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敢情你是惦记吃的。”旁人买盆栽是为观赏,是为好看,她倒是简单粗暴,直接为了吃的。
“我是小馋猫呀,当然惦记吃的。”
季书闲:“……”
她倒是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那两棵金桔树就摆在角窗下,碧绿的叶子被烛火照得透亮。还未结果,只有一树的绿叶,倒是显得单调了一些。
季书闲安静地注视着它们,“什么时候会结果?”
温凛月说:“店家说养护得当的话,明年就能开花结果。”
“那明年秋天你就有金桔吃了。”
小姑娘眉开眼笑,嗓音轻快,“王爷,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季书闲瞧见她这副眼巴巴的样子,一时间忍俊不禁,还真是小馋猫!
温凛月大方地问:“王爷,要不要往您房中也搬一盆?”
季书闲摇摇头,笑道:“本王就不跟小孩抢吃的了。”
笼统就两盆金桔树,小丫头这么宝贝,他就不夺人所好了。
温凛月:“……”
季书闲比她年长一轮,又和父亲同辈,在他眼里她可不就是小孩嘛!
她看得出季书闲是在替父亲养女儿,那她便乖乖当他的女儿,不给他添麻烦。
季书闲垂眸看小妮子,“忙好了就跟本王去用晚膳。”
温凛月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都忙完了。”
第8章 张嬷嬷
凛月(008)
厨房早已将晚膳备好了。
两人入座以后,下人们开始有序上菜。
一个年迈的老嬷嬷穿一身青布夹袄,垂着脑袋将一盘热气腾腾的三鲜笋炒鹌鹑端到温凛月跟前,轻声道:“王妃请用膳。”
如此熟悉的声音,是源自温凛月记忆深处的。她浑然一震,忙不迭抓住老嬷嬷的手腕,“张嬷嬷?!”
老妪这才缓缓抬起头,面露笑意,“王妃您还记得老奴。”
温凛月惊喜万分,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当然记得嬷嬷您了,小时候您给我讲了那么多故事,我到现在都能背出来。”
“一恍这么多年没见,王妃都是大姑娘了,出落得这般水灵。”张嬷嬷拉住温凛月的手,眼里是满溢而出的喜悦和怜爱,就像是见到自己久别重逢的女儿似的。
“嬷嬷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张嬷嬷看了一眼主座上的男人,笑着回答:“王爷想给您一个惊喜,特意让老奴先别露面。”
这确实是惊喜,还是好大一个惊喜!
“我向蓝画她们打听,她们都不知道您,我猜测您肯定离开王府了。您去了哪里?”
久别重逢最是让人惊喜,温凛月眼窝发热,泪意汹涌。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张嬷嬷了。
张嬷嬷:“王爷将老奴送去乡下养老了。”
“那怎么又回来了呢?”
“王爷让老奴回来贴身伺候您的日常起居。”她抬手摸摸温凛月清瘦的小脸,嗓音哽咽,“王妃,您受苦了。”
温家的事儿她都听说了,无比心疼小姑娘。
温凛月看向对面的男人,感激道:“王爷,谢谢您!”
见到张嬷嬷就像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欣喜又感动。
季书闲笑了笑,“都别忙着叙旧了,先用膳吧。”
“对,先用膳,不然菜都凉了。”温凛月拉着张嬷嬷入座,“嬷嬷您坐我旁边。”
张嬷嬷站着没动,惶恐道:“哪有下人上桌的,这不合规矩。”
温凛月:“今儿高兴,不讲究这些。”
说完自发看向主座上的男人,眼神征询。
季书闲会意,笑着说:“嬷嬷坐吧,无妨的。”
又看着一旁的裴长青和梁叔,“你们也都一起坐下吧,今儿是小年,难得这么高兴,都随意一点。”
——
晚膳过后,温凛月便拉着张嬷嬷回了繁芜院。
她就像是新得了玩具的三岁孩童,宝贝得不得了,一刻都不想让张嬷嬷离开她的视线。
爹娘离开后,她太孤单了,太缺乏亲情了。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亲近依赖的长辈,她只想成天都黏着她。
虽说季书闲也是她的长辈,是亲人。可到底男女有别,有些心事没法告诉他。但张嬷嬷不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依赖她。
进到卧房,两人围着火盆谈天。张嬷嬷跟温凛月说了许多她这两年在乡下的见闻。
温凛月生在上京城,长在上京城,这么大都没离开过天子脚下。张嬷嬷提到的那些见闻她十分感兴趣,听得津津乐道的。
“庄子里种了棵槐树。一到春天就开花,满树雪白,漂亮得不得了。那槐花摘了做成槐花饼,香得咧!”
“我们那个庄子麻雀一大堆,天天吃庄稼。我家老汉就扎好几个稻草人往田里一放,那麻雀就不敢靠近了。”
“庄子旁有条河,一到冬天就会结冰。把那冰层凿开,水里全是鱼。有人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