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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熬的夜

“啊?”祝岚夕有些尴尬,脑子清醒了一半:“我怎么了?”

“明明叫你先回家等我,转头就跟着沐卿那丫头跑了?”他尾音拖得很长,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难以察觉的埋怨。

还不跟他说一声,在家中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她的身影。

还以为她是被药屋的事绊住了手脚,在去接她的路上,路过沐家却听见上方传来的欢声笑语,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跟着沐卿那丫头跑了。

确认她无事,他只得回家继续独守空房,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跑来这条道上喂蚊子。

祝岚夕被他瞧得心虚,默默垂下眼眸,脚不住的在地上磨蹭,她也不知道为何每次都难以拒绝沐卿的请求。

张了张嘴想解释几句,但他所言皆是事实,斟酌片刻终是讪讪闭了嘴。

良久,他沈沈叹了口气,缓缓吐字:“那鱼可好吃?”

祝岚夕有些被他的阴沈脸色吓到,察觉到他似乎隐隐不高兴了,于是试着擡手去勾他的手指,声音放的更低:“挺好吃的,你今日也抓到鱼了没?”

无法辩驳,那就绕开这个话题好了。

这回,他语气凶巴巴的,别过脸去好似在别扭什么:“那明日给你做鱼。”

“好啊。”见他没再深究此事,暗暗松了口气。

祝岚夕轻轻勾着他的小指,和他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反正这里偏僻,也没人瞧得见。

手指处传来的微弱触感如同一根羽毛自他指腹徐徐拂过,让人心痒难耐,偏偏始作俑者不自知,还勾着他的小指时不时来回晃荡。

她身上在药屋沾染的药味混着芙蓉花香靡靡入鼻,比世上任何迷药都消磨意志,叫他意乱情迷情难自拔,谢景辞目光幽暗,只和她隔了一个拳头不到的距离,只要他想,就能将人揽入怀里,胡作非为……

呼吸兀自加重,而身边人对他恶劣的想法似有察觉,摇晃的动作停下,朝他望来。

谢景辞身形僵硬了一瞬,迫使自己压制住可耻的念头,强装镇定和她回望。

日落跌进她的星眸,暮光四溢,浓云欲坠,她忽而笑着道:“明日的鱼,是做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

说罢,她就转过了头继续朝前走去,那神情似乎真的只是在纠结明日的鱼该做什么口味才好。

谢景辞拿捏不准她是否看出了他的异样,不知她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在强装淡定,看破不说破。

微妙的气氛没持续多久,便走到了家门口。

院子里的原先空置的大缸里被注满了水,里面三四条大鱼拖动着肥胖的身躯,在狭隘的空间里慢悠悠地游着。

“哇——好大啊。”祝岚夕松开了手,双眼放光地打量着缸中的大鱼。

明日是吃这条呢?还是那条呢?

谢景辞搓了搓空荡荡的指尖,轻咳一声掩饰道:“就只剩下这几条了,其馀的都分了。”

祝岚夕会意颔首,擡眸瞧了他一眼,顺口将白日里夸赞沐卿的话又覆述了一遍:“能抓到这么多的鱼,你可真厉害。”

“哄小孩儿呢?”他嗤笑一声,擡手轻轻捏了捏她左脸颊的软肉。

祝岚夕惊呼一声,小手搭在他未来得及收回的指尖上,故作夸张地瞪了眼他:“捏疼我了,小孩儿。”

谢·二十二岁·小孩儿被逗笑了,身子前倾缓缓朝她靠近,手臂一收把往后退的人猛地揽入怀里,他一手搭在祝岚夕的细腰上,而另一只手则较为强势地捏掐住她的后脖颈上。

男人隐匿在暮光暗影里的俊脸渐渐邪肆起来,给人一种痞坏张扬的感觉,一瞬间恍惚将祝岚夕拉回了与那个潇洒肆意的少年相处的时光里。

狭长又多情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了她许久,直把人看得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才弯了弯唇角:“叫谁小孩儿呢?”

他说着,手指同时摩挲在她颈后裸露的肌肤上,威胁意味十足——

祝岚夕颤着羽睫,颈后痒意让她忍不住朝他的指尖蹭了蹭,被人拿捏着七寸,只得服软:“我错了还不成吗?痒~”

她模样茫然又委屈,叫谢景辞就算有脾气也没处发了,而指尖因她磨蹭的动作又传来痒意,某些压抑下去的燥热渐有覆发之兆,直叫他慌乱收回了手。

馀光对上她无辜明净的瞳眸,颇有种郎有情妾无意的落差感,尽管隔得这般近,她也对他没有那种想法吗?

她时不时撩拨于他,却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更进一步。

自相遇她做的最出格的也不过两次,一次是身中情药意识不清被迫朝他求欢,另一次则是在山间木屋里被他强硬狠话逼着主动吻了他。

如今看来,无论哪一次都非她自愿。

更何况她性子本就如此,温柔可欺却又冷淡慢热,须得人主动靠近,她才会给出些反应。

可若逼得紧了,她又会像含羞草一般竖起防备,轻轻一碰便收回对你的所有好感,让你所做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唯一能让她卸下防备依靠的,他只知道一人,便是她口中的俞白师兄,那人曾让他嫉妒得发狂。

思及此,谢景辞哑然失笑,瞧瞧,她好不容易朝他多走了几步,他的要求竟还多了起来。

得意忘形,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尽管将那些想法往脑后抛了抛,但谢景辞的心情还是不爽快,于是捏紧了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威胁:“知道错了就好,不许——”对别人如此。

后面半句他霎时收住,眉心微蹙,顿觉自己方才的行为举止太过幼稚。

“不许什么?”他力道不小,祝岚夕吃痛忍不住嘤咛出声,这软糯糯的颤音传进他耳中,神色当即古怪了一瞬,对上她不知所谓的疑惑表情,又泄了气:“没什么。”

真是拳打棉花,无力可施。

他话音刚落,便松了对她腰间的桎梏,勉强扯了扯嘴角:“洗洗睡吧。”

祝岚夕理了理腰间皱乱的衣服褶皱,不明所以地瞧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俗语道:女人心,海底针。

她却觉得男人心,水中月。

这心思,更是难猜。

漫漫长夜,实在难熬。

床上人倏然睁眼,翻身坐起,月色自窗棂入户洒在他冷峻的眉眼,平添了几分柔和。

谢景辞烦闷地揉了揉发酸的额角,却也压制不了眼神里的阴鸷,声音透尽戾气:“真是见了鬼了。”

腹腔里强制压下的欲火,在这寂静的夜里竟又有春意燎原之势。

单凭意念已是无法压制,没了耐心,只能用最原始的法子自我纾解。

望着被那块帘布遮挡住的方向,深邃的眸色又深了几许,他擡手伸进衣角向下探去。

许久,伴随着一声沈重的闷哼,男人眉宇间的戾气终于散去。

谢景辞将视线略下,表情露出些许耐人寻味的嘲弄和鄙夷,随即起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无人的院落里,突兀地响起阵阵哗啦的水流声。

一桶又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才将他那荒唐的念头冲刷了下去,不由得长长吁了口气。

十月底的夜晚温度还是很低的,冷风稍稍一吹,浑身湿透的他便如坠冰窖,但更多的感受还是内心的火热。

顾忌着屋内熟睡的人,他动作已经轻的不能再轻,可当他停下动作,往回走时,却正正对上了站在门口的那人。

脚步一顿,羞恼上头,两人隔空相望,谢景辞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尴尬到脚趾扣地。

“我……”谢景辞暗了暗眼,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她身边穿过回房,可搪塞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两人沈默僵持,慢慢的,谢景辞察觉出了对方的一丝不对劲。

她靠在门沿边,纤瘦的身子仿若无骨,竟缓缓朝地上滑落下去。

谢景辞也顾不得旁的,疾步朝她飞奔而去,黑夜下瞧不清她的神色,可他冰冷的手掌刚一碰到她的手臂,便察觉出她异于常人的体温。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和脸颊,亦是如此,这样的症状却不像是发高烧,反倒是和她当时在锦川镇时差不多。

他不禁拧眉,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她身上只着了件贴身寝衣,玲珑身段在月光下透出别样春色。

在他朝她靠近的一瞬间,便下意识将身子贴向他,燥意得以缓解,消散的意识也得到了回拢。

也有了馀力回话:“想来那药并不是寻常的催·情药,而是情蛊,我……解不了。”

情蛊一日得不到纾解,便会反反覆覆发作,忍到一定的次数,兴许有丧命的可能也说不定。

她对这方面接触甚少,起初在锦川镇药性被压制下去后,她只当是催·情药已解,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突然发作,又急又猛,直接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可除了咬牙坚持,将其压制下去,她没有别的法子。

因为,她根本就不会解蛊。

听完她这话,谢景辞眼底闪过一丝不自在的覆杂,声线也随之绷住:“那我能做些什么?不做会不会伤及性命?”

他身上冰冷,蛊惑着她朝他靠近,她环着他的脖颈将身子不自觉朝他贴近,没一会儿,素色的寝衣便被井水浸湿。

“不知。”祝岚夕低声喃喃地如实回着,周身被他身上的冷气笼罩,凑在他耳边的喘息声渐重。

一句不知着实令人头皮发麻,谢景辞闭了闭眼,打算先将人先抱进屋去。

祝岚夕的身躯刚碰到床便蜷缩了起来,呈保护姿态抱着自己的身子,乌发散落满床,半遮半掩住了她潮红的面色。

情蛊作祟,她区区一介凡体,又怎能经得住折磨,同上次一样亦是难以压制心底最恶劣的欲念,唇边不受控地溢出娇怜的呜咽声。

谢景辞喉结忍不住地滚动了下,被寒冷井水浇灭的心火春风吹又生地重燃了起来。

望着她难受的表情,他不否认,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他定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也得保住她的命。

“阿辞。”一声又一声呢喃从她嘴里无意识地喊出,那双细长的手死死揪着床褥,似在逼迫自己咬牙坚持。

谢景辞别开视线,在心里估算着上次她受了多长时间的折磨才平息下来,那么这次应当也不会有差?

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

一个坐于床尾,一个躺于床头,隔着适当的距离,彼此压抑着自身乱窜的邪火。

谢景辞意识算是清明,起身去将她屋子里的油灯点燃,覆又在原处坐好,手掌一动不动地抓着身下的木制床架,借着火光观察着祝岚夕的反应。

不知何时,她额间,脸颊,就连脖颈上都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小溪一般顺着额角流淌下来,濡湿鬓角的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面。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她整个人就跟从热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的程度就快跟冲了个澡的谢景辞差不多了。

“岚夕。”他试着喊她,却并无回应。

她却闭着眼,细长的羽睫颤了颤,眉梢皱成一团,泛白的檀口微张,像极了昨日他抓到的那些离了水而濒死的鱼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以求一线生机。

耳边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声,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渐渐覆上一层骇人的寒霜。

常家,真是该死。

他的心绪混乱不堪,不知道此刻的选择到底是对或是不对,既不想来日遭她痛恨,又不想她此刻遭受情蛊折磨而生不如死。

矛盾的想法在他心中翻腾,搭在床沿的手却蓦然被她握住,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紧闭的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她的食指勾着他的小拇指,轻轻蹭了蹭,唇角噙着一抹引人堕落的笑意,这副皮囊便从神坛跌落下来,染了凡尘的劣欲。

“再忍忍。”谢景辞劝道,声音带着近乎蛊惑的暗哑。

却殊不知这一个时辰才走了短短一刻钟不到。

祝岚夕忍着羞意,主动开口问道:“你身上凉,让我抱着行不行。”

“不行。”谢景辞回绝的果断,不带丝毫犹豫。

那样,只会让两个人都把持不住。

尤其是他自己,他没那个信心。

“残忍。”她眼圈瞬间就红了,勾着他小拇指的手也立马松开,赌气似的翻了个身,将自己缩的更小一团。

谢景辞沈沈阖上眼:“……”

某种意义上,她才是最残忍的那一个。

她背对着他,许久没了声响,他原以为是她不想理会他故意如此,可当他开口唤她,她却一直没有回应时,他慌了。

连忙将人揽进了怀里,她身上温度比之刚开始还要高上几个度,而她闭着双眼,像是已经没了意识。

谢景辞连忙去探她的脉搏,松了口气的同时,试图掐她的人中将其唤醒,可是却并没有效果,慌乱下心思一动。

将人在床上放好,疾步冲了出去,两大盆冷水再次从头浇下,确保身上陷入冰凉后,才又跑了进来,将人贴在身上,给她降温。

如此往返了十几次,怀中人终于才有了反应,清醒了过来。

祝岚夕靠在他冰凉的胸膛上,弱弱道:“你早让我抱不就行了吗?何苦这样折腾。”

谢景辞将人搂紧,附耳轻语:“……你说得对。”

故而任由她环腰紧抱着,身子僵直不敢有丝毫反抗。

小娘子倒也安分,就这样紧抱着他不松手,可却只维持了一刻钟时间,就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娇软唇瓣在他脖颈间无章法地亲吻磨蹭着,磨人得很。

这夜,果真是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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