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是他考虑不周到。他急忙认错,给她理清现状,“我们前面那艘船是向阳红九号,大爱组织在用。他们正和其他组织合作,打算一起追捕最高等级的变异物种。之前也跟你说了,很可能是一条龙。”
所以,“他们发现龙了?”听到这里,周归余拧起了眉头。
“在他们离开前,有一张模糊的照片稍微能证明。现在,他们都快离开三天了,不知道具体的进展怎么样。”
另外,还有就是,他握拳思忖了一下,问:“小鱼儿,你有兄弟姊妹吗?”
这让周归余听愣了,“没有。怎么了?”
嗯……那这该怎么说?我见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和你长得很像?他们还会飞。有点突兀了吧?
他斟酌着问:“叔伯姑侄这些呢?”
听到这里,周归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母亲这边,我能确定没有这些亲戚。至于我父亲那边,道长你也知道,我连我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问:“是见到一个男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海里那次是一个男人。睚眦这次是一个女人。”怕她难过,他摸了摸她的头,“本来不想让你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的。但又怕不和你说这件事,会影响你对这件事的判断。如果你要去向阳红九号,路上一定要注意这两个人。我感觉他们是大爱那个圈子里的。”
“好。”她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又问了。
“晚上吧。白天在海上容易暴露。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吗?”
“可以。你睡吧,我守着你。我下午才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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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席慕蓉,《一棵开花的树》
PS:他俩再一次见面这一段,想法很多,改了又改……
第61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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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归余说是晚上走,但等王也吃完午饭,带着三明治牛奶回来后,她就已经走掉了。
明明他出去前,她还在睡觉。怎么走得这么急?
桌子上有她的留言,字迹龙飞凤舞的,写得有些急促:
有事,先行一步。
那得是什么急事才能把她惊醒?他不敢想象。
本来是想回来后还可以趴桌子上睡个午觉再去上班的,但现在她这么一走,他也没心情了,干脆打开三明治吃了起来,往实验室晃悠。
之前在食堂吃饭,王震球来找过他,跟他说,人找到了,但得再钓几天,需要他去监视。
为什么还得再钓几天呢?他没说,但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那个人昨晚拿走了他们的头发。这个王震球想等结果出来。他还是没放弃追查样本十八号是谁。
实验室里,杨教授正在做样本二十一号的基因抽取实验,见他打着哈欠进来,和他打招呼:“王工,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啊,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现在到哪一步了?”
“最后一份样本的抽取就要做完了。对了,你们这一次送来的对照样本是不是还是之前那一批?”
“啊?应该是吧。”他去角落找了个座位坐下问:“怎么了?”
“哦,只是我们发现,这次的样本二十一号和之前的十八号在各项数据上相似度极高,我怕你们是不小心弄错序号了。别看我那些学生们个个都是高材生,但偶尔也会闹出很大的乌龙。之前我们实验室发生过这样的事。当时我还以为又发现了一例适存样本。后来经过多轮验算,才发现是白高兴一场。”
哦,那这么说来,现在是样本二十一号了。
“嗐,教授你们就按照送来的样本编号进行实验就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靠去墙上,没话找话,“对了,教授,你们现在是谁在做检测白细胞活跃度的那个实验?”
“你是说墨汁吞噬实验啊?小赵在做。说起来,他一个搞生物的,做起这些细胞实验来,还真是顺手呐。”杨教授笑起来,“等这次研究结束了,我都想问问他要不要来我组里进修。他好像是中科院那边过来的,王工你不知道?”
算是知道吧。王震球中午和他说起这号人时,顺手把资料一起给他了。
他拍了下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在站起来后又抻了个腰,“那教授,他在哪儿?我去找他要数据。”
“就隔壁。你进去记得戴无菌帽。”
“好嘞。谢了啊。”他打了个哈欠,关门走出去。
看起来风平浪静的。
就像外面雨过天晴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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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与心中的道德定律。
行走在海面上,仰望无尽的天空,周归余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好像是康德说的,但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过的了。
留在这里的气息已经消失了。说明那个人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挥手扰乱周围的水分子,让它们在杂乱无章中继续运动,散掉自己到来的气息,她向前跃去。随着她离开,海面上的波纹荡漾,仿若风吹过。
她觉得,她不仅要去一趟向阳红九号,还得去找商会那边问下情况。
如果真的有龙,工会和洪商会这边不会不派代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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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在实验室里待到晚上才回去。主要是无事可做,连老青带来的书他都快看到一半了,就只好去盯人了。
确认实验室里的仪器都已关闭,门也关好了,他在门口的签到表上写上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