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终)
作践?
召容不过是想把伞向奚庚的方向推一推,毕竟这人撑伞是直接向他这边倾斜了很多。
先前奚庚大可以揽着他,现在奚庚却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总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故而奚庚索性将伞倾朝召容。
可如此回去,奚庚打了伞和没打无甚区别。
召容眼见奚庚都误会了也没有解释什么,回过神缓缓走着。
简直是笨死了,这人。
更过分的欺骗也好,强行和他住一起也罢都做了,现在却不敢和他一起走?
雨水在伞面上汇聚,不停地成线滴落。
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鞋袜和膝头靠下的衣袍,召容觉得正常走路也有些麻烦。
擡头望去也不知这雨何时才停,心里愈加烦躁。
召容知道奚庚就跟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奚庚穿的单薄,只怕早已浑身湿透。
可谁知这是不是他的苦肉计。
王渡看见召容回来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召容紧抿着唇不发一言脚步不停。
看到浑身湿透的奚庚,王渡心疼道:“怎么都淋成这样了?”
鬓发沾了水胡乱地贴在脸上,奚庚擡袖在脸上擦了一把,笑道:“王叔,我没事。”
瞧着召容走远了,奚庚不等王渡就要跟上去,王渡一把抓住奚庚,再联想方才脸色不好的召容,早有了想法。
王渡苦口婆心劝道:“奚庚,你别再往前凑了。”
若为召忆之故,这该发泄的也都发泄完了。
“我到时候再劝劝公子。你做的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不必做的如此……”
“王叔,是我错了”有些事只有召容与他知晓,奚庚不好多说。
“唉,那不管怎么样你先去沐浴吧,省得到时候发烧。”
转角,二人的对话不落一句都进了召容耳里。
思绪很乱,召容深深闭了闭眼,轻叹一句:
算了。
苦肉计又能怎样,他偏偏就会上当。
不出所料,奚庚夜里发起了高烧。
召容夜里只感觉手上似乎被一个火炉围着,轻轻动了动,奚庚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分明有自己的房间还非要来守着他,召容内心酸酸胀胀的。
他们之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多的对错。
召容晃了晃奚庚:“奚庚?奚庚?”
“阿容,何事?”
奚庚最先想到的还是他,召容不由软了声音:“你发烧了。”
“哦,那没事。我回去。回去。”
奚庚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再慢悠悠地移动着。
召容连忙起来扶住奚庚:“我扶你过去。”
奚庚身形又是一晃,召容咬咬牙,转了方向,把奚庚扶坐在自己床上。
自上而下看着奚庚,召容道:“自己除了鞋袜和衣裳。我去打水。”
等召容端着水回来,奚庚已经乖乖地躺好了。
之所以是“乖”,召容还能感受到奚庚似乎还在等他的夸奖。
奚庚眸子含笑,这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召容允许他留了下来。
也不枉他特意敛了法力淋了这一场雨。
召容将干净的巾帕沾了水,小心为奚庚擦拭着手和脸。
再换了一盆水,把巾帕叠好贴在奚庚额头上才算完了。
翌日,召容睁眼看到熟悉的床顶时楞了一下,偏过头,奚庚也不见了踪影。
擡手随意搭在额头上,召容感觉魂要丢了一般。
再几日,奚庚才明确感受到了召容的变化。
召容会对他笑了。
奚庚忍不住上前,擡起的手又落下,即将后退时召容笑道:“怎么不继续了?”
如寒冰消融,春回大地。
奚庚终于再次拥住心心念念的人:
“阿容。”
奚庚忍不住将他的欢喜分享给众人,召容却摇了摇头,冷静开口:“不如等他们自己发现。”
“好,都听你的。”
奚庚与召容额头相抵,有些不确定:“阿容和我的心意是一样的么?”
首先取得召容原谅,再求他的喜欢,奚庚原以为这一日至少也要等上几年,却不想竟这般快。
“兄弟之间……像这般,是禁忌。”
似是回答,又似告诉了奚庚什么。
召容将那些情感藏的很好,好到奚庚都以为召容只把他当做弟弟。
“阿容……”
王渡是最后发现二人关系的。
某日。
“公子,已经把说媒的孙婆子送走了。”王渡站在门外说道。
没有回应,王渡只当召容没有听清楚,再问:“公子可还有吩咐?”
“唔,唔……”
召容双手被奚庚一手压在头顶,衣衫松松垮垮,腰间还有一只大手游移,被动承受着奚庚带有怒气的吻。
好不容易偏开头躲开,召容眉头轻皱着:“快让开,王叔叫我。”
岂料话才说完,嘴唇就被咬了一口,随之而来的是绵密的吻。
“公子,我进来了。”
王渡进来时就看到召容被奚庚压在身下深吻的场景,二人恰好停下动作,一齐偏过头来。
足足思考了一分钟之久,王渡老脸一红匆匆离开,还特意关上了门。
召容趁机挣脱束缚,从床上坐了起来,又羞又恼:“都说了叫你停下。”
可眼尾薄红的召容早让奚庚丢了理智。
奚庚从侧面抱住召容,将头埋在召容颈间,闷闷:“若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就要答应那媒婆了?嗯?”
说着,奚庚轻轻咬了召容的耳垂一下。
召容反是坐的板正:“王叔也是一番好心,这才未经我的意去请了媒人。”
“然后呢?你就真看上李家的姑娘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都不曾见过她。”
召容与他关系明朗之后,召容待他倒是没有从前的声色俱厉,可也从不允许他胡来。
可今日奚庚再不阻拦,召容就要成为别人的夫君了。
“哥哥,我就是担心……”
奚庚假模假样失落道。
唇上落下柔软,稍触即分,召容正色:“现在还担心么?”
“担心。”
奚庚一本正经点头。
“什么?”
“怕不够爱阿容。”
“唔……”
召容再度被奚庚推倒,喘息间推拒:“待会王叔会叫我们用饭。别。”
“王叔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手上动作不停,奚庚解了召容衣带,看着一片春光外泄,喉头不由上下滚动。
召容看奚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瓷罐,耳朵也烫了起来:
“不可。”
“那阿容今晚随我将它用完。”
召容:“……”
好不容易和奚庚来到桌旁坐下,召容脸上依旧是烫的。
王渡为召容盛了汤:“公子多补补。”
没等召容说什么,奚庚笑了笑:“谢谢王叔。”
安清帮何香端着菜,温婉一笑。
饭毕,召容将众人聚集在一起,郑重道:“我想与奚庚成亲。”
“那好呀,多大的喜事。”何香欣慰一笑,公子终于要成家了。
这是一件好事啊。
其他人也都十分欢喜,欣喜召容遇到了良配。
是夜。
奚庚缠着召容一次又一次,召容也乐意惯着奚庚。
这是他的爱人,是他的夫君。
终了,奚庚亲了亲召容的额头。
他爱他。
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