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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雷打不动的女主

盛砚见不得他端着, 成天一副‘天塌下来最多大家一起死’的镇定淡然。

忍不住拿话刺他:“你是去相亲,不是去扫墓。”

年纪轻轻能不能对生活丶对未来有点热情的向往?

褚涵眼皮微掀,半眯着看他不着边际的小舅舅, 好像才醒过来的样子,“是相亲吗?”

盛砚垮着个脸:“不然你以为?”

他正色道:“我以为会先有一个过程。”

见面, 互相认识丶了解,在相处中看看是否合适……

而‘合适’的定义是宽泛且灵活的。

总之与‘爱’没关系, 跟‘感情’更是不沾边。

盛砚唯爱至上,实在看不惯他在婚姻方面的听之任之:“对你来说有区别吗?怎么样都是家里的安排, 这个不行最多换另一个差不多的同款。”

褚涵听罢竟然觉得有道理, 认同的点了点头,之前他以为会有的‘过程’都无所谓了。

他连结果都不看重,过程更不重要。

盛砚受不了的翻他白眼,又于心不忍去开解丶感化, 甚至支持怂恿:“你多少挣扎一下?我十六岁的时候都有丰富的早恋经验了,你今年二十有六, 怎么也得轰轰烈烈的恋一次才不枉此生?”

褚涵反过来嫌弃他:“你对‘不枉此生’的标准实在有点低。”

盛砚擡手放在胸口,安抚那一腔被不近人情大外甥气出来的堵闷,话到这里也不客气了:“跟我说句实话吧, 你到底是恋无能还是取向有问题?前者就算了,要是后者,早点认了, 最多你家老爷子那边我帮你去说, 别过两天你去机场把贺家的姑娘接了, 人对你很满意,转头发现你跟她喜好相同,这不耽误大发了么!”

这番话一出, 不仅坐在副驾驶上的苏问一脸‘这是我能听的?’的震惊,褚赫野还在世时就给褚家当司机的大叔也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瞄褚家的n代单传。

不会吧?

你不是吧?!

最好不是!

“赵叔,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褚涵无奈解释,转去跟盛砚辩驳,“照你的意思,找个姑娘轰轰烈烈恋一场,我是无憾了,那姑娘不被我耽误?”

盛砚比他横:“想点儿好的!谁规定你谈了就一定会——”

散?

还真有。

褚家身子骨健朗丶讲话中气十足,每天早上起来要打一套五禽戏的老先生——褚振轩!

盛砚像是被恶毒的巫师下了哑巴咒,面皮紧绷,无话可说。

褚涵露出小孩子才会有的胜利姿态。

盛砚气急败坏:“都不知道你一个心动对象都没有的人到底在得意什么?”

赵叔在褚家开了半辈子车,看着褚涵长大,知他这些年的不容易,帮腔道:“先生17岁离家,早年都在追逐梦想,回来之后又忙家业,哪有空谈感情?”

“合着还是我强人所难了?”盛砚坐正来掰扯,拉上苏问,“你跟他时间最长,你来说,这么些年,他的工作环境和社交圈子是不是一个女孩子都遇不到?”

苏问心说能不能别刁难我……

褚涵抢答:“遇到和心动是两回事。”

盛砚不接受:“你那么讨厌做生意都把博年搞得有声有色,自欺欺人的高高手,真对哪个女孩子心动了,你分得清楚么?你会不会摸着心口说服自己,这不过是错觉?”

苏问把这话听进去了,点头琢磨道:“确实丶不无可能……”

褚涵面上闪过一丝后知后觉的不确定。

虽然极快,但还是被盛砚捕捉到。

“所以是有的!”盛砚来劲了,“让我猜猜,春婉婷?!”

这是烟/雾弹,故意说出来当铺垫的。

果然,褚涵听得直皱眉头。

“她对你来说太闹腾了,过于明艳的外表和性格都是。”盛砚狡猾的笑了笑,一字一顿地,“秦夏。”

两辆超跑先后超了劳斯莱斯,车灯的光从窗外一晃而过,漫了些许到车里,短暂点亮了褚涵眼眸。

那对任何时候都波澜不惊的深瞳,在一明一暗的转瞬间,似乎泛起涟漪。

秦夏?

秦夏……

褚涵脑海中浮现出特定的轮廓,还未清晰就化作漩涡,无声旋转着,把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不过一秒。

盛砚用手指着他:“是秦夏!”

苏问保持心理活动:是秦夏也不奇怪啊,影后气质样貌学识业务能力全都一等一,老板跟她跳舞都跳好几次了,户外攀岩还约了下一回呢!

褚涵则是一时失神,破绽百出。

事实上,对于秦夏,他自己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同。

只从未想过去深究,因为没有必要。

感情太过虚无缥缈了,抓不住,看不到,你说有就有,我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确实自欺欺人。

但那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夏好哇,我还在跟家里要零花钱的时候人就经济独立了,举止得当丶言之有物的。她家秦教授高等院校的一院之长,许先生响当当的京剧大师,母家那边戏曲世家,这么算起来,当得起一个书香门第了。”

盛砚越说越来劲,加上姚雯跟秦夏的闺蜜关系,无论观感还是平时交往,都对她印象极好。

“明天见了你爷,我帮你探探他口风?”

褚涵斜目睨去,嘴角上扬:“我爷,你要探他的口风?”

盛砚一楞,脑补了一个画面,跟着就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

苏问梗着脖子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脑袋里全方位立体环绕的回荡起褚振轩老先生的狮吼。

别的不说,中气真的很足!

褚涵笑出声,主动帮小舅舅找补:“算了,这点小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这点小事……

盛砚歪在座椅里,用‘我看不起全世界都不会看不起你’的眼神,盯着褚涵一通欣赏。

半晌,肯定的冲他竖大拇指。

褚涵完全承下盛家老幺给与的赞美,重新合上眼眸,进入假寐。

距离机场还有十公里,从南城飞京市要两小时20分,现在刚过零点,回到家得四丶五点了。

老爷子早上六点雷打不动早餐,陪他吃完再补觉。

七十八不大办,家里人自己聚聚。

虽说前年老太太走了之后,老爷子脾气愈发古怪,但有小舅舅作陪,气氛不会太差。

戏曲就不安排了。

先前玺园那两出闹得他脑袋疼,水平也很一般,难怪秦夏全程跟许意知咬耳朵,听都不屑听多几句。

好奇怪……

他想秦夏做什么?

因为她母亲是戏曲大师,所以他默认她是懂的?

那应该是比寻常人懂得多一些。

从小耳濡目染,总能分辨出品质高低。

褚涵:“……”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褚涵突然搞不懂自己的脑回路了。

怎么就从排除在祖父寿宴上请戏班,再而联想到秦夏?

思绪至此,漩涡再度出现,转着转着,中心出现一张女人的脸。

是秦夏。

穿着今天去玺园时的立领唐装,抱着纤细却有力量的手臂,眼色半是调侃半是暧昧的冲他笑。

调侃他见多了,暧昧?

当褚涵意识到一切都来源于自己的臆想,蓦地睁眼,几乎弹坐起来。

“晏何安把周鲲落玺园了,他们君和文化应该去做喜剧,绝对火!”盛砚抱着手机和姚雯畅聊,笑得花枝乱颤,再一擡眸,发现邻座异样,“你怎么回事?”

褚涵张了张口,想解释。

解释什么呢?

他没有在想秦夏?

这根本是欲盖弥彰。

就在这一刻,胸中一片无声的惊动在他体内反覆发生,真实得令他难以忽略。

可再迟疑下去就要被——

盛砚发出受伤的悲鸣:“不谈恋爱就算了,还嫌弃我?我好歹也是你小舅舅!”

褚涵:“……”

盛砚不依不饶:“干什么?!垂眼皮看我是什么意思?受不了我?”

“不是,没有。”褚涵极尽克制,维持着一如往昔的平静,“你想多了。”

盛砚很擅于反省:“想多了吗?”

他点头,语气坚定:“想多了。”

“好的吧……”盛砚面部表情松弛下来,一副易感易动摇的脆弱模样,“你要理解我,现在我压力好大的。”

要实现婚姻自由,要赢对赌!明天还要陪褚家暴脾气老头儿吃饭……

褚涵继续点头:“理解,明白,您辛苦了。”

盛砚林黛玉似的哼哼了两声,没一会儿,抓起手机和姚雯腻歪去了。

前排,苏问看得真真儿的。

小盛总虽然难缠但好歹被老板应付过去了,可老板的问题呢?

他想好怎么面对了吗?

……

零点刚过,ls430缓缓驶入鸿儒书院小区。

车窗还未完全升上去,宋秋实听到刚才对自己谄媚的两个记者划拉开大嗓门闲扯——

“这车顶配不过百来万,离开宋家之后,宋四混得越来越差了。”

“再差也是博年的执行董事。”

“不就高级打工崽么,还不如咱,想跟谁跟谁。”

“是这个理儿!”

“那他都不做秦夏的经纪人了,为什么是他给人送回来?”

“这你又不懂了,司机跟老板饭局,通常都不喝酒的。”

宋秋实听到这里,额角忍无可忍的跳了跳。

蹲明星家门口的狗仔还自觉比他高贵了?

整个南方地区第一辆雷克萨斯430他开着,有那么丢人?

偏在这个时候,副驾驶上的女明星发出憋不住的‘噗嗤’声。

“很好笑?”他有点破防。

秦夏笑容满面地:“都让你别理了,直接开进来就好。”

“不说清楚,让他们自由发挥更麻烦。”这段时间,宋秋实每来一次鸿儒书院,就要在小区门口开一次临时发布会。

今天他确实没喝酒。

事实上类似场合他都习惯性保持清醒,以便任何突发状况,他来做收拾善后的那个人。

结果被不专业的记者解读为:跟老板饭局的司机?

秦夏可是他一手捧起来的。

给内娱十年时间都不一定再出一个她这样的顶级,他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什么不对?

宋秋实冷静自持的做着心理活动,身旁,秦夏不知道抽什么疯,接连发出忍得很辛苦的嗤嗤声。

“你——”

“这次不是你。”抢在他发作前,秦夏举起亮着屏幕的手机,“我们走的时候把周鲲老师落在玺园了,晏何安正在去接他的路上,姚雯跟我说的。”

宋秋实憋回了那句‘你对我有什么意见’,转而讽刺道:“那么大个人都能让他给丢了,他怎么不把你也一起丢了。”

秦夏盲目乐观:“那不能,君和文化还指着我上市呢,他把自己丢了都不能丢我。不过周鲲老师确实很没存在感啊,你那么细心的人不也没注意到他。”

这话不假……

宋秋实无可反驳,灵敏的换角度攻击:“晏何安这公司开得像在过家家,你们这些小朋友玩在一起,开心就行了。”

秦夏在老牌娱乐公司呆了多年,知道宋秋实话里真正的意思,维护道:“你对我的新搭档有偏见。”

“不是偏见,是意见。魏巍从出现到下车丶再到走到你面前把你熊抱住,前后至少有二十秒给他反应,然而他什么都没做。”宋秋实始终对玺园外发生的一幕耿耿于怀。

“今天私下社交,他跟高奶奶关系那么好,和我也合作了好几次,我的第一支单曲还是你请他帮忙录制的你忘了?”秦夏捋先后顺序,摆事实,讲道理。

他们站着告别寒暄的地方说是玺园门口,其实离真正的大门还有一定距离。

陌生人根本进不去。

秦夏还道:“他为了我的演唱会才回国,碰面打招呼,谁能想到他上来直接抱,当时那个情况,我实在不好推开他……”

这话反而提醒了宋秋实。

魏巍对秦夏的拥抱就算没有整十秒,六秒半也是有的!

搁那儿拍偶像剧长镜头呢?

让一夥人包括他在内,全站旁边看着当观众?

她不高兴不乐意,早就圆滑的主动退避了。

还能让魏巍一直八爪鱼似的抱?

ls430停在门牌号为010的独栋小别墅的铁门前。

秦夏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家门口,又看了看神情很不对劲的司机。

“我现在下车,你是不是要踩油门撞死我?”她害怕,不敢轻举妄动。

“你喜欢魏巍?”宋秋实用的是疑问句,但看她的眼神已然确定。

那一个眼神,是怎样的眼神呢?

“我喜欢魏巍?!你为什么问得那么突然?好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好吧,我对他有好感,还没到喜欢的程度,行了吧?”秦夏一口气还没用完,全招了。

当初春婉婷说她对宋秋实有雏鸟情结,她死不承认!

恋是肯定没有恋,怕是真的怕。

满意了吗?

秦夏上镜的巴掌脸,绽出酸涩苦楚的笑:“不行吗?”

宋秋实没接话,眸色沈沈的看着她,不喜不怒,搞不清他心理状态。

可能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片刻,他喉咙里溢出短促的一声轻笑,也或者是调笑丶不可思议的笑?

他把车窗降下来,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火光在安静的车内空间亮起,又熄灭。

他深吸一气,淡青色的烟雾自他唇齿间缓缓慢慢的散出,像一层轻柔的薄纱,笼罩在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上。

秦夏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说:“行的,你对谁有好感丶想喜欢谁,都可以。”

飘忽疏离的语气间,好像有什么就这样从他指尖滑走。

他没打算抓住,因为是他主动松开力道的。

秦夏心头一热,疑惑失语:“宋秋实你是不是……”

“你到家了。”宋秋实催她,烟又凑到唇边。

秦夏听话的解了安全带,开了车门,下车前,不知是不放心还是别的什么,她又扭头去看他。

宋秋实就靠坐在驾驶位上,放空的双目盯着灰白色的顶棚。

在烟雾和夜色的双重迷惑下,那张侧脸亦是很绝很让人心动的。

“我只是想跟你说谢谢你送……”

“滚。”

“哦……”

秦夏缩着脑袋下车,刷卡,半自动的铁门刚拉开半米,她迫不及待钻进去,小跑着穿过只铺了一半鹅卵石的前园,三步并作两步的跨上台阶,停在正门前。

身后,铁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车还没开走。

秦夏背对着站了好一会儿,不回头,也不去摸钥匙,心里数着秒,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刚开始,心跳比她数秒的速度快。

后来,心跳渐缓,与数秒持平丶被超过……

她转过身,平和的目光向门外延伸。

就在她脑中即将描画出一个人的身影时,外面的车开走了,没有一丝停顿抑或留恋。

“谢谢你,放过我……”

秦夏怅然若失的低喃。

……

中元节过后的几天,秦夏一直在思索自己和宋秋实的关系。

反反覆覆丶来来回回的想。

最初是经纪人和艺人丶是合作夥伴,过程中成为朋友丶甚至可以称之为‘密友’,然后没有然后了。

他先点到为止。

可能有些情感真的要结束过后,人才会恍然大悟。

而这样的情感,注定拥有极长的尾调。

光是这样,已够她消化许久。

秦夏不仅自己做总结,还在练攀岩的中途,抽空跟她的好大女分享心路历程:【他是喜欢我的,但他同时也知道我们不合适,他不会为我放弃太多,我更不会为他做出妥协,所以他很干脆的做了了断,没有开始丶没有纠缠,就没有伤害。讲真,我蛮感动。反应过来以后,感觉自己谈了一场被保护得很好的恋爱。】

结合许意知剧透的部分,虽然是另一条世界线发生的事,为了保全她们母女,他竟然把自己手里最能打的一张牌卖掉。

那可是内娱活阎王宋秋实啊!

秦夏在思礼后期,被他卖的次数也不少,但仔细想想,都是无关痛痒丶没有损伤她实际利益的。

许意知:【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我爸。】

许意知:【现在你也算有恋爱经验的人了,是不是很开心?】

许意知:【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拽姐的二次面试突然被取消?】

许意知:【身为女主的你,就这样把身旁最重要的位置让给资源咖?】

许意知:【宋秋实对你那一丝丝的夕阳残恋,就这样把你迷得晕头转向,彻底转化成恋爱脑了?】

许意知:【回答我!!!】

秦夏:“……”

恋爱脑?

不至于丶不至于……

她一个下个月才满24岁的大好女青年,恋一下不也挺正常?

蒋优优把新买的保温瓶放到她跟前的桌上:“姐,胖大海蜂蜜特饮!”

秦夏盯着2000ml容量的巨大水瓶,心里想这家夥真大,嘴上纳闷别的:“《疯狂之路》的女二空降了一个资源咖?”

“不知道啊。”蒋优优大而化之道,“就算全员空降,你也是雷打不动的女主。”

“是这个道理。”秦夏被说服的点着头。

放下电量即将耗尽的手机,喝水丶定心,准备下一轮攀爬。

……

许意知气炸了。

今天是《疯狂之路》的二次试镜,谢瞳儿在名单内,争取的是戏份经次于女主的女二号!

第一次试镜时,无论几名选角导演丶总导演丶制片还是凌笑本人都对拽姐赞不绝口,再加上博年娱乐丶君和文化是这个项目的两大出品。

许意知顶着‘晏何安表妹’丶‘宋秋实爱徒’丶‘大佬学员爱将’三大头衔,

几乎认定角色是拽姐的囊中之物,只差一份意向合同了。

临门一脚,空降一个更强关系户。

你谁啊?说演就演?

最气的是,她找宋秋实要说法,她师父跟转了性似的,像个退休老干部一样反过来劝她想开,一点儿脾气没有。

她又给大佬打电话,不接?

好好好……

许意知还不信了!

直接堵到家门口。

蹲守的闲时间,跟女明星发短信。

你们这些大人,说好的干事业,怎么一个两个突然有了人味儿,讲起人情来了?

能不能有点原则?!

女明星不理会她素质n连,她蹲在大佬家郊区别墅门口的树荫下吭哧吭哧。

八月中的正午,骄阳似火。

草丛树下的蝉虫,一晒一个不吭气。

劳斯莱斯从自家大门驶出来时,许意知猛然起立,双眼如炬的盯着车后座。

赌的就是大佬的心肠!

“精神不错,年轻就是好。”车窗匀速降下,露出褚涵不近人情的帅脸,刻薄话劈里啪啦,“还以为你要以身拦车。”

许意知抿了抿唇,把脏话憋回肚子里,“我还没那么疯。”

褚涵笑话她:“子公司的员工跑来堵在集团董事长的家门口,还不疯?”

许意知态度端得很正:“对不起我知道我过分了,可我认为您是想拍好《疯狂之路》系列电影的。”

说完,抹掉额头上滴下来的汗珠。

她今天本来在家做限定团的详细企划,接到拽姐电话,听说试镜临时取消,穿着浅粉色的t恤牛仔裤,扎个丸子头,直接跑去公司。

此刻她眉心微微隆着,整体观感上就是一个严肃的小大人。

熠熠生辉的眼睛,祈求的看着手握生杀大权的褚涵。

可怜,又执着。

褚涵到底于心不忍:“我要去机场接人,上车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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