梁高挺,唇瓣一点红,怎么看都是一副世无双的公子模样。

可钟毓就是觉得自己那时绝对是被猪油蒙了心,她怎会觉着刚睡醒的岑鸢眼里会出现那种让人忍不住欺负的茫然。

因为此时此刻,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钟毓十分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眼底丝毫不遮掩的戏谑。

即便她感觉到自己的脸“轰”地一下就红了,但钟毓依旧不甘示弱地扬高下巴,“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话音落下,岑鸢忽然一楞。

原本他在看见她眉眼之间流转的娇色后就打算见好就收,但让他丝毫都没想到的是,钟毓竟然会在面色通红的时候依旧坦荡说出“你长得漂亮”这种话。

一言既出,耳根子变红的人竟成了岑鸢。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副皮相不错,但先前常说这些话的都是些恭维自己的人,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岑鸢还是能分得清楚。

可在那么多人的夸奖之语中,只有钟毓红着脸却硬是扬起下巴说的那句“你长得漂亮”,竟能让他此时此刻在心里生出一种拥有了一副好皮囊的庆幸之感。

看着近在咫尺微微泛红的那张脸,岑鸢动作有些不自然地退了回去。

他摸了摸鼻尖,扭头看向车窗外。

见两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钟毓在心里暗自长舒了一口气。

一时间,车内寂静异常,只能听见车帘外岑二有一下没一下吹的口哨声。

耳边伴着车軲辘碾过的声音,晃晃悠悠之间,钟毓竟缩在毛绒绒的大氅里睡了过去。

直到她被耳边细小的说话声吵醒时,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挪着躺了下来。

脑袋下面还垫着一块十分柔软的东西。

她伸手将那柔软从脑袋下取了出来,原来是金妙仪临行前才给她的软枕。

钟毓将软枕放在一遍,擡头却见车厢内已没了岑鸢的踪影。

正当她试图坐起身的时候,耳边却传来岑二压低声音的惊呼——

“少主你......”

早在钟毓睡着之后,岑鸢便掀了车帘出来。

傅平知道他有话对岑二说,所以很识相地给岑鸢让出了位置,自己去坐了后面的那辆马车。

而岑二在听到方才自家少主说的话之后,双目难掩震惊,“少主你不是......”

岑鸢看了他一眼,岑二立刻明白,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少主你不是先前说了要去凉州城吗?!”

“怎么现在又要去峮州?!”

“因为李源让我去峮州寻江佩瑜。”

丝毫不给岑二反应的机会,话音落下岑鸢便伸手在胸前掏出一本手札扔给岑二,“你还记得我让你和岑一去找陈平安的那日吗?”

岑二虽然不知道少主为什么突然提到那日,但他还是稳稳接过那本手札,然后把勒马的缰绳递给岑鸢,随口说道,“记得啊!那日去捆小老头的时候他还挠了我一下呢。”

“这本手札就是我那夜去吉庆巷的章行舟故居取回来的。”

岑二闻言动作一顿,然后垂眼看着自己手上那本有些破旧还染着血迹的手札。

“所以这是......章行舟的?”

岑鸢点了点头,声色淡淡:“那日见过祁临风后,他便让我去吉庆巷取这本手札,但是没想到取回来的只有半本。”

说话间,岑二已经翻到了那半本手札的最后一页。

他看着最后那页上被血迹染的只剩下零星几个字,眯着眼睛十分吃力地念了出来:“侄......于成安二十八......送长公主......”

岑二十分吃力地想要看清后面的字,但早已发黑的血迹将为数不多的内容染的模糊不清。

可就是这短短的十一个字,却让岑二心下大骇。

他猛地擡头看着岑鸢,“这个长公主?”

岑鸢扭头瞥了他一眼,“就是你想的那个。”

“不可能!”岑二双目骤然瞪圆,他声音里的惊惧掩也掩不住,“成安二十二年宫里的那场大火是整个朝廷都不能提及的事情。”

“所有人都知道大梁长公主葬身于那次失火中,就连先皇后也是因为长公主逝世后过度悲伤才仙逝的!”

“成安二十八年又怎么可能出现长公主的名号?!”

“但你心里明白,”岑鸢面上神色平静地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看向岑二的那双眼此刻黑沈沈地——

“长公主的名号,大梁无人能用,也无人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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