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傅允川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会是这样的,非常仓促,但却很顺利。
馀意好像自带润滑,傅允川很满意。
他一直觉得这种事不该提前,但馀意这样总是勾引他,他实在忍不住了。
之前在“教育片”里学到的诸多知识,都用在馀意身上,他从来都是学什么都快,还会举一反三。
他停下贴近馀意的耳朵:“叫我老公。”
馀意眼神涣散得跟着他的话叫:“老公。”
傅允川得了趣,戏弄他说了不少骚话。
馀意缠在傅允川身上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但他还记得最关键的事,赶紧提醒:“不要在里面。”
可傅允川没带套,他现在不想听馀意强人所难的放屁话,拽着他一直折腾到中午。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发情期,馀意感觉自己好像被榨干了,但里面的东西让他很不放心,可又实在太累,还是睡觉吧。
总不会那么准的。
傅允川晚上才醒,外面的天都黑了,他看了眼怀里的馀意,亲下他的额头。
然后下地去整点吃的。
他从馀意的零食柜子拿了一瓶能量饮料,他没想到馀意成人了还有这种时候。
傅允川长舒一口气,一身舒坦,他回忆一下那种感觉,舔了舔嘴巴,撤下内裤,他的小兄弟食髓知味。
他拿了点巧克力含嘴里划了喂到馀意嘴里,怕他一直不吃东西受不住。
傅允川的电影也悄悄卷起一股热潮,大家在网上都说李导是不想他们过个好年。
在这众多的声音中,有一条评论被顶上了热搜:“你们觉得李导是不想让你们过个好年,可李导是想让我们过个好年啊。”
“我们”是什么群体不言而喻,大家有一瞬间的沈默,千言万语化成一个赞。
他们正常人看完了觉得难过一阵,但很快就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这个时间的躁郁症患者看完了,或许得到了朋友或者家人的认同关爱,也会得到一个好结果。
“李导大义”又挂在了热搜第一。
这部电影赚的钱除了支付演员们的片酬,剩下的几乎全部都捐出去了,李导只拿一小部分补贴家用。
李承德又不声不响火了一把,之前的那些事迹又被人拿出来说了一次,还内涵了一些现在拍烂片恰烂钱的。
傅允川的片酬到账了,没有多少钱,还不如他去参加一个综艺赚得多,五十万的数字在他的账户里看着都有些寒碜。
但傅允川觉得这是他进入娱乐圈这么久以来,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他希望能通过这个电影,能拯救一些他这类人,度过刺骨严寒的冬季,会迎来属于他们的花期。
傅允川点开俞真如的微信,手顿了一下,想到最近要过年了,他给打好的话都删掉,发了一句“新年快乐”。
俞真如:“?”
谷玉书走出一段路,才发现俞真如没有跟上,他停下来回头问:“怎么了?还有工作?”
俞真如摇摇头,低头敲着屏幕跟上谷玉书:“没有,就是很奇怪,傅允川居然给我发了句新年快乐,他不会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吧。”
以前傅允川是谷玉书带的,但后来有一阵谷玉书的身体不好,要去做个大手术,这活就落在了俞真如的头上。
那会俞真如也慌,突然接了个这么大的腕,加了谷玉书的联系方式,时不时就跟他请教问问他怎么做。
一来二去,两人年纪也相当,就顺理成章得在一起了,见过父母了,过完年找个好日子准备领证。
谷玉书扫一眼俞真如的手机屏,顺手挑一颗白菜放在购物车:“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俞真如:“啊?”她觉得他们藏得还是很好的,公司里都没有人发现。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谷玉书这么长时间对傅允川的了解,肯定会有后话。
俞真如刚想说没有,结果下一秒就收到傅允川的消息。
“他让我给这片酬捐出去,还自己搭了点。”她给傅允川发了个“ok”的小表情,结果傅允川下一秒又发来个红包。
“俞姐,新年红包。”
俞真如头皮发麻,拿着手机给谷玉书看:“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带了傅允川这么久,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傅允川,怪吓人的。
谷玉书笑一声:“拿着吧,谈恋爱之后倒是有人情味了。”他带傅允川的时候,傅允川总给他一种随时要去死的感觉,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这几年才好点,但也是空空的。
这谈个恋爱,都会整这些了,也是好事。
最近几十年不下雪的城市下雪了这件事还上了热搜,断断续续雪下好几天,傅允川站在家那片可以看到海的落地窗前,洋洋洒洒得外面还在飘着雪花。
傅允川猛得一个激灵,他走了一会了,馀意不会冻得冬眠了吧。
他赶紧放下饮料跑回去,给空调的温度调的高点。
馀意还在睡着,尾巴尖从下面的被子里漏出来。
傅允川上前攥着他发凉的尾巴尖,塞回里面,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扫到了馀意身上凌乱的痕迹,他是有点没克制住了。
真爽,还想再来两次。
傅允川这样想着给手伸进被窝,找地方,却摸到一手湿润。
他抽出手看了一会,良心发现扛着馀意去洗洗。
可能是温度上来了,也可能是馀意得到满足,他又变回两条腿。
这个年到底是没有过好,馀意一到晚上那个时间就缠着他做。
一个礼拜下来,两人颠倒了,傅允川躺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反倒是馀意神清气爽,他还点了八个外卖先开开胃,这段日子终于过去了。
就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戴套,不会有了吧。
馀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应该不会,有生殖隔离吧,傅允川不是兽人。
他拆开外卖盒子,拿手机刷小视频,看到春晚的节目他瞪大眼睛,年已经过去了,可他和傅允川还什么都没干呢。
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他□□了。
馀意咬着筷子头,今年都大年初二了,年夜饭也没吃,鞭炮也没放,春晚也没看上。
他痛苦炫光了饭,他和傅允川的第一个新年,就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甚至傅允川现在还没起来。
逢春的馀热一直持续了很久,电影被拆出了好多个片段,用来夸赞傅允川的演技。
这个年过得,馀意的手机上空空如也,不管是父亲们还是两个哥哥都没有给他祝福的。
唯一陪在他身边的被他七天榨干了,现在还像个死猪是的睡着。
手机“叮咚”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馀意点开一看居然是谷玉书说给他又接了个综艺。
他问谷玉书:“不会还是要去铲粪吧。”这次他谨慎了不少。
谷玉书跟他说就是个普通综艺,没有问题,就是做游戏。
馀意还是比较信任谷玉书的,就应了。
年后才开拍,馀意吃完进屋看了一眼傅允川,还在睡,眼底都发青了,他有点害怕。
这个时候求助一下伟大的网友们:“我跟我男朋友做了七天,他现在睡一天了都不起来,眼眶子还发青,脸也煞白,得吃点什么补补?”
他没一会就收到一堆回覆。
“看似是睡着了,实则走了有一会了。”
“你男朋友是个狼人,做七天,这都得被吸成木乃伊了吧。”
“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向这位伟大的兄弟致敬!”
......
这群人就是不靠谱。
馀意嘴上这样嘟囔着,然后快速起身,着急得左脚绊右脚,又回到卧室,试探了一下傅允川的鼻息。
呼~没事。
网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好一会大家就推荐了正经东西:腰子丶生蚝丶韭菜...
馀意对着网友说的挨个买了一遍,等外卖到了他就叫傅允川起来。
傅允川感觉自己七天就没怎么睡过觉,现在有点飘飘忽忽的,他一整眼睛就看到趴在他身上的馀意,吓得往后一缩:“还来?”
馀意一把抓住他:“来什么,起来吃饭啊。”
傅允川松口气,洗漱完看到饭桌子上的一堆,脸都绿了。
他咬牙切齿的吃掉一个生蚝,满脑子都在想,馀意这是什么意思,嫌他不行?给他整了这么多。
妈的,他是不行吗,七天七夜啊,他可一点没偷懒,他倒是在下面一躺,舒服得哼哼唧唧,还不都是他在动,现在还嫌他不行?
越想越气,傅允川一口一个,阴沈沈得看着馀意。
馀意还笑呵呵得给他剥生蚝:“多吃点。”
傅允川:.....多吃点什么意思,多吃点就是对他不满意咯?
好好好,他多吃点。
今晚上不干死他,他都对不起这一桌子。
馀意看不懂傅允川的眼神,还以为是这几天他累坏了,傅允川吃一个他赶紧续上一个。
馀意看着看着也饿了,捡起来一个吃,放嘴边又放下,这要是真壮阳,那自己吃完,傅允川岂不是更遭罪。
他要的多,傅允川硬是憋着一口气吃没一半。
最后以喝口水结尾,傅允川吃完就奔馀意过去了。
馀意手里还拿着那个生蚝一脸纠结,吃还是不吃,吃一个没事吧,就一个。
他下定决心给东西一点点递进嘴里,都要舔上了,腰上一沈,身体一轻,手里的纠结了半天的生蚝,又掉回了桌子上。
一阵天旋地转,他含泪看着那个生蚝,上面的料放的色彩斑斓的,白白嫩嫩的肉一看就很好吃,早知道刚才不纠结那么半天了。
他被甩在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他震惊得看着傅允川解开睡衣带子:“你不要命啦!”
他在这边生怕傅允川被榨干想办法,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还要跟他做这种事。
傅允川听完脸更黑,他拽下馀意的内裤,咬牙切齿得说:“今天就看看咱俩谁不要命了。”
他这几天都是跟半人半蛇的馀意做的,冷不丁一摸腿,还给他整不会了。
刚开始馀意就被他撞到床头上,脑袋磕的“哐——”一声,馀意骂骂咧咧:“傅允川,你轻点撞!”
傅允川现在早就红眼了,今天他就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厉害,没有男人会在这种事上退步。
五次过后,馀意拽着床柜往前爬:“傅允川,歇歇吧,我真不行了。”
傅允川冷哼一声,阴阳怪气:“怎么这就不行了,这也就来一个腰子两个生蚝的量吧。”
馀意:......
两人都是没开过荤的,胡闹了好几天,虽然对这这事依旧热衷,但也没了当初那股劲头。
这几天做狠了,一个困得不行,一个腰疼腿疼屁股疼。
傅允川坐在沙发上看电影,馀意说这发情期一年一次,他来年可不想像这次差点给自己送走,他想到之前自己买的小道具,扫了一眼旁边的馀意。
偷偷打开淘宝,再下单几个。
人类的智慧就是会使用工具。
他们后来也没有补回来除夕夜和年夜饭,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这也没办法,只好准备下一个节,还有个十五呢。
傅允川的家不在市中心,这边的天空空旷,两人在晚上可以看到月亮。
落地窗旁边有个小桌,傅允川端着给馀意煮的一大盆汤圆过来,自从馀意来了后,这个桌已经不得不换成大的。
馀意喜欢在这吃饭,每次吃的又多,小桌子根本放不下。
他拿碗从馀意的碗里舀了几个出来,汤圆容易腻,吃几个就吃不下了。
“我们森林里的月亮很大,也会有这么圆的时候,我们一家会坐在房顶看月亮,雌父会给我们做一堆小零食。”
馀意放嘴里一个汤圆,因为里面的馅太烫了,在嘴里倒来倒去。
傅允川是第一次听到馀意说他生活的地方,他皱眉:“你们生活的地方跟这里的月亮不一样吗?”他觉得可能是妖怪活得久,很久之前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所以他觉得过去的月亮比现在的大。
馀意咽下那口汤圆,喝了一口冰饮料,惹来傅允川一声轻斥:“凉的和热的不要一起。”
“不是啊。”馀意歪着头想了一会,他不知道怎么跟傅允川解释这件事。
“我们家的情况有点覆杂,不是单纯得生活在这里...”
傅允川等着他慢慢说。
“雌父说他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类,雌父家里很有钱,但雌父的父母好像又有自己的孩子...这事好覆杂,我就听二哥说过一嘴。”
傅允川点点头:“是不是他们是形式婚姻,在外面有各自的家庭?”
馀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描述不出来。”
“然后雌父才是有继承权的那个后代,他的兄弟姐妹就想办法弄死他,然后雌父有一天外出就不小心被车撞死了。”
傅允川捏紧了筷子,他回想起上次手机视频见到的馀意雌父,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经历过这种事的人,他看着很开朗,还问他要签名。
“你雌父不在意吗?”
馀意打了个外卖火锅,递给傅允川选:“一开始好像挺在意的,但他总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是死了之后才到雄父生活过的地方,要不是在这边死了,他就不会遇到雄父,也不会有我们了。”
傅允川想起拍过的穿越电视剧:“所以你雌父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馀意点点头:“对啊,雌父叫原始森林,那里的东西比这块的大好多倍,那里没有人类,只有兽人和野兽,雌父在那里变成了一条小蛇,然后遇上了雄父。”
傅允川越听越震惊,这听起来好像还不是单纯的妖怪。
“之后雄父的雷电可以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雌父很想回到这边,我们就回来了,不过我就是在这边出生的,大了点才回去看过两趟,你想去吗,下次回去带着你。”
馀意说的滔滔不绝,傅允川冷不丁知道在所处的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世界,他感觉cpu要烧了。
他只关心一件事:“你不会回去吧?”
馀意冷楞了一下:“雌父他们想回去的时候,我应该也会跟着回去吧。”
傅允川一下站了起来:“你回去带上我!”他可以不在这个世界生活,但他不能没有馀意。
馀意“啊”了一声:“带着你啊,不过那里没什么好的,到处都是树沈闷的让人难受,我住不惯那里,每次都吵着回来。”
傅允川听他这么说松口气。
外卖到了两人一边涮火锅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闷声吃饭。
馀意给傅允川夹了块肉,看他脸色还不错,试探得问:“傅允川,你觉得高考重要吗?”
“看情况吧。”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馀意追问:“什么情况重要啊?”
馀意的想法一直都写在脸上,傅允川一搭眼就知道不对劲:“你问这个干什么?”
馀意这个借口早就想好了,他挠挠头:“哈哈,你知道我学习不怎么好,想着要不要回去高考。”
他其实聪明得很,直接问傅允川重不重要他说不对不会说实话,但这件事重不重要,要看放在他身上时傅允川的态度,要是傅允川让他回去考,那就是重要。
傅允川之前以为馀意是妖怪,不用上学,原来他都也好参加高考了。
高考重要吗,他觉得其实也就那样吧,高考决定不了什么,但不考好像就少了什么。
挥汗如雨努力的青春,谁不想让这件事有个结果呢。
但他想馀意应该不太在乎。
“你想考就考,不想考就不考,反正你也没努力过,脑子还不好,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馀意摔了一下筷子:“你怎么回事傅允川,你怎么还骂人呢!”好好聊天,他怎么骂他。
傅允川没忍住笑了一声:“吃你的吧。”
馀意赌气鼓鼓吃东西,傅允川说没努力过脑子不好的他不用考,但傅允川是努力过得,脑子也好,他应该要去考的。
馀意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回头想想办法,给傅允川再送去读书。
希望傅允川能给个考个状元回来。
“鱼鱼,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有点事。”他突然想起在精神病院的傅允承,还没有去看他。
馀意其实很想问问是什么事,但他看傅允川的脸色不是很好,傅允川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嗯,那你早点回来。”
外面天冷,路滑,不宜出行。
傅允川笑着“嗯”了一声。
傅允川临走之前去了趟超市,给傅承允买了点东西,虽然医院那边他想向来是没有克制他吃住这方面,但过节了总是要意思一下。
何况他现在可是比他过得好一百倍,给他带点吃的也是应该的。
这家病院承载着他的童年和傅承允的老年。
傅允川想到这笑了一下,他盼来了他的春日,但很可惜,傅承允要在这孤苦伶仃度过一辈子了。
他提着买的东西进了医院等电梯,周围都是一个病人跟着一个护士或者是家属,上次来这里还是让他十分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还是一个病人。
但现在他好像已经彻头彻尾带入了自己探望家属的身份。
他给傅承允交的是最好的住院费,在这座医院的最高层。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傅允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表情,他要让傅承允知道如今的自己,过得是多好。
“呦,小川啊,来看你爸了。”
迎面过来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头,傅允川以往最讨厌看到他,现在脸上倒是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王院长,没回家过节呢?”
老头揉着腰:“这都十六了,早就该来上班,再过半年我可申请退休了,这老骨头折腾不动咯。”
他细小的眼睛打量着面前一身名牌的高大男人,他以前也是参与过傅允川的治疗,后来这个孩子各项指标正常,测试也全都通过,就出院了。
但他当时总觉得奇奇怪怪的,这个孩子在出院的一个礼拜前,还闹了一回自杀,结果这么快就全都正常了,他总觉得不对劲。
虽然数据和测试不会出错,但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是装的。
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不是没有可能,就是他知道机器运行规律,瞒过机器,他们的测试都被他摸透了。
他一直在等他犯病重新进来的那天,但让他没想到进来的确实他父亲。
这多年,他看着倒是越发正常了。
“我一会要早点回去,不跟您说了,我先去看我爸。”
傅允川走过他的时候,勾起嘴角。
这个敏锐的老头,当初差点因为他出不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