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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凛月 > 分卷阅读4

罢了,你既这般执迷不悟,朕便成全你!”

皇帝坐回龙椅,招来高公公,“高升,传朕旨意,裕王季书闲沉迷儿女私情,无心带兵打仗,褫夺其镇北大将军封号,收回虎符,留京察看。”

——

从勤政殿出来,细密的风雪已经停了。

天也放开了一些,乌云尽散。原本藏于云层之后的宫楼逐渐显露出它本来的面目——红墙绿瓦,庄严肃穆。

一场大戏落幕,兄弟二人都有些乏力,神色恹恹。

裴长青一直候在殿外。他都快等睡着了,自家王爷才慢腾腾地从勤政殿出来。

一见季书闲,他三步并作两步,忙迎了上去,眼神担忧,“王爷,怎么样啊?”

季书闲递给少年一个安抚的笑容,“都解决了,别担心。”

少年当即咧嘴一笑,“嗖”的一下,飞出了重重宫墙。

季书源只感到眼前黑影一闪,再睁眼,人便没了。

他不禁渍渍赞叹:“年轻人体力真好,老是这样飞来飞去的。”

言毕,又忍不住提醒道:“五哥,你别总让他这么飞,这里可是皇宫,不是你们北境军营,禁军成天巡视,要是被当成刺客给抓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季书闲倒是全然没放在心上,“放心吧,以长青的轻功,禁军抓不住他的。”

季书源:“五哥,你别大意,萧疏的轻功可不是盖的,那是在整个大靖都叫得上名号.的。陛下眼下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还不赶紧让长青收敛点。”

季书闲悠悠道:“两个萧疏都抓不住长青。”

季书源:“……”

这人此刻的面容说不出的深邃,深谙的眼底云遮雾绕,刻意藏着什么。

他往身后恢宏巍峨的大殿瞟了一眼,只听得音色沉冷无波,如粹寒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横竖陛下都容不下我,谨慎给谁看?”

季书源环视四周,压低声音说:“五哥,慎言!”

兄弟俩一同拾级而下。

“五哥,你既知这是陛下给你设的火坑,为的就是逼你交出兵权,你又何苦一门心思往里跳呢?温家那小妮子当真对你这般重要?”季书源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

季书闲转动两下白玉扳指,指尖拂过扳指上一圈圈雕花暗纹,感受到一阵凉意。

他的目光投向对面层层叠叠,绵延不尽的楼宇,低声细语,“阿月是温大哥唯一的血脉,我必当护她周全。”

“你一日不交出兵权,陛下便不会擅自动她,她在掖幽庭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忧。”

“此局本就因我而起,温家合族受我牵连,血已经流得够多了,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不该遭受这些。”

“五哥,该说你什么好,你这人就是太重情义。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生在皇家。”

“老七,从今日起,我与陛下只是君臣,再不言兄弟。”

虽有所克制,可男人眸中的狠戾依旧外泄了干净。

两人并列而立,寒风卷起衣袍,簌簌摆动。

静默良久,季书闲拍了拍兄长的肩膀,语气坚定,“他日若是时局大变,我始终站在五哥这边。”

***

翌日傍晚,圣旨突降掖幽庭。

宣读圣旨的还不是别人,而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监高升。

一夜时间,温月从掖幽庭的罪奴恢复了自由身。

事发突然,她无暇反应,跪在地上半晌不动。

高公公宣读完圣旨,两手一收,“温小姐,还不领旨谢恩!”

身侧的杜雨莹见温月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捅了捅她手臂,轻声提醒:“阿月,愣着干什么,快谢恩呀!”

温月回神过来,叩头谢恩。

高公公打量眼前的少女,半年未见竟变化巨大。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瘦瘦小小一只,面色枯黄,哪里还有过去半分样子。

当今圣上膝下只嘉宁公主一个女儿,公主自出生起便深受陛下宠爱。六岁时,圣上便着阮太傅亲自教导公主。陛下对公主的课业也甚是关注,时常召见公主到勤政殿考她学问。

公主打小顽劣,上课并不认真,时常开小差。每每还气得阮太傅吹胡子瞪眼的。每逢陛下抽查,都得温月这个伴读偷偷站在一旁给她提示,她才能顺利过关。

因而勤政殿内伺候陛下的那群人都认得温月。

帝王无情,可怜这个十五岁的姑娘,一夕之间便家破人亡了。

高公公收起思绪,温声道:“掖幽庭总归不是温小姐该待的地方,小姐收拾收拾便出宫去吧。”

待高公公走后,整个小院即刻炸开,一众宫奴议论纷纷。自古没有人能从掖幽庭出去。一旦进了掖幽庭,入了奴籍,那便永远都是任人践踏的罪奴,再无翻身的可能。

而温月是大靖建朝百年来第一位成功从掖幽庭走出去的人。这如何不轰动?

“阿月,你解脱了,真羡慕你!”杜雨莹将温月扶起来,眼里没有嫉妒,只有浓浓的高兴。

她真替温月高兴。好友能从掖幽庭出去,总好过两个人一起在掖幽庭受罪。

但温月却不见得有多高兴。身为嘉宁公主的伴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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