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chapter 15 人类也要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陈渐楞楞地走出实验室, 像是活在梦境中一样，连伯来恩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陈渐！你是怎么了？”伯来恩叉着腰。
陈渐一怔：“什么？”
“丽芙卡教授的生日派对！”伯来恩道，“我们已经定了时间地点了, 你要来吗？”
陈渐点了点头：“当然。”
“下个月九号，地点在卡旺角的那家中餐厅！”伯来恩说。
“谢谢……”陈渐回应着, 他接收到了讯息，但其实并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着他究竟要怎么跟那个怪物相处的事。
他要怎么跟别人说, 自己带回去的花是一个怪物, 而且还被那个怪物侵犯了t……
陈渐眉宇间全是无尽的愁绪。
下班回家, 即便陈渐再不情愿回去，也只能继续往回走, 快到家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 怪物让他买兔子回来的事。
……如果忤逆她的话会有很可怕的后果吧。
陈渐不敢赌，他又开车绕行，前往买肉的集市。
因为不清楚怪物的胃口, 他买了两只兔子回家。
菲娅坐在桌子上等着，今天比以往的时间晚了呢，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人类去做什么了呢？
陈渐打开门的时候, 连房间里的布局都没看清, 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进去，粗壮有力的藤蔓迅速攀上他的四肢, 将他高高架了起来。
“放开我！菲娅！放开我！”陈渐叫出声来, 他的脑袋几乎都被顶到天花板了。
“去哪里了呢？”菲娅的声音在他身后悄悄出现, 阴森又诡异。
“我……我去买了兔子。”陈渐摇了摇手上的袋子，“我买了两只，都是你的。”
……陈渐简直觉得耻辱。
他心爱的花被这个怪物毁去了很多, 他还被怪物那样对待，可现在他居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讨好她。
“哦，是吗？”菲娅目光落在那些新鲜的肉上，将陈渐放进了厨房，“那么开始吧。”
陈渐目前只能认命，他开始清洗和处理兔肉，然后再用调料把兔肉腌好，整个过程，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腌肉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才能入味，以往这个时间被陈渐拿来洗澡，可眼下他显然不太想这么做，只能站在厨房干巴巴地等。
谁知，怪物很懂他的规律。
“该去浇水了，你。”菲娅用自己的藤蔓触手推着陈渐向前，霸道又不容拒绝。
可当她把陈渐推进去之后，却死死封住了门把手不让陈渐关门。
陈渐震惊地看向她，见她带笑的眼神就知道，这朵花绝对是故意的！
陈渐想不通，自己身上究竟哪里吸引了她让她做出这种事，之前丽芙卡教授把她留在身边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不行……”陈渐屈辱地说，“人类是有羞耻心的，我做不到被人看着洗澡。”
“是吗？”菲娅微笑，“可我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如果你觉得把门关上会好一点的话，那我就关上吧。做完你该做的，我才会让你出来哦，人类。”
浴室门被关了起来，藤蔓也退了出去，可菲娅的话告诉陈渐，之前他感觉到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窥视感就是来自于她！
陈渐震住，他还以为是他自己太敏感了，又觉得本来就是在自己家，或许是他多想。
看来从第一次他感觉到那种窥视感的时候，他洗澡的过程就一直被看到了。
陈渐站在浴室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洗，他明明知道那朵花会在某个地方盯着他，可不洗的话，这个怪物显然不会放他出去。
挣扎了几息，陈渐发觉自己只能认命。
他快速地洗着澡，并且越洗越觉得脸红耳烫，那种窥视感格外强烈，就好像菲娅站在他旁边一样。
陈渐反覆告诉自己，她只是个怪物而已，就把她单纯当成一朵花就好了，没关系……无所谓的……不要多想……
“好好洗一下你的屁股。”没想到这个时候贴着门缝传来女人冰凉的声音，“我晚上还要用的。”
一句话吓得陈渐马上将后背靠上浴室的墙壁，他喘息着，内心又感到绝望。
他要怎么逃离现状呢？这个怪物理所当然缠着他的样子太可怕了，她今晚还要用他？！
她不会真的想把他当做雄花来用吧？
陈渐脑海中又浮现出他自己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画面，他早就被用得很彻底了……
荒唐至极，难道除非他生一个出来，这个怪物才会放他离开？
恐惧与烦闷萦绕在陈渐心头，半个小时后，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从浴室出来，没有马上看到那个怪物，他心里骤然一轻，可就在他走进厨房发现她就坐在他的床上时，心情再次沈重下来。
他一看向她，就好像是接上了她的视线一样，不论做什么都会被盯着。
陈渐在菲娅的监视下做好了兔肉，他一想到晚上还要继续和她相处就完全没有胃口，可是菲娅吃得很开心。
他一做好，她就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将面前的一整盘兔肉都倒进了嘴里咀嚼，然后露出了无比满足的表情。
好香好香好香！就是这个滋味！
菲娅的眼神都因此明亮了几度，吃光了第一盘之后开始盯着陈渐手里正在盛的那盘。
陈渐叹了口气，把所有的兔肉都推到了她面前。
“人类呢？”菲娅问。
陈渐摇摇头：“我不要，都给你。”
“人类也要吃。”菲娅从自己的盘子里分出两块肉放到了陈渐面前的盘子里。
她趴在餐台外沿，擡眸用那种呆呆的神情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陈渐觉得她好像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女孩。
可她显然不是。
陈渐不敢违逆她的意思，于是吃掉了菲娅分过来的兔肉，他本来就胃口不佳，吃完后就彻底饱了。
五年的和平时间和一些养殖场初具雏形，目前牛羊肉和猪肉都是卖得比较贵的，兔肉比较便宜，当然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肉，末世之后人们不再讲究，食谱大规模扩张了很多，但陈渐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吃完晚饭，陈渐站在厨房洗碗，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消磨时间跟那个怪物相处，因为心不在焉，他清洗盘子的动作很慢。
他想，也许他应该一点点把自己的东西转移出去，然后直接换个区生活，这朵花应该不会找到那么远的地方来吧？
可到时候他靠什么生活和工作呢？坦白说，陈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得到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而且他很喜欢这份工作。
陈渐陷入惆怅，他不想改变……也不喜欢改变，他喜欢稳定的生活。
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摸进了他的衣服，指尖微凉。
陈渐一顿，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那双手就已经从后腰摸到了他胸前，然后双双握紧。
“唔，好软。”女人的声音感叹着。
陈渐甚至都不用回头，都能辨别清楚这个声音是从他卧室里发出来的，她居然坐在那个地方，把手伸了这么远来摸他！
“你在拖延时间吗？人类。”菲娅询问着。
她看得出这个人在磨磨唧唧，她已经观察了他的行为好几天了，他洗碗从来不会像今天这么慢的。
“不丶不是……”陈渐深呼吸着，那双手并不老实，不光是揉捏他，还随意拉扯着，将他的衣服反覆顶起。
他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尤其是被一个怪物。
“那为什么不快点来房间？”菲娅说，“你想让我在厨房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吗？”
她的口吻不容置疑：“厨房，还是卧室？”
二选一，她没有给陈渐第三个选项，也绝不会有第三个选项。
陈渐的眸光微微颤动着，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他想离开这间屋子，他什么也不想做。
“……卧室。”陈渐轻轻地说。
然后一条强壮的藤蔓圈住了他的腰，陈渐整个人直接被后拽出了厨房，带着些许蛮力被摔在床上。
他下意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怪物女人就在天花板上与他四目相对，她笑得很开心。
“感觉你很传统，人类。”菲娅说。
如果说他无法接受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有性就是传统的话，陈渐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是。
他的羞耻心很重，他没办法做到那样。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她这样对待，还没有开始，陈渐就已经紧张得手心冒汗了。
会很疼的吧……
她会不会在中途突然血性大发将他一口吃掉？陈渐的手反覆握紧又松开，他闭上眼睛，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要和这样的东西做。
甚至他还是被玩弄的那个。
当然是没有任何前奏的，换句话说，菲娅根本就没有前奏的概念，这似乎是人类的专有行为。
她只知道自己在用力的时候，人类脸上会露出痛苦的神色，不那么用力的时候他又会喘得很好听，一切反应都比雄花有趣多了。
菲娅忍不住开始观察他的反应。
人类喜欢饲养花朵，观察花朵的反应。
殊不知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花朵也在t观察着人类，它们会很了解自己的饲主，也许比饲主本人还要了解。
通过观察，菲娅也在调整着自己的方式。
她很聪明，懂得怎么让自己最舒服。
同时，她的个性也没有残暴到过分，如果人类乖乖听话，她也可以让他很舒服。
交.配本来就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生物天生懂得如何操控。
一个夜晚过去，陈渐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记得自己中途还听见自己设置的一点钟的闹铃响了，他本能地惊醒，却发现需要被他浇水照料的那朵花正在他身上肆意地驰骋。
后来就完全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陈渐看了眼手机时间，早上八点钟，他从床上爬起来上班，然后发现今天自己的行动还算顺利……
远没有第一次那么疼，好像只是有些腰酸，还有隐隐约约的痛。
都不太强烈，甚至他浑身好像都散发着一种，被全力按摩过了似的舒适感。
陈渐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擡眼看向桌子，那朵花已经回了花盆，变成了花朵的状态，也许是在休息。
陈渐的喉咙滚了一下，现在……似乎不失为一个消灭她的好时机。
他盯了这株花一会儿，反覆深呼吸了几次后，蹑手蹑脚地下床去厨房拿喷火器。
也许可以一试，陈渐想。
他总不能被这个怪物一直这样控制着，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玩腻了把他吃掉。
可是就在陈渐来到厨房后，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去，就在餐台上看到了一束花。
绿玫瑰，长得格外完整，甚至尽态极妍，比他亲自种出来的那几朵还要漂亮。
一束，整整十支。
陈渐吞了下口水，手指一根根地收进了手心，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完全就是心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