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熙凤很不想去,但形势已经被逼迫成这般,不去不行,总之还要在荣国府生存下去。
于是她起身笑了声,“这几日听贾琅封伯爵的事儿耳朵都听出茧子,今日我也去看看这个所谓的忠勇伯,竟敢在荣国府门前闹事儿!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见到王熙凤起身,王夫人松了口气,还真怕这个凤辣子原地撒泼打滚。
贾母冷哼,道:“过去看看就行,不愿意进来,就可着在门口丢人,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婆子也不怕这些。”
听老太太这口不对心的话,王熙凤内心嗤笑一声没说出来。
整个荣国府,要论谁最在乎荣国府的面子,当数荣禧堂的老太太,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罢了。
荣国府门口, 贾琅还在群起激昂的讲话,这些旁支子弟恨不得立马跟着贾琅另立贾家,眼神中都写着忠诚二字。
“哎呀哎,都是一家人,不可在门口大闹丢了颜面,有什么事情大家进去说。”王熙凤锦帕掩嘴,笑着朝荣国府门口走来。
听到话语声,贾琅转头盯着王熙凤看了眼,没认出来这女子是谁,不过这体态风骚的模样,让人看的一阵眩晕。
“你是何人?”贾琅一脸冷意的问。
被贾琅这副态度对待,王熙凤也不恼,笑呵呵的说道:“我是你二嫂子王熙凤,琅哥儿莫要在这里继续闹下去,这不是让其他家看笑话吗?”
贾琅眼神上下打量王熙凤,原来这就是荣国府有名的凤辣子,倒是不让人这么讨厌。
旁支众多子弟见到是琏二奶奶出来,眼神都不敢与之对视,他们可是知道其的手段。
能掌管偌大荣国府,手腕非常强势,他们这些旁支子弟经常被训斥,久而久之,心中养成害怕之意。
“二嫂子这是何意?荣禧堂那边是什么态度?”贾琅打量了下王熙凤身段,而后开口。
王熙凤招了下手,眉毛上挑,脸上浅笑,“琅二弟还是去荣禧堂商议一番吧,都是自家人,不可再这样。”
“对于珍大哥的事儿,老太太可还计较着,一切咱们在荣禧堂商量。”
王熙凤没有对贾琅说出任何承诺的话,而是将实情全部告知。
贾琅环视四周,发现众多旁支子弟情绪没有之前激烈,现在进去谈判倒是个机会。
于是开口说道:“既然是这样,我便去荣禧堂走一趟,倒是要看看你们所谓的嫡系到底是什么态度!”
见到贾琅松口,王熙凤松了口气,只要矛盾不继续扩大,什么都好说。
“既是这样,那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王熙凤对着贾琅催促。
贾琅又对跟着来的旁支子弟安排下,这才放心进去。
贾蔷眼神灼灼的望着琅二叔离去的身影,心中希望他能有所建树。
荣禧堂内,王熙凤离开后,态度不似之前那么紧张,贾珍被处理好伤势,也坐在椅子上等待,他时不时向贾母控诉贾琅的暴行。
堂堂贾家族长,竟被贾琅一个旁支按在地上打,这是打他贾珍吗?这是在打宁荣二府的脸!
大老爷贾赦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目光时不时看向贾母身旁的金鸳鸯。
他可是馋金鸳鸯许久了,打算找个机会将其要过来当小妾。
听贾珍控诉,二老爷贾政脸上的怒火几乎不可阻止,向来推崇儒家思想的他,接受不了贾琅的暴行。
贾母闭目不开口,她在思考一会儿怎么与贾琅谈判。
“二弟呀!你这还是第一次来府上吧,以后可是要常来,大家都是一家人。”
王熙凤人未到,声音却已经传进荣禧堂。
众人目光一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王熙凤身后跟着个面庞有些稚嫩的少年。
行走间,带着一丝霸气,而面庞却有一丝儒雅,两种气质在贾琅身上交汇,显的很自然,没有一丝突兀。
贾母眯着眼打量着贾琅,这小子有些魄力手段,整这么一出,大概背后有高人指点。
就在刚才,她忽然想明白,从贾琅回归到宁国府中发生的一切,好似是一环扣一环,虽然暂时不知贾琅目的是什么,却让她领教了贾琅的手段。
从荣国府门口闹事到现在,大概发生了半个时辰,这短短半个时辰,消息可能传遍神京,难道这小子真的只是想看贾家的笑话吗?
思绪飞舞间,贾琅已经跟着王熙凤走进了荣禧堂。
一进门,便能见到首位坐着个衣着华丽,满头发白的老太太,想来应该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贾母。
往下依次是枯槁头发,面目发黑的中年人,看众人对他的态度,应当是荣国府大老爷贾赦。
贾珍则顶着一身猪头脸,坐在贾赦身旁。
“见到老太太请安!不知人倡纲抡的畜生!贾家生你养你,是让你干出这种荒唐事儿的!”
坐在贾母右边的中年人对着贾琅骂道,这冲天的怒火,几乎要将整个荣禧堂掀翻。
王熙凤心中发苦,自已好不容易建立的好感又没了,这可是怎么办。
贾琅听到这怒骂声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你是何人?我乃陛下亲封忠勇伯,岂是你能随便怒骂?”
贾政满脸怒气,瞪了贾琅一眼,“我乃荣国府贾政,今日我便要替你父亲教育教育你!”
听贾政自爆身份,贾琅讥讽道:“原是生了衔玉而生儿子的政老爷,不知你儿子贾宝玉功课如何?是否有爵位?”
话语一出,贾政顿觉脸面无光,儿子贾宝玉整日不上进,成了他最丢人的事儿,还是与贾宝玉相同年纪的人提出。
更让他贾政感觉尴尬。
贾政一把将头转过去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一口,压抑心中怒火。
“贾家宁荣二府已腐朽到这种地步,你们竟还不自知。难道要任由其破灭吗?”
贾琅继续开喷,丝毫不提之前在荣国府门前闹事。
贾母深深看了眼贾琅,总感觉这小子不简单,于是开口问道:“贾琅,你意欲何为?煽动旁支另立门户,究竟有什么目的?”
“若只是与珍哥儿的矛盾,不必如此,我可以让他给你道歉。但我发现你图谋不小。”
贾琅看了眼贾母,道:“贾珍欺我性命,妄图将我送去边疆送死,若不是我命大,可能就回不来。我还想着将他给打死,倒是他命大。”
“今日他还在这里,倒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打死算了。留着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