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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解甲归田后,被招婿了 > 第42章 同床

第42章 同床

胖副将名叫仇果。

在收到张棹歌的邀请后, 他本心虚惭愧不敢登门,可转念一想,他受邀却不登门, 那不是明晃晃地拒绝同张棹歌缓和关系?

于是散值后,他匆匆跑回家翻箱倒柜。

他的妻子还以为家里遭贼, 都拿出棍棒准备跟贼人搏斗了, 却发现是他。

仇妻问:“你做什么?”

仇果苦恼地说他要去昭平别业喝喜酒,不知道该带什么礼物,太贵重的他没有, 也舍不得;太便宜的又拿不出手, 这会儿正纠结着。

仇妻也顾不得问他向来跟张棹歌不对付,怎么忽然要去喝对方的喜酒了, 说:“这有什么,我前不久刚绣完一幅百子图壁挂刺绣品,你带过去吧。”

仇果大为惊喜,又说:“那你同我一块儿去,我跟张棹歌从前不对付,习惯了说话酸他,这等场合说错一句话都很容易把场面闹僵。有你在我就可以不说话, 你帮我多说一些吉祥话。”

仇妻白了他一眼, 嗤笑:“你也知道自己的德性。”

换了身衣裳,二人匆匆出了门。

来到昭平别业时,仇果意外遇上郑和义夫妻,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有一种背着对方和张棹歌和解, 却被撞个正着的小尴尬。

仇妻和郑妻不管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兀自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进门去。

这会儿张棹歌和崔筠该举行的仪式都已经完成, 到了招待宾客吃喝的时候。

来昭平别业喝喜酒的宾客不少,除了崔家和张棹歌两边的傧相外,乡里的里正丶村正也来了好几个。

仇妻和郑妻甚至看到了汝州军事院的押衙丶孔目院的孔目官,鲁山县的押官丶粮料官等。他们不全是冲张棹歌来的,还有很多是跟已逝的兵曹参军崔元枢曾经共事,看他的面子上来给他的遗孤撑场子的。

这些官员的官阶都不高且都是武官,但郑和义与仇果都是走武官的路子,这些人对他们而言就是人脉。

仇果和郑和义看到他们,立马把自己跟张棹歌丶崔筠不熟的事给抛之脑后,凑过去跟他们攀谈。

正屋。

崔筠侧躺在床上假寐,她的身上还穿着样式繁覆的礼服,脚下的鞋子也没脱。

床褥上是撒得满满当当的莲子丶桂圆。

许是被莲子硌着了,崔筠蹙了蹙眉头,却因困顿始终没能睁开眼。

张棹歌见状,凑过去沿着她周身的床褥摸了摸,拈出一粒莲子。

崔筠的睡颜终于又放松下来。

张棹歌把莲子当成了弹珠,往床上空馀的地方一弹,莲子桂圆相互碰撞,弹开了好一些。

嘿,准头还是一样好。张棹歌自得其乐。

她又抓起一把莲子桂圆继续弹,下一秒就对上了崔筠没休息好带着血丝的眼睛。

崔筠:“……”

张棹歌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莲子桂圆往床褥上撒,说:“撒帐!”

崔筠盯着她:“撒过了。”

张棹歌狡辩:“那是别人撒的,我没撒过。”

崔筠扶额,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只是想玩。”

张棹歌被拆穿,反而转移话题:“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崔筠说:“待会儿还得去见宾客,只能小憩一会儿。现下时辰差不多了吧?”

张棹歌刚想说时辰还早,但转念一想,早点吃完席尽早把宾客都送走完事。

二人携手出门入席。

张棹歌庆幸这会儿的酒席是分餐制的,她们也不必给每一桌都敬酒。

不过因是正式的酒局,酒桌的规矩还是得遵守的,那就是每喝一盏酒就换一道菜。

当然,这里的一盏酒不是一口闷完就续上,期间会有很多的活动,如行酒令丶投壶等。

崔筠一共备了二十四道菜,众人从下午吃到天黑才散去。

她们洗漱完回到房中时,朝烟已经将床上的莲子桂圆等清理干净了。

张棹歌看了看床,又扭头看屏风另一边的榻,划分睡眠区域说:“我睡榻。”

崔筠宽衣的动作一顿,旋即“嗯”了声,算是默认了此分配。

虽说张棹歌是女子,她们到底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

张棹歌搬了张被子过去,倒下就睡。

她的身体就算是铁打的都扛不住这两天一夜的婚礼。

在她即将睡着之际,她猛地睁开眼——我今天还没签到!

忙迎亲忙到忘记签到。

虽然少签到一天只是少领一天的物资,但只有连续签到足够的天数才会有全勤奖。

一般全勤奖的奖励比日常签到要值钱,比如她的两个芥子空间戒指就是全勤奖开出来的。

少签到一天就得重头开始计算,太不划算了。

况且明明辛苦干活一整天却没能打上卡,她得怄死。

她打开系统的瞬间,就跳出了系统弹的弹幕:【恭喜宿主成功转正!】

张棹歌的工作岗位【上门女婿】后的“试用期”消失了。

不说现代那些企业了,就连系统也是转正后的待遇比试用期期间要好一些。

张棹歌忽然来了精神,想看看这次能不能开出一点好东西,千万别再是什么情趣,咳,床上运动用品了。

【签到成功(连续签到90天),获得肯的姬至尊豪华套餐(西域进口可控温玉哔——*1丶润滑哔——*1丶20种口味z套大礼包*1丶皮质项哔——*1丶10米棉绳*1)】

张棹歌:“???”

麦当姬和肯的姬,你们是系统的冠名商吗?还是有什么竞业kpi?

今天这签到还不如不签到呢!

张棹歌再次面无表情地将这些东西塞进戒指中时,忽然掉出了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一个二维码,底下写着:【使用系统扫码功能扫一扫,可调取使用说明。体验愉快的话请留下五星好评哦!】

张棹歌:“……”

嗯,论花样二者不相上下,但说到服务态度和售后,肯的姬完胜。

清空待办事项后,张棹歌就毫无负担地睡沈了过去。

睡得正酣畅,突然被蚊虫叮咬出来的痒意给闹醒了。

红烛已经燃烧殆尽,张棹歌估摸现在已经三更天,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她总不能让蚊子闹得她后半宿都睡不安稳,只好起来摸出花露水狂喷。

这个气味大概是昭平别业的蚊子从未闻过的,它们压根就没什么抵抗力,很快就消失在张棹歌的四周。

张棹歌刚要收起花露水,忽地想起床上的崔筠: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蚊子咬。

“七娘?”张棹歌尝试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崔筠的回应。

张棹歌就借着月光摸到崔筠的床边,看到床的四周有纱幔,想了想,还是在纱幔外头喷了一圈花露水。

……

崔筠是在一阵奇异的香味中逐渐清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还在转:这是什么味道?

眼睛就先一步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啊——”崔筠吓得惊叫出声,瞬间清醒。

张棹歌一个激灵,忙不叠将花露水收回戒指里,说:“是我。”

崔筠压着心跳快要跳出来的胸口,慢慢平覆了心情。

“大半夜,你在做什么?”

张棹歌说:“有蚊子。”

她没说自己在驱蚊,崔筠也只当她是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又找不到驱蚊的东西,只好满屋子转悠。

崔筠的心跳彻底恢覆正常的频率,她说:“你上来睡吧,床有纱幔,蚊子进不来。今日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这事,明日我会在睡前让人取些艾草来熏屋子。”

张棹歌想说不用。但这样就没法解释她为什么在床四周游荡了。

反正是崔筠主动相邀,她不算冒昧。于是脱了鞋,掀开纱幔坐上床,又迅速拢紧纱幔——动作但凡慢一点,蚊子都会找到机会溜进来。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在崔筠看来特别猴急。

崔筠:“……”

她下意识往床内侧挪动身子,给张棹歌让出空位来。但张棹歌记得她是睡在外面的,也想往里面爬去。

二人同时动作,张棹歌跪在床上的膝盖冷不丁被崔筠的腿一撞,她的身体失衡直接往前扑倒。

若不是她眼疾手快伸手撑在崔筠身体两侧,只怕此刻整个人都摔崔筠身上了。

她骨头硬不怕摔,崔筠被她压这一下可能会伤得不轻。

“你——”崔筠也被这个小意外弄得心猛地一跳,而扑鼻的香味成功勾起了她刚醒来时的记忆。

她不禁浮想,张棹歌到底是用什么香料才调制出能散发这种气味的澡豆?以后一起生活,有没有机会见识到呢?

“啊,抱歉,你要睡外面还是里面?”张棹歌问。

崔筠说:“我明日要早起。”

张棹歌懂了:“那我睡里面。”

崔筠又挪出来,张棹歌滚到床内侧去,揪起被子一角就钻了进来。

崔筠:“……”

张棹歌就不能把榻上的被褥抱过来?非要跟她睡一床被子吗?

罢了,她又不脏。

张棹歌躺好后,问:“我明日有事做吗?”

崔筠一噎,你自己有没有事干,自己不清楚吗?

她问:“棹歌想帮我做事吗?”

张棹歌一听,老板要开始画大饼了,说什么都不能接茬。

她立马说:“嗐,我也想,可邱斛和戚秧他们要回隋州,我得为他们践行。”

“……”崔筠说:“需要用钱的话,可以去找夕岚支一些。”

张棹歌虽然不知道这场婚礼办下来具体花了多少钱,可看白天的宴席规模就知道开销不小。

况且牙兵是张棹歌找来的,自然该由她自己掏钱:“不必,我有钱。”

崔筠顺着她的话问:“你哪儿来的钱?”

“上回王贺骋向我赎回他的马给了我五两金饼。”

张棹歌不提,崔筠都险些忘了这事。

她心想,难怪这么多人一旦沾了赌便再难戒掉,勤勤恳恳干一年活都不如在赌桌上赢一次,明知赢的机会渺茫,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会拼一把,以致越陷越深。

张棹歌又说:“我本想添作聘礼的,怎知这聘礼不会落入你的手,我就收回来了。”

崔筠哭笑不得:“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想以一匹绢作为聘礼的原因?”

虽说张棹歌出的聘礼都有崔筠报销,杜秉骞也淘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可她不想便宜崔家人,就在聘书上写了一匹绢。

崔筠发现后,才给改成粟三十六石丶布二十四匹。

这些东西价值近八万钱,但与夺回那四五顷田所得的收益相比不算什么,只要田地经营得好,两年内就能把这个钱挣回来。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犯了困,再度睡去。

翌日一早,崔筠忍着困意起来送走窦婴的兄长窦大郎,及崔家安排的送亲傧相。

随后让夕岚带人去将昨日未整理的贺礼丶迎亲擡的明面上的嫁妆等清理记录在册,自己则去算这次婚礼前后的账目。

直到太阳西斜,朝烟来问:“娘子,已经酉时,可要用饭了?”

崔筠恍惚地看向西窗:“都这个时辰了……大郎呢?”

“阿郎为诸位军使践行,刚回来。”

朝烟话刚落音,张棹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处,探头一问:“‘阿郎’是指我吗?”

朝烟无语,不然还能是谁?

张棹歌成了这个家名义上的男主人,崔筠自然也从小主人升为女主人,众多奴婢仆役部曲对她们的称呼自然得跟着改变。

张棹歌感觉自己解锁了很多称呼……尽管每个称呼都槽点满满。

没有在意这些。张棹歌进门,径直来到崔筠面前,关心说:“听说你在这里待了一天,眼睛还好吗?”

不提尚好,一提崔筠便觉得眼睛酸胀。

看她要揉眼睛,张棹歌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说:“你这手今天不知道摸了多少纸丶沾了多少墨丶拨了几次珠算,就这么揉眼睛会让脏东西进入眼睛感染眼疾的。”

崔筠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莫名觉得合理。

她问:“大郎也精通医理吗?”

张棹歌:“……”

这只是个人卫生,怎么就扯到医学上面去了?

还没来得及否认,系统又给她发布了个任务。

她直接跳过那些除了戴高帽和灌鸡汤之外毫无用处的废话,从中提炼出一句重点:【掌握一定的医学知识(包括但不限于方剂学丶妇科学丶儿科学丶外科学丶骨伤学丶养生学)。】

张棹歌:?

谁家赘婿还得掌握医学知识啊?

人家学医得八年起步,她八年后还是不是赘婿都两说呢。

要不去报个速成班?但她敢学,崔筠生病了敢给她看吗?

崔筠不知道张棹歌的脸色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微妙。她琢磨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哪怕不通医理也不该是这副表情呀?

张棹歌忽然回过神,说:“我不懂,但你若希望我懂,我可以学。”

既然是老板对她的工作期许,她除了学还能咋的?

走神的她并未发现,她握着的崔筠的手腕,脉搏跳动频率悄然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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