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
已经到家的宁阙并不知道他走后发生的争端,此时天色完全暗淡下来了,他进门时视线中只有一片黑色,似乎和之前独居的日常没有任何区别。
但宁阙知道塞弥兰就在他眼前,他自然而然擡起左手,果然下一刻就被稳稳托住,这次他没有等塞弥兰先开口,直接道:“要不要闻一下,绝对没有其他雌虫的信息素。”
他只是调侃一句塞弥兰的过度小心,没想到雌虫真的将鼻尖凑过来了,温柔肌肤的触感在他手心柔柔一划,连指尖都能感觉到说话间呼出的气流。
“雄主,欢迎回家。”
塞弥兰的称呼触发了房中的智能系统,霎时间所有的光源依次亮起,清晰照出宁阙眼前的身影,塞弥兰如他所说过的提前洗了澡,只披着宽松的浴袍站在门口,深红的长发发还是湿漉漉的状态。
“怎么不弄干头发。”宁阙从他手里接过拖鞋,换好后缓步上了二楼主卧,随口猜测,“浴室出故障了?本来只要几秒种就能除掉这些多馀的水分。”
“没有,我刚洗好就听见车库有声音,下来的急了点忘记吹干了。”塞弥兰紧紧跟在他后面,目光牢牢粘在宁阙的身上一刻都不舍得挪开,一直跟到宁阙停住了脚步。
“你准备和我一起进去?”
宁阙此时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结果发现塞弥兰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半靠在门框上,打量着明显在走神的雌虫,重覆一遍:“你想和我再洗一次?”
终于反应过来的塞弥兰还收不回情绪,一个好字已经到了嘴边,但看见宁阙微微挑起了眉峰,才立马控制住自己的冲动,退后两步远离了他非常想进去的地方:“我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
其实宁阙独自生活惯了,在家里也不是非要时时刻刻穿戴整齐,而且他的浴室就配在卧室中,平常都是洗好了直接出来再穿衣服。
昨晚虽然也是和塞弥兰睡在一起,但他们都是在各自房间的浴室洗漱完毕,确实没有发生今天这种状况,要是和以前一样不带衣服,那之后的画面多少会有点不太对劲……
宁阙思考了两秒,决定改变以往的习惯,给塞弥兰指好衣柜的位置后就进了浴缸,留下手足无措的雌虫对着一抽屉的内裤发呆。
塞弥兰已经尽力克制住满脑子的想入非非,但同样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体温在快速升高,他看了很久都不敢下手,最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挂睡衣的架子上,发烫的大脑才清醒了一点。
而浴室中的宁阙都快要睡着了,失去精神力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精力,虽然有药剂抹去不适感,却也明显比平常累一些,泡个澡的时间就开始昏昏欲睡。
等他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塞弥兰才平覆好躁动的心跳,轻轻扣响了浴室的门,嗓音有着莫名的低哑:“我拿好了,现在可以进去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宁阙的答覆,但久久没有听到声音,刚才的期待与紧张立刻变成了担忧,里面没有水声,他知道以宁阙的听力不至于听不到自己的话,很有可能出了其他问题。
“我进来了?”
塞弥兰最后确认一遍,这次一秒都不愿意多等,迅速开门走到了浴缸前,但他想象中危险的场景没有出现,宁阙安安全全躺在浴缸中,按摩器带着水流一阵阵散开,让厚厚一层的白色泡沫围住了他水面上的部位,脸侧都沾上几个小泡泡。
塞弥兰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不忍打扰他的睡眠,慢慢附身离宁阙越来越近,想按到里侧的浴缸开关。
以他的身高很容易就关闭了加热和按摩的功能,但塞弥兰却不想改变此刻的姿势了,他垂头凝视着宁阙近在咫尺的睡颜,用目光认真描摹过每一寸完美的五官,最后停在了他唇珠翘起的菱唇上。
被热气蒸过的色泽格外粉嫩,吸饱了水后更是弹滑软糯,看上去十分好亲,塞弥兰心中已经纠结成了战场,一边说不能趁机占宁阙的便宜,一边又回怼之前亲了也没被责怪。
可惜宁阙没有留给他足够的犹豫时间,他感到上方有一团高温存在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很警惕的睁开双眼,直直看进了塞弥兰充满渴望的瞳孔中。
“你想干什么?”宁阙感觉塞弥兰像是要一口吞了他,出于隐隐的危机感将脸侧过去,避开雌虫明目张胆的企图。
要是以前塞弥兰看到宁阙这种抗拒的态度,肯定会乖乖按下心里的想法,在行动上也收敛起来,但此刻宁阙在泡泡浴中的模样太过柔软,连眼睫上都挂着引他心颤的水珠,塞弥兰失去了大半的理智。
“我可以亲你吗?”他说完意识到宁阙从没在清醒时答应过这种要求,就换了个角度,“雄主,你可以亲亲我吗?”
“……”说实话宁阙并不觉得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但怪就怪在他竟然对后者心动了。
一个身高腿长武力奇高的雌虫,就这么放软了语气恳求雄主的亲吻,他果然还是会被异性吸引的普通雄虫,在塞弥兰言语和容貌的双重之下,直接伸手将他拽了下来。
唇齿间的碰撞不像是在亲昵,反而带了点撕咬的意味,宁阙是真的动了点火气,但不是因为塞弥兰的要求,只是对自己没有定力的表现很不爽,并将这些情绪都发泄在了自己雌虫的嘴唇上。
他亲得凶狠,塞弥兰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同样极其配合也极其享受,到最后都忍不住探出了舌尖,想让更敏感度部位被宁阙肆意侵略。
不过这时宁阙的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他不想继续在交换唾液上耗费时间,用舌尖将塞弥兰的舌头狠狠顶了回去,最后在他的牙齿上巡视一圈,作为落幕结束这场突然的亲吻。
“唔——”
仅仅是被宁阙的舌尖顶了一下,塞弥兰就彻底兴奋起来了,他鲜红的眼瞳像是蒙了一层薄雾,透出了疯狂但水汪汪的质感,不依不挠的想追过去赖在宁阙的唇上,直到被脑后突兀的痛觉打断,才顺着宁阙扯他发尾的力道撑起了上身。
“够了。”宁阙捉住他的长发后就掌握了所有主动权,塞弥兰再上头都会重拾理智。
他不合时宜但不可避免的想起伦特说过的玩笑话,再强大凶残的雌虫,能扯着他的头发控制住,那在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咳!”宁阙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联想呛到,都有些不能直视塞弥兰漂亮的长发,迅速转移话题:“你应该是来送衣服的?”
塞弥兰因为刚才的动作,胸口已经被浴缸里的水完全打湿,浴袍下饱满的肌肉都被几堆泡沫黏住,是难得的狼狈表现,但他将宁阙的衣服保护的很好,被拉下去亲之前就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闹腾这么久也没有被溅上一滴水珠。
所以宁阙拿到衣服时还有了点小愧疚,本来就让塞弥兰湿着头发下来接他,现在还把洗澡水弄到了雌虫身上,几乎让他的澡都白洗了,“你先去擦一下,头发也弄干再……嗯?”
他翻开了被包裹在睡衣中的内裤,看到了那少见的正红配色,他宁阙还记得这是哪次购物无意间的付赠品,因为太过鲜艳,被洗过之后埋在了抽屉的最下层。
“……你怎么翻出来的。”宁阙能想象出塞弥兰废了多大力气,才在他的衣柜里找到这么一块颜色特殊的布料,完全是把小心思摆在明面上装都不装了,他有些想笑,同样直白的发问:“就这么喜欢看我穿红色?”
塞弥兰耳尖通红,坦诚的轻轻点头:“嗯,如果你愿意让我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