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
饿?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是有快两天没吃东西了。
“有点?”她不太确定。
“睡蒙了啊?”王也好笑,干脆放下书,双手撑在膝盖上面对她,朝她伸出了两根手指,“这是几?”
“耶?”她撑手坐起来,也比出一个耶。
傻得可爱。
不过,还有心情开玩笑,那看来是真醒了。他好笑不已,把矿泉水拧给她,“先喝点水。”
“哦。”她接过,闷闷喝了两口才放下,问:“道长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来的吗?”
“我好奇啊。但你不得先吃东西啊?”给她把水放去桌子上,他又把早就准备好的面包和牛奶撕开,一一递给她。
她没接,作势要下来,“我还是下来吃吧。”
“不用,没这么多讲究。瞧你这样儿,过来一趟肯定累着了吧?吃完了好好讲讲,累了就继续睡。”并不介意她在床上吃东西的行为,他单手撑在椅子上,见她头上翘起了一根呆毛,过来好心给她弄下才重新坐回去,半开玩笑似的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
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上了中海的货船,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千岛湖舰从旁边经过,换乘了一下而已。
“我猜它是给你们送补给的。没想到还真是。”吃完面包,她把包装袋方正叠好,要找垃圾桶。
王也见了,伸手接过,侧身扔进在椅子后边的垃圾桶里,问她:“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是我房间的?”
“每个人的炁的颜色、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就像香水,有浓有淡,道长你的我分得出来。”顺手把喝完了的牛奶盒子也递给他,她向外拍了拍并不存在碎屑的被面,“本来找到这里后,我想在外面等你回来的。但有个人逐个刷开了你们的门,采集你们掉床上的头发,到你这里时,我就顺路进来了。你们还没收网吗?”
嗯……这个,“曲彤这边的都铲干净了。”他默然,“应该是大爱组织那边的,是王震球要钓的鱼。”
怕她不理解,他又把最近发生的事简要提了提,完后问她:“那人长什么样?”
“是个男人,比道长你矮几公分,短头发,戴着口罩,嗯……要不我画出来吧。”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去找书包。
“这里。”书包挂在衣架上,他给她提过来,见她从里面拿出iPad,准备开画了,也凑过来看。
是一张很朴实的素描画,画上的人戴着口罩,眼角向下压,穿着白大褂,身上没有辨识物。光是看样貌,很难看出他有什么特点。
保存好后,周归余把平板递给他,特意强调了一句,“他身上没有炁,但却会一种类似于隔空打牛的能力,能在一定距离内操控物体。我看他开门,似乎用的就是这种能力。”
“我就说他怎么能打开宿舍门。”听到这里,王也也明白了大概。
他们的宿舍特意改装过,一卡一门,只有刷卡才能进。没有卡,要么是人在房间里,可以从里面打开,要么,就是暴力破门,门废掉。
“这也对上了。清洁工也是这么死的。”不过,挨个采集他们的头发干啥?验DNA啊?
想到这里,他面色古怪起来,“看来下午我得去实验室逛逛了。”
“逛实验室?”周归余疑惑,“你们实验室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倒没多特别。那里面是一群普通人出身的科学家。出于圈子里的规矩,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异人身份嘛,但现在又是这种时期,所以基本只有我和他们接触。”
其实这也是王震球把他拉下水的原因。那家伙也把目标锁定在科研组里了。但他不好直接接触,只有他能帮忙。
把iPad还给她,他道:“王震球一直在盯着,估计昨晚这件事……他昨晚虽然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但我估摸着,他八成有帮手在暗处看着。这个人已经露馅了。”
“那就是不用管的意思?”
“是。”他点头,“不用管。不过,你一路过来,没人发现你?”
“是啊。”她不假思索的点头,“隐身了。”
这样。他感慨着揉了一把她的头,“说真的,到现在,我丝毫不怀疑你十项全能,没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了:接下来这些天,她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隐身在船上吧?
他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对了,小鱼儿,你过来是因为?”
“怕你出事。”
“啊?”他有点愣。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不过好像是哈,自从上了船,他这一天天的,又是炸鱼又是遇到火山爆发,又是翻船又是遇到睚眦的,的确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不会还有人要来杀我吧?”他指着自己,脱口而出,看起来一惊一乍的。
“没有啊。”周归余被他逗笑了,“只是看你们这边天气不是很好,道长你出海这么久也没有要回来的消息,就来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道长你也知道,驭水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在海上行走,说句稍微狂妄自大的话,相当于是我的家。”
虽然是这样说……他又叹气又好笑,问她:“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她想了下,答:“既然你没事的话,来都来了,我想去你们前面那艘科研船上看看。当时千岛湖舰先给他们送的补给,我没敢过去。”
“你还有不敢的事啊?”他打趣。
“我当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自然不敢贸然暴露。”这让她懊恼,忍不住为自己辩驳,“但现在你和我说了,我就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