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指了指八之十二的位置,语调波澜不惊,“陛下,此子落在这里,您必定可以反败为胜。”
皇帝垂眸一看,当即咧嘴大笑,“妙哉,妙哉,不愧是五弟,一子便反败为胜,扭转乾坤。”
季书源眼看着形势大变,自己由胜转败,拧起眉毛,直跳脚,“陛下,您公然找军师,这局不算,还是臣弟赢!”
皇帝挑眉微笑,“怎么不算?朕只看结果,不计过程,有本事你也找个军师去!”
季书源:“……”
季书源:“陛下,您这不是耍赖么?全大靖下棋最厉害的都被您撬走了,臣弟还上哪儿找军师去?”
皇帝敛眸,抬了抬下颌,“温长河不是还有个女儿么?听闻这小丫头深谙棋道,尽得其父真传。她在哪儿来着?哦对,在掖幽庭。改天朕把她从掖幽庭拎出来,去祁王府给你当军师,好好指点指点你,如何?”
季书源:“……”
季书源的两道浓眉狠狠一抖,呼吸瞬间停滞。他连滚带爬跳下地,扑通跪下,尤为惶恐,“陛下,您莫要吓臣弟了,臣弟胆儿小,不经吓的。”
皇帝剜他一眼,面露嫌弃,“瞧瞧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
皇帝的目光从祁王身上移开,反落在季书闲身上,照旧亲和友善,“五弟,可知朕为何突然急召你回京?”
季书闲淡声道:“臣弟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皇帝悠悠道:“太后她老人家近来玉体欠安,一直惦记远在边关的五弟。朕见太后实在思念五弟思念得紧,便自作主张将你召回了。”
“臣弟镇守北境多年,一直无法在太后跟前尽孝,实属不该。太后玉体欠安,臣弟本就该回京探视。多谢陛下这般体恤臣弟。”
“既是如此,等会儿就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吧!”
“臣弟领旨。”
“此番回京,你也别急着走,顺带张罗张罗你的婚事。你如今二十又七,一转眼便二十八了,朕在你这个年纪太子都会背四书五经了,你早该成家了。古话有云大丈夫成家立业,你一直拖着不娶亲像什么样子!”皇帝转头又说起了别的。
季书闲竖耳聆听,恭顺道:“臣弟但凭陛下做主。”
皇帝:“你可有中意的姑娘?周相的孙女年十七,姿容迭丽,满腹诗书,有上京城第一才女之称,可要寻个机会着你俩见见?”
季书闲跪于地上,毕恭毕敬,“不敢欺瞒陛下,臣弟此番回京亦是有成亲的打算,臣弟已有心仪女子。”
“噢?”皇帝似乎颇感意外,“你历来眼高于顶,那些个胭脂俗粉必然入不了你的眼,不知是哪家千金?”
年轻的男人掷地有声,“臣弟属意前户部尚书温长河之女温月。”
第2章 赐婚
凛月(002)
“臣弟属意前户部尚书温长河之女温月。”
大殿内沉寂无声,季书闲的话犹如一颗惊雷骤然坠地,将所有人都炸懵了。
“荒谬!”短暂的阙静过后,殿内爆发出一道威严冷冽的男声,来自首座上的那位九五之尊。
皇帝剑眉一凛,面色骤沉,将指尖黑棋用力一甩,厉声道:“那可是罪臣之女!”
那枚棋子被抛到地上,一连转了好几圈,最终滚去了某个角落。
天威震怒,众人惶恐。
勤政殿的宫人齐齐匍匐在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位裕王爷未免太过大胆,居然向陛下提出要求娶罪臣之女。
“臣弟非温小姐不娶,恳请陛下成全。”季书闲跪在案前,姿态未变,神情始终从容不迫。
明明是他引发的这一场风波,此刻反倒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丝毫不受影响。
皇帝声色俱厉,怒气冲天,“罪臣之女如何能入皇室?你置皇家礼法于何地?你想让全天下都耻笑咱们皇家?”
“臣弟恳请陛下成全。陛下若是不同意,臣弟便长跪不起。”
皇帝气得额角冒烟,指着年轻的男人大骂:“季书闲,你是想气死朕你才舒坦!”
季书源立在一旁,满脸担忧。
“老七,你来同他说!”皇帝扬手一指,直接拎起季书源。
季书源:“……”
季书源领了苦差,慢慢踱至季书闲跟前,苦口婆心规劝道:“五哥,你莫要鬼迷心窍,天下女子多的是,沉鱼落雁,德才兼备的亦不在少数。何苦为了一个罪臣之女惹怒陛下,快向陛下请罪!”
季书闲神容清举,音色淡然,“老七,你不必劝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与温小姐相识多年,两情相悦,只求陛下成全。”
季书源:“……”
季书源望着皇帝,一脸为难,“陛下,臣弟无能为力呀!”
这劝也劝了,劝不听呀!
皇帝剜他一眼,眼神犀利,“要你何用!”
季书源:“……”
祁王爷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