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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奇缘 > 折枝重缘记 > 第97章 狗咬狗

罗三奎抱着一面八卦镜,木木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写什么。

罗三奎后娶的媳妇躺在床上,眼睛都快哭瞎了,听到敲门声,说道:“谁呀。”

“是我。”女人微微依稀哦啊,纸糊的窗户映出了她有些扭曲的影子。

“卢氏。”罗三奎低声说,“进来吧。”

女人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个小砂锅,砂锅里是刚刚熬好的白粥,还冒着热乎气。

“爹娘,这是刚熬好的,您二老趁热吃。”

“她”将小砂锅搁在桌上,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罗三奎没什么胃口,摆了摆手,让卢氏去伺候婆母。

卢氏舀了一勺白粥放在碗里,从罗三奎身边经过。

罗三奎闻见一股腥味,问道:“怎么这么腥气,碗没刷干净吗?”

“厨房用鲜鱼汤熬的,补身体。”卢氏说,“爹,您也吃一点吧,这么熬着受不住。”

罗三奎摇摇头,卢氏将白粥送到婆母邢氏面前,“娘,吃点吧。”

说着,她用勺子盛出来一些,送到邢氏嘴边。

罗三奎低垂着眼,瞥了一眼八卦镜,就见儿媳的侧脸血迹斑斑,再看她勺子里的白粥,哪里是什么白粥,分明是人的脑花!

罗三奎心知儿媳被脏东西附身,他心里恐惧,却不敢声张,抱着八卦镜就往出走。

“爹,您去哪儿呀。”儿媳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去看看锦儿。”罗三奎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蹭。

还没走出门口,就听到媳妇喉咙里发出“咴儿咴儿”的声音。他不敢回头,眼见就能踏出房门,房门忽然像是长了腿似的,不管他怎么走动,距他总是一步之遥。

悄悄抬起八卦镜,女儿秋莲的脸已经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爹,你可真是绝情。”罗秋莲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血泪,黑紫的鬼爪攀上了他的心口。

“大莲,不是爹绝情,是……”他闭着眼,把心一横,将所有的脏水尽数泼到了后妻身上,“都是那个贱人吹的耳旁风,爹也是无可奈何,大莲,爹错了,你就饶了爹吧。”

烛火摇曳,与秋莲极为相似的脸庞发出一身冷哼。

“你还我儿性命!” 邢氏眼泛红光,朝着罗三奎扑来,两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还我儿性命,你还我儿性命……”

罗三奎没想到这婆娘力气这么大,挣扎不过,只能用八卦镜猛击邢氏的脑袋。

不一会儿,邢氏的手一松,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罗三奎颤颤巍巍地摸了摸,邢氏已经没有了呼吸。

罗三奎吓得后退了几步,阴风卷起,罗秋莲青白的脸突然贴在了他的后脑上。

“大莲!”罗三奎一边哭着忏悔自己的过错,一边趁机蹭到墙边,抽起墙上的桃木剑,朝着身后的冤魂砍去。

“罗秋莲”一把攥住桃木剑,黑色的鬼爪上散出一团黑气,顿时将桃木剑掰做两半。

罗三奎举起八卦镜,被“罗秋莲”一把夺过,团吧成废铜烂铁,仍在地上。

“大莲,大莲你听爹说。”他躲在桌子边上,试图跟女儿谈谈条件,“爹找高人给你重新安葬,咱们找个风水宝地好不好,大莲……”

“谈条件,你也配。”罗秋莲摇身一变,回归了本来面目,与罗三奎竟有五分相似。

“你是……大郎。”罗三奎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大郎,爹错了,爹有罪,当初爹不该听信谗言,把你扔了,你学了本事回来怎么不回家,爹,爹这些年可想你了。”

“你的话,鬼都不信。”男人眼神阴冷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抬手就要了结这段孽缘。

“大郎,你的身份宗老们还不知道。”罗三奎看出儿子的杀心,赶忙说道,“罗锦那小子死了正好,给你腾地方,不对,是他本就占了你的地方,你……”

男人已经不耐烦再听下去,他指甲爆长,露出半张满是肉瘤的脸。

“放心,我不杀你。”他狰狞地笑着,黑紫的指甲刮花了罗三奎的脸。

罗三奎捂着脸,痛苦地嚎叫着,在地上来回翻滚。

外头的管家丫鬟听到屋里的动静,都跑了过来,白溪也混在了其中。

罗管家到了正房外,停下了脚步。

窗子里有个女人的身影,看上去很像大少奶奶。

小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近前一步。

“都走。”罗管家转过身,轰着身后看热闹的丫鬟伙计,“晚上各回各家。”

“大少奶奶,影子……”一个小丫鬟懵懵懂懂地指着窗户里面的人影,被罗管家扇了一巴掌,让少爷的奶妈子带回去严加管教。

几个胆子大的垫着脚朝屋里瞥去,除了老爷和夫人,哪里有大少奶奶的影子。

这些人顿时噤声,吓得全身发颤,被同伴搀着走了出去。

“去常州府,请承平司的仙师过来!”罗管家对自己儿子喝道,“快去!”

白溪看到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钻进了院子隐秘的角落。

她紧随其后,果然又来到了之前的那个小院。

“越姬,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话说了一半,他就愣住了。

美丽的少女已经变成了老妪,乌黑的长发脱掉大半,只剩下几根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还挂在头皮上。

越姬见了他,眼中冒起一阵血光。她身手极为敏捷,在男人没回过神之前便抓住了他,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吸。

男人还来不及惨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他呜呜两声,越姬才松开手,这时候,她脸上的皱纹减少了些,头发也变得浓密了点。

扔破布似的将他扔到地上,越姬慢慢整理了一下头发,手中聚起一团艳红。

“阿山,你也别怪我。”她托了托不怎么沉重的黑发,叹了口气,“门主交代的事儿办砸了,总要有个替死鬼,你这么爱我,不会忍心看着我死的,对不对。”

男人嘴巴张张合合,眼睛里面火光万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山,不是我心狠,你若是落在你师父的手里,只怕会死得更惨。”她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罐子,掐着他的下颌灌了进去,似笑似嗔地说,“如今也算是全了你我露水一场的情分。”

男人低下头,吃力地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

“同心咒。”越姬冷下脸,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来,“你给我下了同心咒!”

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用尽最后力气,抬手朝着她打出了一梭子银灰色的毒针。

白溪躲在树旁,看到毒针的瞬间就猜到男人是谁的徒弟。

半面书生,秦悦。

白溪想,那家伙命还真大,月亮湖一役伤成那样居然还没死。

秦悦的徒弟,跟他那个卑鄙无耻的师父一样善于暗算,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的毒针虽然比不上师父的阴毒,对付越姬也是绰绰有余了。

越姬本就受了重伤,才吸了些精气恢复,哪里还有灵气抵抗毒针,她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这个对她如痴如狂的男人会在最后一刻下此毒手。

“解药。”越姬吐出一口黑血,将手插入了男人的胸膛。

“没有。”男人苍老的面容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无声地说着:“贱人,去死!”

越姬一把洞穿男人的胸膛,将他的心攥在手里,一口吞下。

白溪眉头一挑,从树后走出来,去了隐身符,冷冷地说:“不恶心吗?”

越姬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白溪的雷符劈中,顿时化作了一滩血水。

白溪也愣住了,她是没想到这魔头这么不中用,还没严刑拷问呢,就死在了雷击之下。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她进了越姬的屋子,搜到了一些还没有用的骨粉,一些黑色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硝石朱砂雄黄等炼丹用的玩意儿。

白溪想了想,从袖子里抽出一个袋子,将这些东西统统装了进去。

越姬的梳妆盒里,放着十几张一千两的大额银票,还要一个小本子。

白溪打开一看,发现是个账本,上面详细记载了何年何月与那家做了什么生意,走了多少货出去,都卖到了什么地方。

白溪越看心越惊,这已经不是她能处理的范围了,必须马上告诉她师父。

把银票夹在账本里,她刚要出去,就看到了床上有个古怪的物件,她走过去一拽,里面露出一个木头脑袋。

那是个栩栩如生的人像,模样俊朗,神色温和,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

然而白溪看到这个人像,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她将这东西拾起,触手的感觉竟同肌肤差不多。

“人皮的。”白溪皱着眉头,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叫骂声。

“快来人啊,老爷发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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