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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8章 他欠了张婉莺一条命

时隔这么多天, 邵英平终于得见她狰狞的一面,散发着满身鬼气用力掐住陈妈的脖子,她也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 邵英平知道,这些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陈妈的鬼魂似乎很怕她, 没对峙上片刻就逃之夭夭,邵英平见张婉莺喘着粗气像是在平覆的样子,他的心绪突然有些莫名。

他居然被一只鬼, 从另一只鬼手中救了一命。

“多谢你, 婉莺姑娘。”邵英平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 回国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会经历这种事。

张婉莺转过身来看他, 她的整张脸仍是鬼面的样子, 狰狞可怖,可经过刚刚的事情之后,邵英平突然觉得没那么怕她了。

她擡起一只手, 邵英平似有所感,将自己的手心递了出去。

张婉莺在他的手心写字,她画下一个问号。

“我下午来时, 总觉得华夫人房中那尊佛像很不同寻常。”邵英平比划着, “身子很像□□,长着一个婴儿脑袋, 通身发黑,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张婉莺摇了摇头。

她在邵英平掌心写:“不正。”

“我也觉得那东西不像正神, 而且当时,华夫人对着它拜了四下,说明她自己也知道,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邵英平揉了揉眉心,他今晚真是被吓得不轻,但是有件事,还得去做。

“婉莺姑娘,你知不知道春寿的魂在何处?我们或可使一计。”

张婉莺侧过头,听他说话。

又到了丑时,今晚正是福延守夜,他正坐在少爷房的耳室门外打盹,手里拿着一把符纸,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邵英平看了一眼,问:“那符纸对你有用吗?”

张婉莺摇头,惨白的脸盯着福延,表情瘆人。

“……福延也是元凶之一?”邵英平惊了惊。

张婉莺指了指自己,又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道。

邵英平想,现在不确定的元凶,应该就剩一个了吧?她不知道福延是不是其一,但是又因福延与春寿亲近,所以自然而然抱有敌意。

“你能感觉到春寿在哪儿吗?”邵英平问。

张婉莺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渐渐,邵英平发现华府某处亮起一道残红。

邵英平立刻朝那边赶去。

他一边走,一边问:“你能控制春t寿吗?如果可以,今晚的行事就能更方便些。”

他也不用冒险把春寿引到福延面前去了。

张婉莺咧开了嘴,她笑着,然后点头。

邵英平大致明白了,她可以控制春寿,陈妈也怕她,看来这两鬼的怨气远没有张婉莺深重。

她真的是厉鬼吗?邵英平感觉不出,他觉得她好像只想覆仇。

若早日帮她了却心愿,她也能安息了吧。

红光亮起的方向,是长廊,春寿死的地方。

邵英平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栏杆上,不断地把脑袋放进手里的绳索中。

“呜呜,咕咕,呜呜呜……”他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邵英平想起,春寿的舌头已不在了,他说不出话来。

春寿如是吊了自己自己,然后猛然扭过了脑袋,他的身子还背对着邵英平,只露出一张狰狞漆黑的脸,可在看见邵英平身后的张婉莺时,他的表情突变。

邵英平头一回在鬼脸上看到惊恐的表情。

春寿挣扎着像是想逃,一道红光正中他头颅,春寿两眼黑了黑,木着脸朝这边走了过来。

好,现在再折回西院,去找福延。

福延正睡着,邵英平看着张婉莺把春寿的鬼魂带进了耳房的小院中。

许是见了生前熟悉之人,春寿不再反抗,他盯着福延,在他周围转了几圈,然后去摸福延的脸。

他在探福延的鼻息。

“嗯!?”福延从梦中惊醒,“谁?谁摸我?”

见到福延还活着,春寿像是生气了似的,他伸手去掐福延的脖子,被张婉莺擡手拉开了。

“婉莺姑娘?”邵英平对她这个举动有些意外,从她刚刚的举动来看,她应也不喜福延。

他看见张婉莺摇了摇头,莫名地,分明没有丝毫语言交流,邵英平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她在说,福延应该不是凶手。

他与春寿的关系,看着并不好。

邵英平有些无奈,他看着张婉莺的侧脸,心底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觉得张婉莺很天真,关系不好,又不代表不能狼狈为奸。

这样的天真让他觉得可爱,同时又觉得惋惜。

她生前是多么善良的女子,即便化为了厉鬼,居然也只是想严惩真凶,不该害的人,她一个也不多要。

但是很快,春寿脑袋上的红光开始若隐若现,邵英平起初没有在意,直到他看见张婉莺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得格外狰狞,好像随时都要爆开一样。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问:“这是怎么了?”

张婉莺摇头,她的脸分明还是煞白一片,可邵英平仍然能感觉出她现在很虚弱。

“先放松下来!你休息一会儿。”邵英平说,“这里就交给我。”

话音刚落,张婉莺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离开得意外地快啊。

邵英平深吸了口气,看着院中的一人一鬼,他身上依然没有什么能够护身的东西,可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今晚的目的怎么也要达成。

没有了张婉莺的控制,春寿的鬼魂得到自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注意到邵英平,他像是很像福延死,一直围着福延作祟,不过应该是他身为鬼的道行还不够,不能凭空取人性命,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响动和怪叫。

福延被吓个半死,他总觉得今晚阴风阵阵,刚刚还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摸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福延。”邵英平清了清嗓子,出声,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叫人分辨不清是谁在说话。

“谁!??什么人!”福延吓得大叫。

邵英平擡眼看了一眼,华雨生夫妇的房间距离这里隔着一个院子,应该不会听见。

他继续:“这么快,就忘了我春寿了吗?”

邵英平一边学,一边又觉得丢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装神弄鬼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好这附近没有别人。

“春丶春寿!?”福延大惊,“我跟你丶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来找我!”

“是吗?我们一并在华府做下的脏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啊。”

院子里还游荡着春寿的鬼魂,他先是转了转脑袋找寻着声音的来源,随后像是觉得这话说得正合他心意,又不忙着找了,转而再去掐福延的脖子。

“什么!!我可没做什么脏事!你不要诬陷我!”

“是吗?三年前的那件事,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邵英平原本只打算诈福延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与张婉莺相关的事,没想到福延看着胆小,他吓唬了半天,楞是一句话都没往外吐。

“三年前??三年前我做了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福延吓得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四处张望着,“春丶春寿!我知道平日里少爷是更喜欢我些,我丶我也仗着少爷,时不时……时不时骂你几句出气,可我到底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来找我啊!你的死……可跟我没关系!”

邵英平皱眉:“是吗?那张氏那件事呢?”

“张丶张氏?”福延转了转,“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少爷丶少爷明明说,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啊!”

邵英平挑眉,还真的有什么事?能是什么事,福延知道,而杀死张婉莺的元凶春寿不知道的?

他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张氏怎么会死?”

“冤枉啊!”福延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那张氏……那位,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她家都穷成那样了!少爷看上她的时候,她不也已经开始议亲了吗?嫁谁不是嫁,何况还是华府这样的门第……我一心想着她进门能做少奶奶,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新婚之夜就……”

“再说了,我可没骗她!我也只是送信而已,那些信,可是少爷写的,我一个传话的小厮,我能有什么办法!”

信。

邵英平眯了眯眼,华雨生用他的字给张婉莺写信,让福延帮忙送信,而福延觉得这本是一件对不起张婉莺的事,他们两个瞒下了这件事,不对任何人讲。

福延说自己没骗张婉莺,也就是说,骗了张婉莺的是华雨生?

他骗她什么了?

邵英平皱紧眉,正在他打算进一步细问的时候,春寿的鬼魂突然朝他追了过来,邵英平后退了几步,暗想春寿的鬼魂应该和张婉莺以及陈妈的差不多,看得见,就碰得到,春寿碰不到福延,可不一定碰不到他。

邵英平转身就跑,身后春寿穷追不舍,他只得不管不顾逃离了华府,等他跳下华府的高墙回头一看,春寿的鬼魂就在墙头上拼命对他伸手。

他好像出不来。

邵英平松了口气,转而从华府回家。

福延的话困扰了邵英平一夜,他整晚都在辗转反侧,在想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华雨生看上了张婉莺,那他自去追求便好了,这里面和他邵英平有什么关系?

什么人,华雨生看上了,却要用他的字给张婉莺写信?

信。

钱。

张婉莺说,她嫁给华雨生,是为报恩。

一个久远的记忆突然涌现,邵英平猛地坐了起来。

他想起一件事,发生在留洋前,甚至他还在读书的一件事。

王淑言的父亲是他们学堂的教书先生,王先生那时便有独特见解,提倡女子读书,解放女子思想,故而早早就准备了自己女儿的就学,还呼吁他们倘若家有姐妹,也应该送来读书。

邵英平听了进去,可他家里没有姐妹,一时兴起,他自己出钱资助了一个女孩。

他不太清楚那个女孩究竟姓甚名谁,只知道她是家中独女,邵英平知道,这种女孩资助起来成功的可能会更大,否则人家也只会把他给女孩的钱转用给家里的男丁。

知道她识字不多,所以每次邵英平寄钱给她,都是用最简单常用的字给她写信,例如:买书丶夏裙丶冬袄之类的话,久而久之,他也能得到一二回信,只是那回信上的字看着苍劲有力,像是男人所写。

邵英平猜想她应是找了什么代写书信的先生,说不定也会叫别人帮她看信的内容,他便尝试写了一些覆杂的内容,至多不过是劝她读书,若她愿意,学费他可以全然负责,还推荐了一些开化女子思想适用的书籍。

这样的书信来往并不频繁,只在每月邵英平寄钱的时候会随一封,几日后再收到她的来信,仅此而已。

直到后来,邵英平留洋前夕,她说她父亲病重,她要去嫁人。

邵英平思来想去许久,他即将离开,若执意劝她入学,若她父亲病重过世,留她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孤女,想也艰难。

于是邵英平寄t了最后一笔钱,只说他知道了,叫她不必再回信,两人至此断了联系。

留洋后他学业繁忙,不久便将此事忘了。

越回忆,邵英平越觉得心惊。

当时他资助的那个女孩,会不会就是张婉莺?

张婉莺死在华府,这整件事中,会不会也有他的一份?

思来想去,邵英平觉得内心愈发煎熬,辗转反侧一夜不得入眠,捱到了天亮,邵英平便即刻出门,他等不及要叫华雨生出来对峙。

邵英才甚至还没出去上学,看见邵英平神色匆匆出了门,在后面叫他:“哥!哎哥!你去哪儿啊!”

邵英平置若罔闻。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华雨生才至,邵英平订了间茶楼包厢,看着华雨生笑吟吟地进来,他便满心来气。

“英平哥,你找我?”华雨生转身对小二招呼,“快上些你们这里的好菜!再来壶好酒。”

“不必了。”邵英平开口,“我叫你来,只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华雨生笑着坐下。

“你跟我要的字帖,你拿去做什么了?”

一瞬间,邵英平在华雨生脸上见到了好几种表情,一闪而逝,他想,他怕是连问都不必问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华雨生尴尬地笑了笑,“当时不是说,我要拿着练字吗……英平哥,你不会是想……拿回去吧?”

他像是赔着笑,可邵英平始终冷眼看他,面无表情。

“怎么这样看着我?英平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华雨生还想遮掩。

邵英平开门见山:“你是如何骗张婉莺嫁给你的,给我原原本本,说个清楚。”

“什丶什么!?”华雨生大惊,“英平哥!你这话是从何而起,我与婉莺,分明是两情相悦,何来的骗呀!”

“你骗没骗她,自己不清楚吗?”邵英平猛然起身,“你让福延送的什么信!她原本的婚约为何突然解除了?华雨生,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

华雨生面色一白,软了膝头跪坐了下来。

“……我丶我错了,英平哥,我做错了!求你,求你原谅我!”他伸手来扯邵英平的衣服,“我是真的喜欢她,我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已经有婚约了……我没有办法,除非她自己愿意嫁给我……”

“我跟她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邵英平质问。

“……无意中发现的。”华雨生缩着脑袋,“我那时只是好奇,好奇你到底时常在给什么人写信,我还以为你在跟什么人谈情,后来私下查了查……才知道你们的事,我永远忘不了看见婉莺的那个下午,夏日炎炎,她站着的树下投下一片荫蔽,她穿着件白色的短衫,挽起袖子在河边浣衣……可我已经来晚了。”

“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她的名字,才知道她已经跟别人定下婚约了,我只好……出此下计。”华雨生咬着嘴唇,“我冒充着你的身份跟她写信,久而久之,我感觉她应当也喜欢我,这才提出想要见她一面,我说我想娶她,她也没有拒绝。”

“英平哥!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死在我家,我真的是想娶她做少奶奶的!我只是想让她过上好日子……”

邵英平咬紧了牙,“华雨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分明就是在利用她对我的感激,逼她嫁给你,你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说什么是为了她好?”

“华雨生,我竟未看出你是这种人!”

“英平哥!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华雨生失声痛哭,“我是真的喜欢她……”

一股恶心的感觉,蔓延在邵英平心头。

张婉莺,春寿,陈妈,华府,从一开始,他以为他只是以一个外人的身份介入这件事,中间发生了什么,其中有什么因果,他以为跟他没有关系。

可现在他被告知,这其中也有他的几分事。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随便把自己的字帖给了华雨生,张婉莺不会嫁到华府,她或许会继续原本的婚约,到现在还好好活着。

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因为他一时兴起的救助,得到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离开茶楼之后,邵英平回了家,他忍不住又把之前与张婉莺的来信翻了出来,一页页地看。

信纸已经旧了,从一开始,她让代笔之人给他断断续续回信,到最后一封信,她说她要嫁人的那封,是她自己写的,字迹歪歪扭扭,都写不到竖线里,她用了好几页纸才写完。

每次寄来的信,她都会写,多谢他。

无一例外。

他想起那个晚上,他教张婉莺的鬼魂在自己房间写字,她写得吃力又认真,好像就能看到三年前,她这样吃力又认真地给他来信,说她多谢他。

张婉莺跟他说,她嫁给华雨生是为了报恩,她没有提到一个情字。

邵英平用力攥紧了拳,像是要捏断自己的指骨,怪不得,怪不得他能看见张婉莺的魂,怪不得张婉莺说,他们之间有一条红线。

他欠了张婉莺一条命。

警署轮休,今日梁秋山没来找他,叫人来传了话,说要把最近查到的线索整合整合。

邵英平正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婉莺。

他一直待在房中,晚饭也没有出去,还是弟弟邵英才敲开了他的门,问:“哥,你怎么一直待在房间,爹娘还以为你又出去了呢。”

邵英平摇了摇头,“找我有事?”

“也没有……”邵英才嘿嘿了两声,“就是那个……那件事,你帮我跟爹说了吗?”

“……还没有顾上。”邵英平说,“明天我跟他讲。”

“哦哦,好好好!那我走了啊哥,你别忘了!晚安啊哥!”邵英才退出了房间。

邵英平叹了口气。

他一直在想,他要怎么跟张婉莺说这件事?要怎么告诉她真相呢?

子时一过,邵英平便坐在房间等,他有种直觉,张婉莺今晚会来,可他又不希望她来。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说清楚。

但是邵英平明白,无论他用多委婉的措辞,始终掩盖不了事实,她应该知道真相的。

一个轻微的响声,从邵英平床底传来,邵英平有些无奈,他敲了敲自己的桌子,对她说:“出来吧,我没睡。”

床底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张婉莺披散着头发,从床底爬了出来,视觉惊悚恐怖,看得邵英平喉间一哽。

可她擡眼时的表情很疑惑,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没有睡。

“我在等你。”邵英平告诉她,他望着张婉莺的眼睛,从前觉得那双眼睛死气沈沈了无生气,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她的眼睛很纯真,抛却了恐惧之后,甚至会觉得她也很可爱。

邵英平心中的愧疚加深。

张婉莺冲他伸出手指,邵英平下意识伸手,看见她在他手里画下一个问号。

邵英平欲言又止,好几遍,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觉得,华府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你觉得华雨生……他如何?”

张婉莺歪了歪脑袋,像是奇怪他突然的问题,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在纸上沙沙地写:华府,不囍。

她没有记住喜字,记住的是婚礼时门上的贴花。

又写:华雨生,好人,唯一的,谢。

邵英平看着这些字,心中又抑制不住地开始酸楚。

她觉得在华府,华雨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她还是说了谢字,好像对他的感情就只有这一种。

“你喜欢华雨生吗?”邵英平说,他问这句话的声音很轻,怕她不懂,他又解释,“身为妻子对丈夫的喜欢,你有吗?”

张婉莺楞了楞,她看了邵英平一会儿,写:我,谢,嫁他。

然后她擡起头来,看着邵英平摇头。

邵英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喜欢华雨生,嫁给华雨生,只是为了报恩。

“好,我知道了。”邵英平又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他开口,“这几个字,你写得很好。”

他没办法对她说出真相,邵英平开始害怕,害怕张婉莺得知真相后会如何崩溃,她以为的华府唯一的好人也骗了她。

生平第一次,邵英平选择了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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