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的茶杯碎片散落一地,如同载淳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刘工部战战兢兢地禀报:“皇上,臣…臣有要事禀报…工程…工程款…又…又出现缺口了…” 他结结巴巴,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在阳光下闪着光。
“缺口?”载淳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火。
刘工部吞吞吐吐,期期艾艾,终于还是将那难以启齿的话说了出来:“皇上……工程…工程款…又…又出现缺口了!”
“缺口?!”
“怎么回事?朕不是已经拨了足够的款项吗?”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空气仿佛凝固了,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
刘工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抖得像筛糠。
“皇上明鉴!臣…臣也万万没想到啊!这…这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
“何人如此大胆?!”载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是……”刘工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是…是太后那边的人…他们…他们暗中挪用了工程款,臣…臣虽想尽力周旋,可…可是……”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便渗出了血迹。
载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这老妖婆,表面上答应支持水利工程,背地里却使出这种阴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刘大人,你起来吧。”
刘工部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皇上…”
“朕会亲自到工部彻查此事。”载淳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希望刘大人能如实禀报一切。”
刘工部连忙叩首:“臣…臣遵旨……”
载淳转身看向那依旧热火朝天的工地,心中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这水利工程,关系着黎民百姓的福祉,他绝不能让它半途而废!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来人,”载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备轿,去工部!”
载淳的銮驾一路疾驰,卷起阵阵尘土。
工部衙门就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还没等轿子落地,就见一群官员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拦在轿前。
为首一人,正是户部尚书庆保,慈禧的心腹。
“皇上,您这是……”庆保故作惊讶,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朕来工部查账,庆大人有何指教?”载淳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庆保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皇上,这工部账目繁杂,岂是您能轻易查阅的?不如交给臣等去办,也好让您省心。”
“省心?”载淳冷笑一声,“朕倒是想省心,可有些人却偏偏不让朕省心!” 他猛地掀开轿帘,目光如炬,直视庆保,“让开!”
庆保被载淳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又稳住身形,挺直腰板,再次挡在轿前。
“皇上,没有太后的懿旨,任何人不得擅入工部!”
空气瞬间凝固,气氛剑拔弩张。
载淳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他知道,这是慈禧在向他示威。
“好!好!好!”载淳连说了三个“好”字,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既然如此,朕就亲自去请太后懿旨!” 他猛地转身,拂袖而去,留下庆保等人面面相觑。
然而,载淳并没有真的去找慈禧。
他知道,去找慈禧也是白费力气。
他绕道而行,从工部后门潜入。
后门守卫森严,但载淳早有准备。
他带来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守卫,打开了后门。
进入工部后,载淳发现这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官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载淳径直走到账房,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
“查账!”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立刻行动起来,将账房团团围住。
账房先生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拿出账簿。
载淳翻开账簿,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每一笔记录。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处,眉头紧锁……
“这笔银子,作何解释?” 载淳指着账簿上的一行字,声音低沉而有力。
账房先生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账房先生的脸色比纸还白,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账簿上那笔巨大的支出,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载淳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说!这笔银子去了哪里?!”载淳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账房内响起,震得账房先生几乎魂飞魄散。
“皇上…这…这……”账房先生结结巴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载淳的眼睛。
“这笔银子…是…是…用于…用于…河工…的…的…额外开支……”
“额外开支?!”载淳冷笑一声,“河工的账目朕亲自过目,从未有过如此巨额的额外开支!你当朕是傻子吗?!”
账房先生吓得瘫软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他知道,自已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是…是工部侍郎…指使小人…将这笔银子…挪…挪用了……”
“工部侍郎?!”载淳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好一个工部侍郎!竟敢如此大胆!来人!将工部侍郎给朕拿下!”
侍卫们立刻冲了出去,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工部侍郎拖了进来。
工部侍郎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但载淳却丝毫不为所动。
经过一番严查,不仅工部侍郎,还有几个与其勾结的官员,也都被揪了出来。
载淳毫不留情,将他们全部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看着这些阻碍者得到应有的惩罚,载淳心中感到一阵畅快。
他下令继续推进河道疏浚工程,并亲自督促,确保工程顺利进行。
消息传到慈宁宫,慈禧听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个载淳!翅膀硬了!竟然敢动哀家的人!”
慈禧的贴身宫女连忙跪下劝慰:“太后息怒!皇上此举,恐怕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江山社稷?!”慈禧冷笑一声,“他这是为了他自已!为了巩固他的皇权!哀家绝不能让他得逞!”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看来,哀家得加快速度了……”
与此同时,工地上,工匠们正围在一起,对着图纸指指点点,激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李工匠,你确定这样做可行?”一位年轻的工匠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
李工匠眉头紧锁,盯着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