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鉴于林惊蛰恐怖的战斗力,也没人敢开口问。
只有灯哥一如既往稳定输出,他双手抱胸,神情高傲,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打量着林惊蛰毫无灵炁波动的身体,笃定她是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他在林惊蛰收拾行李的时候,低声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林惊蛰顿了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又要作什么死呢?
见林惊蛰毫不动容,不当回事的样子,赵明轩心里沉了沉,语气严肃了些:“林惊蛰你只是个普通人,他不是你可以接触的人。”
要是林惊蛰还是十四岁的小丫头,估计就真的听不懂他云里雾里的话。
她还是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边收拾边说:“赵明轩,你醒醒,这世上不只你一个长眼睛了。”
“你不过是个异人,就以为就可以俯瞰众生了吗?”
她戳破了赵明轩一直以来懈怠人生的真相,他不过是觉得自己与艰难生存的芸芸众生不同,自觉高人一等,不屑与之为伍,又自觉无人能明白他的心思,顾影自怜罢了。
赵明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见着林惊蛰背起书包,冷漠地看着他,说道:“我的人还轮不着你随意置喙。”
他眼见着林惊蛰背着书包,跟着那个奇怪的陌生人走了,走前,那个人转过头嘲笑似的瞟了他一眼。
他猛地站起来,在同学们惊异的眼光中,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将整张课桌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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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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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球就近在学校对面买了一套二手房。
房子很大,是四室一厅,家具齐全,当天买下,他就和林惊蛰住进去了。
林惊蛰进屋,就看见饭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礼盒,上面蒙着一层透明的保鲜膜,从上往下看,是一个精美的蛋糕。
“买蛋糕做什么?”
王震球笑而不语。
蛋糕一般是给人过生用的。
那是谁的生日。
林惊蛰后知后觉,哦,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来着。
怪不得,王震球要让自己提前回家呢。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外壳,内里铺着蓝莓的蛋糕就显露出来。
蛋糕上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连生日快乐也没有,只在一处空白的地方,写上了她的名字。
惊蛰
“本来以为你的生日会在惊蛰那一天,”王震球坐下来,撑着头,笑道,“没想到竟然在谷雨后几天。”
“科学的来讲,当年我的预产期确实是惊蛰那一天,不过,我不科学,生生多拖了一个多月。”林惊蛰和他闲谈起之前避讳的过去,提起父母就像只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廖景春怎么算都算不出来我该在哪天出生,只能天天守着林秋雨,守了一个多月,就只歇息了一天。”
王震球拉着她一起坐下,像普通聊天一样,接道:“然后呢?”
“然后?”林惊蛰淡道,“我不让人省心,就在歇息的那一天,我出生了。”
“我一生下来就是这双眼睛,”林惊蛰点了点自己右眼的位置,“林秋雨生在林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生下我以后,用了半条命封印我这双眼睛的力量,让它不会像别的往生眼一样蚕食我的生命,变成一双普通的眼睛。”
“但神眼往生不是可以简单封印的东西,就算不能蚕食我的生命,它也能长得很好,起死回生,增长修为,仍旧是有效的。”
“几乎没有异人能够抵御眼睛的诱惑,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不行,这几百年,林家往生眼发生的故事足够让她害怕。”
“更何况,廖景春出生全性,就算他不会,他身边的人也随时可能会杀了我。”
“她赌不起。”
“她只能拖着羸弱的身子,抱着我,趁着唯一一天的时间,逃走了。”
“从此,带着我隐名埋名,在聿都生活,直到她死,我联系上廖景春为止。”
林惊蛰回想起那唯一一张父母的合照,垂下眼帘,低声道:“她即便随身带着和廖景春的照片也没有联系过他。”
“可廖景春找了她很多年。”
“再厉害的术士也受命理的限制,无法推算与自己相关的人,何况是自己的妻子,他执念越深,越算不出来结果。”
“但你可以。”
“什么?”
“付东流也好,林寿也罢,只要是你想要的答案,你就可以算到。”
“对,我不受限,”林惊蛰伸手盖住自己的左眼,笑道,“我能看清这世间的命理,也能斩断所谓的因果,如果说术士是为了掌握世间万千变化,那我就已经走到了术士的尽头。”
“我不知道廖景春是如何办到的,我也想知道,”她说,“我其实至今弄不清他真正的死因。”
弄不清?
可她明明杀掉杀父仇人才入的狱。
林惊蛰沉湎在自己的记忆里,耳边王震球的呼唤声越来越远。
她走了很远的路,问了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答案,只能自己查,可是越查越心惊,廖景春的事牵扯到太多人了。
真的要报仇的话,那必然是一条血路。
但林惊蛰无所谓别人的生命,更无所谓自己的,她毫不犹豫地对最有可能也是最直接的凶手第一个下手。
接下来,她应该按照计划,一路杀,从术字门到全性,再从全性到武当……
一个也不能放过。
可是有个人挡在她面前,他告诉自己,路走错了。
走错了?
可林惊蛰已经为此付出了所有。
她无比茫然,决心就算是错,也要将错就错,结果他用自己的命和林惊蛰打了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