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告诉他:“不守规矩的人,没有留下的必要。”
看着他流下的眼泪,女人并没有心软:“眼泪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如果你没办法停止哭泣,就继续关着,直到你认错为止。”
景嶙,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说他应该知足,应该听话的,因为任吟月是为了他好,等长大以后,他会拥有一切,到那时他会知道,成为被人仰慕的存在,这一切都值得。
他平静至极地说完一切,书荷觉得荒唐之际,轻声问出自己的猜想:“我们分手,也是因为你父母?”
他眼睫轻垂,沉默良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景嶙作为任吟月完美的作品,他的另一半,自然也得是完美的,也得由她来选择。
景泽良去沥棠出差时,已经警告过他。
可他还是心存着妄想,直到,任吟月亲自过来。
如果他不跟着她走,任吟月就会找上书荷。
他不敢想,以任吟月的性子会对她说出怎样刻薄而不近人情的话。
他不敢想,当她知道了所有,知道了他是怎样一个傀儡,是会害怕,还是退厌恶。
他被带回去,关了禁闭。
他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他没办法联系外界,无论他怎么求,任吟月都没有放他出去。
被关了一个多月后,任吟月带着他去一场宴会。
他偷偷跑了出来,最后还是被保镖抓了回来。
景泽良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他吐出一口血沫,踉跄着爬了起来,嗓音哑得厉害:“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你们的儿子。”
“景嶙!”
“我不是——”
“啪!”
这一巴掌比刚才还要用力,他甚至大脑开始眩晕,唇角的伤口像是要将他撕裂,他垂眉敛眸,低求着:“爸,妈,你们放我走吧。”
“求你们了。”
任吟月只是上前,她抬手,轻轻抚摸着他泛红的脸颊,温柔的眉眼中似乎沉着平静的偏执:“小嶙,你是我儿子,为什么要放你走?”
他闭上眼,无力道:“我不是你的傀儡。”
任吟月好像听不见他的话,“想去见那个姑娘,对吗?”
景屹呼吸一滞,就当他以为还有可能时,她微微一笑:“你们都分手了,还回去干什么呢?”
他的神色瞬间僵住,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去,似乎猜到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他瞳孔一缩,慌乱甩开她的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我的手机呢?”
“手机已经扔了。”景泽良静静看着他,黑眸中没有一丝笑意,“我想她,应该收到了你的分手微信。”
景屹情绪近乎崩溃,整个人都在发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再也无法忍受地歇斯底里:“你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而任吟月和景泽良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有无尽的失望,宛如他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他再次被关起来之前,任吟月看着他唇角的伤疤,喃喃自语:“不可以有伤疤。”
仅仅是因为一个伤口,任吟月想要带他去整容。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换一个样貌,他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被带去整容.....他不知道书荷还会不会记得他。
所以他妥协了,他说他会乖。
不知又被关了多久,直到有次任吟月和景泽良要去外地参加活动,他借机跑了出来。
他回到了沥棠,也看到了她。
可是一转眼,坐在车里的任吟月视线冷淡,宛如一张巨网再次将他逮捕。
好像无论他到哪里,都能被她找到。
和任吟月回去的路上,两人发生了争吵。
他的不听话,他的反抗让任吟月理智尽失,她突然变成了几年前那近乎疯狂的模样,歇斯底里地斥责他,甚至是,她解了安全带扑上来,直接上手抓方向盘。
景屹不断想让她冷静下来,可任吟月的情绪不受控制,混乱之中,黑色轿车失控撞向马路边上的围栏,即使他已经尽力踩下刹车——
刺耳的声响重重撞击着四肢,车子天旋地转翻滚而下,血腥味和耳鸣声瞬间吞噬了两人的意识。
景屹再次苏醒时,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而任吟月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的不乖,指责他的不听话。
他们说,如果那场车祸中,死去的是他就好了。
就如同几年前,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一切,空气静默半晌,忽地弯唇,向她一笑:“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
“我很不乖啊。”
书荷心跳一滞,宛如被人掐住了喉咙般,有些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说话,他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