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我就用三天,三天以后我就还回来。”
当时徐墨阳指着邸店旁边说的信誓旦旦,现在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还回来倒是没什么错,蛋糕一到直接被一抢而空,根本放不到专门隔开的蛋糕小空间,可这跟他想象的被骂黑心商人好像不一样啊。
不过半个月,徐墨阳就看着蛋糕店的评价从“这蛋糕是金子做的吧”往“也只有金子的价钱配的上这蛋糕的味道”一路狂飙,有了从人造奢侈品进化成真正奢侈品的趋势。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徐墨阳不解,徐墨阳不知道,徐墨阳大受震撼,徐墨阳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徐七郎不明白,长安有为数不少的奇葩少年郎,越是冷淡越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俗称那啥皮子,徐墨阳的蛋糕小空间,从装饰到服务再到商品和价格,都是在他们的兴奋点上跳踢踏舞,没被他们看到还好,若是看到必定下单。
宛若现代某些大学生:
这是什么?
两百块钱的水?是什么味道?买回来尝尝。
这是什么?
八百八十八的洗澡小黄鸭?好玩吗?买回来玩玩。
……
而在蛋糕店开门的第一天,就有个这种型号的少年郎经过,并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边觉得这店铺老板要去看大夫,一边眼睛都不眨的下了单。
少年接过了装着冰保温的蛋糕食盒。
少年打开蛋糕盒。
少年吃了一口蛋糕。
少年傻了。
唐初不是繁华的宋朝,这个时候的饮食依旧十分单调,但有一点唐宋的人都是相同的——他们是甜味的狂热爱好者!
现代种花将“不太甜”作为对点心的最高评价,但在这个时代,往死里放糖对人们的味蕾堪称降维打击,甚至因为前些年的战乱,让这种冲击变得不分阶级。[1]
“我都要了。”
少年小心翼翼的将蛋糕重新装回去,几乎是眼冒凶光的看着还没卖出去的巴掌大的糕点,这个价钱现在一点都不贵了,伙计说的性消费被他直接抛在脑后。
什么性消费,小爷不差钱,就要野性消费。
“我们这边一人最多买一块。”
确定性消费的说法劝不住少年,伙计立马换了口风,把店里的规矩搬了出来,虽然她不知道为啥非要先来一波消费劝说再搬店规,但她只是个打工人,自然是东家怎么说她怎么做。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少年郎直接被浇了一盆冷水,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些委屈,奈何伙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心往工钱里扎,所以她回答的依旧是标准答案。
“东家规定的,先劝说不让冲动消费,若是不听就搬出店规。”
女郎面无表情的回答,在少年郎开口之前,飞快的说出了下一句话。
“东家还说了,你们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什么王八乌龟老鳖随便骂,规矩坚决不改。”
少年眨了眨眼睛,倒不是觉得东家不该骂,而是觉得这词有些没文化,什么乌龟王八,说的不都是鼋吗,还非得扯出三个不同的称呼。
他在这边乱七八糟的想着,女郎的话却还没结束。
“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或者仗着钱权强买,第一次关店一天,第二次直接不卖了。”
女郎这话说的很是硬气,因为这边本来也没打算做长久生意,叶娘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这边要是干不下去,她就继续回去做事。
这是退路,也是底气。
“……你们东家这么任性的吗?”
少年郎被这种随意的买卖态度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开口,只是语气中的委屈也没了——不怕被特殊针对,怕的是只有自己被特殊针对。
之前他觉得店家看不上自己,现在他觉得心思窄了,这分明是平等的看不上所有人。
“我们东家不缺钱。”
这句话实在是太硬了,硬的少年把所有的语言都憋了回去,甚至不敢从街上拉人,而是悄摸跑到角落雇人帮忙买蛋糕,生怕这个任性的店老板一气之下回去混吃等死。
于是第一天,蛋糕在被摆了大半个时辰后,被一位少年郎和九位少年雇来的工具人买走了。
蛋糕销售完毕,走人。
第二天,蛋糕在摆了一炷香以后,被昨天的少年郎和九位不同的工具人买走了。
蛋糕销售完毕,走人。
第三天,蛋糕刚刚被摆好,已经等在外面的少年郎迫不及待的拉着工具人们开始排队了。
蛋糕销售完毕,走人。
第四天,少年郎……的同伴跟踪过来,强行挤走几个工具人,少年只买到了六块蛋糕。
蛋糕销售完毕,走人。
第五天,少年郎和同伴们在蛋糕店进行眼神的激情对决。
第六天,新的同伴突然出现……
半个月后,蛋糕彻底火遍长安,而它的名字也彻底变成了徐墨阳起的雪花糕,还根据不同的口味,分成了抹茶坚果雪花糕,红豆焦糖雪花卷等。
因为最开始的基础打得好,虽然偶尔会有人对蛋糕的数量有些小小的抗议,但大部分时候都还是会乖乖排队,毕竟家里厨子做不出蛋糕的味道,外面也没有相似的替代品,作为垄断产业,可不就只能任人拿捏?
而这一切的一切的开始,也不过是一个少年多看了一眼。
徐墨阳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但不管怎么样,蛋糕能卖出去总比卖不出去要好。
他不知道是哪个因素导致的蛋糕爆火,也就没有改变经营模式,每天挣来的钱粮都被单独存放,用作日后买花果山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