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他今晚不会就此作罢。他布了那么久的饵,鱼儿好不容易咬钩,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
右手被人握住,不能动弹。某人松了松,同温凛月十指扣紧。
她怔然地望着紧紧交缠的两只手,满脸不解,嗓音震颤不已,“王……王爷?”
讲话哆哆嗦嗦的,真是够没出息的。
“阿月,本王有没有教过你,坏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彻底,优柔寡断最要不得。”
温凛月委实整不明白季书闲这话什么意思,她只觉得自己煎熬难耐,一刻都待不下去。
她眼瞅着季书闲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带着势不可挡的野心,试图征服一切。
少女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王爷,您别过来,我喊人了啊!”
年轻的男人邪魅一笑,“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你能喊谁来救你?”
温凛月:“……”
她从来不知道季书闲居然还有这般霸道的一面。她对这个男人果然还是不够了解。
她后悔不已,她就不该招惹季书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书闲逐渐失去了耐心,懒得跟小妮子对峙,反正他今晚一定要收竿。
他将人拉到怀里,捧住她脸,唇印了下去。
温凛月:“……”
又来?
温凛月心中震撼无比,想挣扎却挣扎不掉,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失去自我。
季书闲从未这般温柔,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唯恐伤到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从男人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疼惜和矢志不渝的爱意,她几乎不敢验证。
“阿月,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说的是“我”,而非“本王”,这一刻,两人是平等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裕王爷,也不是她的长辈,他只是季书闲,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温凛月不敢睁眼,不敢吱声,只想装死。
逮着人结结实实吻一通,季书闲这才松开对方。
她捧住脸,面红耳赤,羞于见人。
男人觑她一眼,堂而皇之打趣:“刚不是挺厉害的,这会儿怂了?”
温凛月:“……”
王爷,求求您闭嘴吧!
“阿月,还记得咱俩成婚那晚,你同我说过的话吗?”
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王爷,您想说什么?”
“你说这桩婚事非你我所愿,倘若日后彼此都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知对方,好让我们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我那会儿想的是,你若遇到了中意之人,那人正好又能够全心全意待你,疼惜你,爱护你,护你周全。我定会真心祝福你,以长辈的身份亲手将你交给对方。”
温凛月安静听着,并不出声。
季书闲话锋一转,“可现在我反悔了。我怎么可能将你交给旁人,你是我的王妃,只能住在裕王府,由我守护一生。”
温凛月沉默须臾,忍不住问:“可是王爷您真的喜欢我吗?”
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而非长辈对小辈的疼爱。
季书闲控制不住去亲少女白润的耳垂,“我们刚才在干什么?哪个长辈会那样对小辈?”
温凛月:“……”
温凛月止不住哆嗦,一阵颤栗。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晚的一切都是季书闲为自己撒的网。不止今晚,从玉坠开始,再到屏风,再到床,每一步都是他的算计。
她咬紧后槽牙,恶狠狠地说:“王爷,好计谋!”
季书闲全当听不出她的嘲讽,臭不要脸道:“王妃过奖了!”
温凛月:“……”
她捞起枕头砸他,他身形一闪,轻巧躲过。
她不解气,抓起他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齿印。
季书闲忍着疼,皱眉喊:“谋杀亲夫啊你!”
“明儿我就进宫请陛下下旨,我要同你和离。”
“想得美,上了贼船还想下来,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季书闲,你无耻!”
“不喊小季叔叔了?乖,喊一声小季叔叔听听!”
“滚!”
……
夜凉如水,昏黄的烛火和窗外的月光窥听了床笫之间的亲昵,甜蜜从今夜开始,往后只多不少。
***
史书记载:绥化十七年,五月十三,大梁二公主梁舒云于宫中遇刺,不治身亡,享年二十六岁。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
自此,大梁国开始了为期十年的内乱。
——
绥化二十年三月,北齐来犯,滋扰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水深火热。
裕王季书闲挂帅出征,其王妃温凛月随军。
收复失地后,季书闲坐镇北境,不再返京。
——
绥化二十五年,九月初七。
承宣帝五十寿诞,举国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