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折！
哎，钱真是个好东西。
快乐来自它，痛苦也来自它，至于会不会为了钱多了，那个过后再说了，你得先让我摸到钱啊啊啊！
明微跟柜员要了一根吸管，后者看了看她的饭团跟一块五矿泉水，嘴唇抿了抿，没好意思嘲笑，拿到习惯的明微连拿矿泉水瓶对嘴吹瓶的力气都没了，尤其是看着手机账户里面的馀额，她对着临街的透明玻璃一边咬着吸管吸着水，一边翻了一个两百斤可爱胖子的大白眼。
神似《疯狂动物城》里面那个甜甜圈金钱豹胖子吸奶茶的样子...
系统觉得怪可爱的，然后就听到可爱胖子体内的爱钱灵魂问它：“下次能给我安排本来就有钱的客户么？人生loser如果全都是因为钱，那就太俗了吧。”
你是不是飘了，还会提要求了？
“不俗你要钱？”
明微觉得系统好冷酷啊，刚说不是周扒皮资本家来着。
“那也不能千篇一律啊....”她就是想要有钱，有钱能解决大部分烦恼。
系统：“那开端被绑架切手指。”
明微：“你当我没提，谢谢。”
她吃瘪了，愤愤啃饭团，却发现金币飘下来了。
e：“太胖，但还算可爱。”
不是，我觉得你们才是真的可爱啊。
明微不解了，仔细用手机黑屏看脸，妈欸，屏幕放不下。
就这都打赏？
明微：“你们是因为太爱我了，才用这么委婉的方式夸陈胖胖？就是为了找理由给我打赏？”
e：“不是，我挺富有，看人这么穷这么苦，还挺有幸福感的，就是感觉自己衣食无忧，特别幸福。”
明微：“？”
ths：“妈欸，楼上资本家触角若隐若现。”
ooo：“还在上班的我为什么要看到这样的发言？”
明微看这些评论，忽然意识到就算是高等生命种族里面，也存在加班的情况，所以这个关于社畜的凄惨经历如果能翻盘，共鸣得好，她是能得到不少打赏的。
而且有些评论里面还提到陈苏河的体重很不健康，可惜生在这么低级的宇宙。
欸？
她好像有了搞金币的路子咯，攻略下打赏！
是的，虽然很俗，但她就是奔着打赏去的。
外婆在等着康覆呢。
明微略一思索，忽对系统说：“那你也选个不这么胖的哦，这么胖还加班成这样，我不会中途猝死吧，这种生理情况可不是我能用技术左右的哦。”
系统：“你是打算勒索我吗？”
我去，这死系统这么敏锐。
明微：“说什么呢，我不允许你这样看低我，我就是在探讨这种直播的设定是否有bug啊。”
系统：“你自己克服啊，克服不了就把b跟g改一下啊。“
明微：“啥？”
系统：“改成g跟a,哥屋啊挂。”
卧槽，你是懂直播的，你来你来。
明微吃完了饭团，开始吸水，一边吸一边说：“说的我克服不利似的，你信不信我两个月内变成一个帅哥给你看！”
系统：“你舍得花钱买黑科技减肥？你这么抠。”
明微：“不，纯天然减肥法，我就瘦个四十斤给你看。”
卧槽！
系统不信，观众们更不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ooo：“你能瘦四十斤，不用黑科技，我给你打赏100币！”
oiui：“我随200！就怕是吃席的礼金。”
e：“别了，那样不健康，不过你要是愿意搞，瘦10斤我给你100打赏，瘦40就400打赏。”
一流水跟风说给打赏。
明微的目的达到了，故作倔强。
“小意思啦，拿捏，等着看我变成超级帅哥王者归来？！”
系统：“你先把你老婆的一万块给付了吧，不然进不去家门哦。”
这冷水好烫。
“一万块钱小意思啦，你等着看好了。”
明微又翻了个白眼，但趴在桌子上了，一边趴着，一边看外面，似肥胖的熊猫在偷懒。
不远处的店员多看了两眼，看这人只是休息，也没太在意。
就这么趴了两个小时，让店员一度以为这个黑眼圈很重的胖哥哥要挂在店里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接不接啊，不接我打110了。
很快，肥胖的爪子摸住了手机，看了一眼备注的名字——张经理。
不是，这陈胖胖还真老实，这都不给备注个骂名？
这要是她，打底得备注个臭傻逼。
不过...她就不接！
明微把手机翻面，继续趴着当休息，毕竟这个身体是真的疲惫，对着午后太阳晒一晒还挺舒服的。
就当是给这可怜的大哥身体放松一下吧。
系统：“你不怕他彻底放弃吗？破罐子破摔。”
明微：“我读过一些书，书里关于财富等级跟社会阶层的描述是这样的——选择权最少的其实不是最底层的人，因为他们预见的如果是触底的结果，那就索性摆烂，因为没什么可失去的，唯独处于中层，已经舔过财富胜利果实味道，而且也深刻见识到下面底层人为了种植财富果树的艰苦，他们更怕失去，更怕沦落，他们才是真正没有选择只能不断妥协的群体。”
“这只讨厌的猴子就没得选。”
对方打了好几次，后面估计失望了，空了好一会，明微终于精神了一点，也掐了时间，发现快下午三点了，这才慢吞吞拿起手机，回拨了一个回去，掐着嗓子有气无力。
“干嘛，老子刚刚在街上晕倒了，在便利店睡了俩小时，你又找我？我等下回去那东西，hr那边工资单结一下...”
那边的张煎已经过了满怀希望找人来帮忙，结果一个个铩羽而归，他黔驴技穷，时间紧迫，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距离春节不断逼近，再满怀希望去问那些名声在外的人，开价让他毫无答应的可能。
于是！
他只能连续打电话，直到绝望，看着别人的报价眼前发晕，又想到老板近段时间的暴躁跟看他的冷漠嫌弃眼神——春节期间正是这些大老板不断聚会玩乐应酬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带自己去摸妹子了。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信号。
他可能要被抛弃了。
张煎没心思看其他员工打量推敲的眼神，躲进自己办公室后拿着手机不断犹豫....价格真的太高了，要他一半的工资呢。
这时，手机响起，号码正是之前的那个。
张煎一惊，根本来不及手势情绪就迫不及待接起，正要开口以老板的口吻让后者过来...
对方就先表姿态了。
身体不好，晕倒，要离职。
md，这死胖子...事真多！
张煎满脑们怨愤，但表面柔软了语气，说：“陈苏河，我知道你委屈，之前呢，是个误会，你何必生气呢，这样对你也不好，其实公司还是很看重你的嘛...”
明微：“我胸口火辣辣得疼，经理你那咖啡是开水泡的啊。”
那不废话。
张煎：“额，好吧，是误会，我不小心的，不小心泼到你身上，你要是真不舒服，先把公司这边的问题解决，你去挂个号，医药费报给公司行吧。”
明微：“算了，我都要离职 ，干嘛占公司便宜，公司里的东西我让其他同事晚点寄给我，我现在走路都难受，气喘不过来，搞不好是那开水的热气烫伤了我的五脏六腑。“
张煎：“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可以道歉，陈苏河，你要以公司为中，咱们私人的事不能跟公司的利益混为一谈。”
明微：“是不能混为一谈啊，公司的情况解决不了就换人，我认的，这不犯法啊张经理，我已经让步了，但人身体出了问题，得看病，到处都是钱，我总不可能在被你伤了后，还冒着身体的痛苦回去上班吧，我这么干了能上《感动十大资本家》吗？”
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嘴巴这么毒了。
不过张煎也是人精，迅速听出了这胖子的意思。
要赔偿？
赔偿也行。
张煎只能忍着不耐，“我给你两百块，你...”
还没说完，再次被打断。
明微：“小姑娘长个痘痘去医院都得千多，我胸口都快气泡伤六腑了，200块，张经理，你是让我去买个冰可乐冰一下止疼吗？”
卧槽卧槽！
他要勒索我了，这死胖子要勒索我了。
张煎迅速用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然后继续道：“所以你要多少钱才肯回来为公司解决问题，你本来就是程序员，你应该负责任。”
明微挑眉，算了下刚刚这狗东西停顿的时间，心里冷笑，表面上却委屈道：“什么意思啊经理，我为公司鞍前马后，连续加班两个月，入职三年没涨过工资，去年还下调了两千，从来都是我一个人干活，助手是老板他小舅子，咱们也不敢喊帮忙，这个bug就是因为他操作了后台一段时间才弄出来的，现在你说是我的责任？这是诽谤吧，我可以告你！”
张煎想要录下关键证据，于是继续安抚：“没，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钱吗，要给钱才肯回来解决这个bug，那你总得开价。”
呵呵，如果他在职期间不肯履行工作义务，还敢勒索公司，公司以后可以反告他，不仅钱能拿回来，还能让这死胖子以后在这个城市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
张煎心里恶毒想着，却听到对面那边说。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要跟公司拿钱了，我是要离职又不是离婚，特么的谁要拿钱了！你看不起谁？我陈苏河是这种人？是你说公司不要解决不了问题的人，不能干就走人，我现在都要自己走了，你还不放过我？还有你是经理啊，你的思想怎么这么不道德且违法，公司是我们的家，你这样开了一个坏头，你让老板跟投资人怎么想？难怪公司这些年一直走下坡路，经理，你要负很大责任！”
卧槽，尼玛！
张煎脑子要炸了，手掌捏着桌子上的鼠标垫，表情扭曲，努力压着愤怒，“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这是我们个人的事，那好比说你在公司打人，在外面撞人家车，能说自己忽然心情不好或者没看清，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个人的事就个人解决，不要上升别人跟公司，我受伤了，得看病，你给我钱，大家把误会过了不就行了....我看这伤没有一万拿不下来啊经理。”
“当然，我也知道你打工不容易，我给你打九折，9900好了。”
九折不是9000吗？艹！
特么的，他去抢吧！
张煎啪一下挂了电话。
明微挑眉，懒懒散散把喝空的瓶子放进垃圾桶，然后把干瘪的饭团包装塞进衣兜里。
接着继续趴着，过了半小时后才发了一条信息给张煎。
张煎此刻正剪辑好录音添油加醋发给老板知道这件事，全程推诿责任，没说自己先骂人破咖啡，只说陈苏河不干事，能解决的bug不肯解决要勒索公司什么的，他实在是沟通不过，都差求人了，现在请老板示下，要不要去花三万请外援....
这一口恶气出了，张煎舒服多了，眼里满是舒坦，正拿起咖啡杯准备泡咖啡，忽然，微信这边来了一个音频。
下面两行字。
——不好意思啊经理，因为担心有人把咱们的谈话居心不良剪辑给老板，让他以为你是不肯承担自己的责任，罔顾公司利益，我把完整的录音发给老板了。
——反正我都要离职了，我走了没关系，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被老板骂或者赶出公司啊。
铿！！！
咖啡杯落地，碎成许多碎片。
张煎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