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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反贼的娇藏美人 > 骗人

骗人

眼前人尚且还有些湿漉漉的眼神迷离微睁,一阵沈默过后,忽然朝他伸出了手,说出来的话着实有些惊人。

“抱抱就好了。”

她难得主动,谢景辞扯了扯嘴角,抛去脑中那些杂乱的想法,配合地往前迈了一小步,任由两条细藕般的纤手环上他。

一团柔软贴上他的腰腹,紧接着独属于她的那股子清冷香味扑鼻而来,就算他没那个心思,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还难受吗?”

祝岚夕自他怀里擡眸,看向他,轻轻摇了摇头:“醒了就没事了。”

她这才注意到他穿戴整齐,一身黑袍隐在夜色里,简直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怎么穿成这样?是要出去还是……”已经回来了?

她后面半句还没来得及问出来,谢景辞就已开口替她解答,似乎并没打算藏着掖着:“替秦王办了点事,刚刚才回来。”

翻墙时路过她睡的院子,听见里面发出轻微的动静,他这才进来看看,没想到她竟是做了噩梦。

“哦,原来是这样。”祝岚夕没有追问下去,了然点头。

谢景辞盯着她额发间闪烁的银光,伸手替她用指腹抹去,叹了口气:“不好奇是什么事?”

“好奇……但不想让你难做。”祝岚夕手覆上他的手背,眸光在黑夜里熠熠生辉,带着几缕毫无防备的柔情。

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惑人沈沦的山中妖精,柔情蜜意让他软了整颗心。

“但是——”

话锋一转,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柔情化作威胁:“不该瞒我的就绝对不能瞒我。”

“你如今是我的人,不能骗我的。”她抓着他手背抓得紧,红唇微张微合,连带着她眉宇间的不安,都被他尽收眼底。

原来,她也会因为他感到不安。

谢景辞展颜,暗叹自己的没出息,单单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心动不已。

真是可恶,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似是不甘心如此弱势的地位,谢景辞突然俯身而下,宽厚的身躯压迫力十足,逼得祝岚夕的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只是身后就是床架,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圈进怀里,侵入自己的领地。

他身上夜晚的寒气还未彻底消散,抱着她的身躯冰凉凉的,与她身上的热度全然不同。

一冷一热,仿若冰火两重天。

谢景辞一下一下轻抚她温顺的头发,没忍住低笑出声:“道长这话全无道理,我什么时候主动去骗过你?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对她,向来是毫无隐瞒。

反倒是她,瞒得死死的。

祝岚夕眨了眨眼,心道这人还真是会抓漏洞。

有些事,她不问他便不说,他不说便不算瞒着她,不瞒又谈何骗不骗的。

感情他一直都在考验她的眼力见呢?

可细思之下,除了不主动朝她提及,他好像真的从始至终都未对她说过一句谎话,甚至是只要她开口问,他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甚至是他藏于心底的难言之隐都会毫无保留地对她全盘托出。

比如他从不在她面前避讳逃犯的身份,又比如还在山寨时向她透露的灭族原因……

他身上的确有很多秘密,可那些秘密源自于他这些年所受的苦难。

要她如何能够毫不顾忌的盘问到底?

她根本就,舍不得。

“嗯哼,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才不信你呢。”祝岚夕偏过头,躲开他越发凑近的俊脸,握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去推他。

这样的姿势久了,实在是不太妙。

“嗯?什么鬼?”

男人的气息越靠越近,祝岚夕没了法子,心中一慌,擡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用武力将他推开了些。

谢景辞擒住她的手腕,将脸一点点摆正过来,目光幽幽道:“俗话还说,打人不打脸呢?”

这目光意味着什么,祝岚夕转瞬就明白了,咽了咽口水,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还不走?你不睡觉吗?”

“为什么不走?不是道长让我留下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

这人每次逗弄她时,都喜欢道长道长的叫,本来这称呼并无不妥,可是一旦配上他那吊儿郎当的语气和戏谑的表情,就变了味儿,总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谢景辞挑眉,似乎在认真思索她确实有这么做过的罪证。

祝岚夕莫名有些紧张,也走神回想起来。

想来想去,嗯……那句抱抱就好了,算不算呢?

她单纯只是想靠着接触,来缓解梦境带给她的不真实感,并无那种意思啊。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祝岚夕才后知后觉又上了他的当,他又在逗她!

祝岚夕小脸涨红,气愤之下,擡手对着他的肩膀便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只是谁知道他突然又弯下腰,那一巴掌便落在了那张讨厌的脸上。

“你……”

谢景辞伸手轻而易举地攥住她的两只手,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有再次被打脸的恼怒。

他扬眉:“道长别生气,你自己说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身子朝她又倾斜了几分,诱哄道:“让道长沾沾鬼味儿可好?”

“什么鬼味儿?唔……”

下一秒,她便知道了何为鬼味儿,何为顶级理解力。

直到屋外头的天空蒙蒙亮了起来,房门才从内被打开,餍足的某人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偏偏多了几道鲜的红巴掌印,煞风景的很。

透过来不及关上的房门朝里望去,安安静静的,萦绕着满室的“鬼气”。

廉访使范品哲来的突然,王府上下毫无准备,秦王妃昨日离开便是为了接待范品哲。

在外的秦王得到消息,让人给谢景辞递了个话后,也只得匆匆归府。

会客厅内。

楚明樽坐于上座,吩咐侍女为其斟茶,随后率先开口,浅笑道:“长公主寿宴上一别,还以为再见会在临安,却不想范大人竟来了安阳。”

安阳城并不在此次巡防名单内,常宁长公主大寿后,范品哲理应直接启程回临安城,而在这种特殊时间段,却转道来了安阳城。

既能接着巡防名义探查安阳城等地兵力部署,又能以范品哲之眼来监视自己。

不得不说,皇叔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下首的范品哲身着官服正襟危坐,闻言擡手作揖回覆:“下官只是听从陛下之令,按律巡抚罢了。”

不同于京中文官风不吹日不晒的,范品哲常年在外奔波,故而有着小麦色的肌肤,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淡漠无波,看上去一副正经老成的做派。

楚明樽抿了一口茶,眸光幽深,这位廉访使与他那个古板狡猾的老爹,真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楚明樽:“范大人来得匆忙,驿站那边怕是会多有怠慢之处,不如今晚就留在王府歇息。”

“多谢王爷好意,但是下官粗人一个,并不在乎那些。”

他不说,楚明樽倒快忘了,这人和谢景辞是师出同门的师兄弟,学武的自然没那么讲究。

“如此,那便用过晚饭再走吧。”

楚明樽原本也只是客套一下,见他拒绝便不再挽留,若是强行将人留下,难免会有心虚反监视的嫌疑,但作为东道主,请客吃饭还是有必要的。

用过晚饭后,楚明樽便让侍卫于墨去送客离开,自己则往住处而去。

廉访使的职位再怎么特殊,也还轮不到他一个王爷亲自去送。

进了院子,就见妻子站在廊檐下,正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儿子哄着,兴许是瞧见他往这边来了,一向怕他的小儿子立马止住了哭声,对他行礼后就想跑。

“站住。”

楚明樽奇怪:“你哭什么?”

小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自然不敢说实话,却也不敢不回话,只得小小声应答:“没……没什么。”

楚明樽拧眉,板着脸就要继续问话,旁边的林苏韵护短拦住了他。

却也知道瞒不住他,三言两语替小世子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顺带语气轻松解围:“小孩子玩心重,这不,祝道长没陪他玩球,伤心了。”

见小世子低垂着头,楚明樽眼神冷凝,一听便明白了过来。

他这哪里是伤心了,分明就是不爽。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身边的人都宠着哄着,便觉得谁都要臣服于他。

若是换作从前做太子的自己,兴许也会觉得他所行所想并无不妥,可正因为他败落过,所以才知道他这作风有多蠢,长此以往下去,难成大器。

凭借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来压迫他人追随,那些追随者便像是墙头的草,风稍微一吹,便会向旁的院子倾倒。

上位者若想他人真心跟随,更为重要的是自己本身的实力和素养。

小世子如今年纪尚小,不吃点亏难懂其中道理,可他作为父亲却不得不开导劝诫。

楚明樽朝前继续走,在一处凉亭落座,问:“你倒是同为父说说,因为什么伤心落泪?”

“是觉得祝道长没有陪你玩球而伤心,还是觉得她忤逆了你的意思而不爽?”

小世子低垂着头,闻言想了想,不敢在父亲面前说谎,遂道:“都,都有。”

“所以你是拿着世子身份耍威风,觉得丢了面子,才来告状,想要你母妃为你做主,去教训祝道长和谢公子?”

父亲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小世子忍不住掀眼去偷瞄。

见父亲语气和善,就连表情也不似从前严肃,小世子还没来的想清楚其中含义,以为他是要为自己撑腰,心中有了些底气,便点了点头,气愤道:“我可是世子,他们不过一介草民,为何……”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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