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摸一下吗?”
妮可莱丝看着柯艾尔问道,眼睛眨啊眨。柯艾尔盯着她,两人对视直到妮可莱丝笑着把注意力转移回晚餐,脸色发红。
饭后柯艾尔双手交握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妮可莱丝坐在沙发上和沃顿太太聊地热火朝天,两人都发现了与对方有相同的爱好——做饭
“是的,不过说这么多我只会理论知识,并没有实践过。”
妮可莱丝用左手食指绕着自己的长发,饶有兴味。
“那不见得比书本上难。”
沃顿太太以大师的语气说。
“话说,我们这样说话会不会吵到他。”
妮可莱丝小声问道。
“他一直这样,能随时进入无人之地呢。”
沃顿太太回。
“真的?”
妮可莱丝轻手轻脚地走到柯艾尔身旁,背手弯腰看着他。睫毛好长,皮肤也很好,头发是不是和哥哥的一样软软的,很想摸摸。希尔在柯艾尔腿上弓起身子又舒展,妮可莱丝蹲下身子又盯着希尔看了很久。小希尔啊,你别动哦,我只摸一下,心里默念,妮可莱丝就把手伸了过去。在接触到希尔背部的时候希尔突然半弓起身子露出尖牙朝妮可莱丝怒吼。
“我只摸一下,就一下。”
妮可莱丝也把头向前低了低,对希尔说,再次把手探近。希尔的尖牙插地并不深,妮可莱丝在沃顿太太的惊呼下才确实肯定自己被猫咬了。柯艾尔烦躁地睁开眼睛就见妮可莱丝带着有些微妙的探究式表情对沃顿太太说:
“我从没被猫咪咬过,是不是要打疫苗之类的?”
希尔张开的嘴巴保持着没合上,它想:希尔家的人都是怪胎。
四室两厅,一厨二卫,古典式风格,大客厅中有一个和奥尔维瓦几乎一样大的壁炉。妮可莱丝=希尔今晚就住楼上最左边的那个房间,从房间的窗户中能看到森林的原始景致。她整理一下行李,想下楼再喝一杯葡萄酒,就看到希尔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圆圆的身体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完全放松的姿态。好机会!妮可莱丝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就安静地融入周围的古典摆设以十分随意的脚步走去,准确地抓住了希尔,接而搂在怀里。
谁说一次痛苦的教训抵得上千百次的教诲?希尔反应过来后又怒吼了,这是它今天第三次如此烦躁,这样不好,不好。
妮可莱丝抱着希尔就朝楼上走去,不论希尔怎样挣扎都无效,它背对着妮可莱丝抓不到她,所以只能尖叫。
“闭嘴,你这希尔。”
妮可莱丝威吓它。
“放开它。”
救星!希尔抓住妮可莱丝失神的间隙逃走了,留下空存余温的妮可莱丝和穿着黑色衬衫的柯艾尔相对无言。
“真的很抱歉。晚安,祝好梦。”
妮可莱丝也不尴尬,深鞠一躬和柯艾尔擦肩而过。
侧身蜷缩在床上,左边脸颊被压着,心跳声在窗外霞光的映衬下格外清晰,她忘了拉窗帘。迷糊之间妮可莱丝听到有人与她说晚安,是母亲的声音。
“哦,上帝啊,”
斜靠在沙发上的金发女孩用手指轻触嘴唇,
“我们那边对这种人穿着的基本定义是泥浆色的旧式外套。您知道吗,在乡间小村镇上经常能看到的。”
“这可一点儿也不假,”
坐在摇椅上打着毛衣的女人咯咯直笑,
“他的确在穿衣方面没什么品位,但并不是对美学的茫然。”
她朝楼上努努嘴,
“屋顶上的圆顶玻璃房里摆满了他的作品呢。”
“真的?”
女孩腾地一下站起身,姿势像个紧张的跳水运动员,在看到女人瞪圆了眼睛的表情后又慌忙摆起手来,脸完全涨红,
“不,我是说,那个,我可以去看看吗?”
她好像完全忘掉了自己刚才那可笑的举动,身体前倾,表现出强烈的渴望。
“莱丝,你真是可爱极了。”
完全看不出已年过天命之年的沃顿太太大声笑道,
“就在楼上,你自己去吧。”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道,
“这几天怎么不见希尔?它很少不在沙发上的呀。”
声音虽小,昵称为莱丝的妮可莱丝=希尔,金发褐眼的十六岁女孩心中咯噔一下,背对着沃顿太太尴尬笑着走上楼梯。她知道只要她一离开沙发,希尔就会趴会原本属于它的地方,打上一个好大的哈欠。
从二楼倒玻璃圆顶房的楼梯每一级都被压缩,使得妮可莱丝对自己的感官抱有两秒钟的怀疑,后来一步跨三级,但也没有很快到达楼顶,很奇怪的设计。在推开玻璃圆顶房门的前一刻妮可莱丝还在模糊地觉得柯艾尔很神秘,从在码头帮了她并让她在自家留宿到长久居住,从他本人的生活习惯看都是如此。
孤独者和智者才有的宁静的脸庞十分漂亮,棕色的卷发柔软,同样颜色的大眼睛总是低垂着带着莫名忧伤,令人注意的是他极少说话,似乎是故意给自己画上一个“请勿靠近”的圈,可这样又怎么解释是他在港口先与自己说话呢?
这一周她几乎没看见过柯艾尔,沃顿太太说他习惯昼伏夜出,那不是肉食动物的习惯吗?而见到他的几次的确是在深夜,可他戴着厚重的吉普赛式围巾,裹在黑色风衣里,高帮的登山靴子在木质地板上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吓了妮可莱丝好几次。潜影之术游移在黑夜中,不着痕迹地抹去一个又一个——妮可莱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的想象力又过盛了。
“But I thought there were some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