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有监控,我看了视频,那天凌晨两个多小时里,你站在窗户旁边回头看了我二十三次。”
钟虞怔然,两个多小时的监控,这人难道全都看完,一次次数的吗?他忍不住想骂神经。
“明明要走了为什么又留下来?”
质问的语气,钟虞抿了抿嘴唇,努力克制:“今天是你生日,快快乐乐地过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已经过去的事?”
“我不想要快快乐乐,我想要明明白白。到底为什么又留下来?”
“……容我纠正你,我没有留下,我只是暂时休假,而且我个人的事情还不需要向你交代吧。”
“钟虞。”蒋绍言一字一字,“我不信你对我没感觉。”
“感觉?”钟虞满脸不屑,“那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玩意儿?”
“以问代答?”蒋绍言嗤了声,“你不觉得你这是在逃避吗?”
“我没有。”钟虞冷声,“我只是清醒地向你指出,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我不建议你浪费时间。”
话毕,钟虞用力扯开腰间那双手,往后退了一步。
从亲密无间又到一步之遥。
从眉到眼再到唇,那张脸彻底变回原先的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钟虞,淡漠疏离,冷酷无情。蒋绍言终于确定,这人一整晚根本就是在伪装,那些笑容不是发自真心,而是曲意逢迎!
迎合他,讨好他,顺从他,然后激怒他!
蒋绍言想起当年,钟虞向他挑明和蒋西北的交易,比起当年直截了当地刺激他,这回好歹多了几个步骤。
蒋绍言一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所以跳舞不行,接吻就可以?不想跟我谈感情,但脱光了跟我上床就可以?”
“是!”钟虞扬高声量,“我是男人,我也有需求,既然你有同样需求,那不是正好?”
“行啊,那就上床,是不是再搞个孩子出来?”
钟虞叫他反将一军,冷下脸,缄默了片刻:“那不行,必须带套。”
说罢真往洗手间走去:“我去看看有没有。”
蒋绍言快叫他气笑了,冲着他的背影怒道:“你觉得我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我只想和你上床?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最后的一句宛若重磅炸弹,轰得一室死寂。
不光想要跳舞,不光想要答案,而是想要弥补遗憾,想要他这个人。
本想给这人高高兴兴过生日,看来是做不到了。钟虞转身,扯扯僵硬的面:“舞我跳不了,答案我也给不了你。”
弯腰捡起地上外套,那外套皱皱巴巴,恐怕再难熨平,钟虞没穿,紧攥手里朝外走去。经过蒋绍言身边,他不由自主停下,喊了一声:“蒋绍言。”
蒋绍言朝他看来,锋利的眉压着狭长的眼,目光沉郁带着浓浓戾气,像头疯狂压抑着的猛兽。
钟虞张了张嘴,房间里的空气沉闷滞塞,叫他难以呼吸,他想说有朝一日如果你完完全全了解我,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话。
还有你知道吗,我觉得那首曲子一点也不好,因为一步之遥一步之遥,从开始就预示了我们始终……会差一步。
嘴唇几番张合,不过吞吐虚无的空气,钟虞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钟虞大步朝外走去,指尖即将搭上门把手,听到蒋绍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有些人用一分钟过尽一生,这是那部电影里的台词,但我想说,有些人的一生因为一分钟而改变。”
“钟虞,那天晚上你出现在舞会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完全改变了。”
“你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蒋绍言轻笑了笑,抬头朝他望来,“这个理由不够充分,所以你可以走,但我绝不会放弃。”
从指尖到心脏,钟虞全身止不住地颤动,他知道蒋绍言在背后看他,等他回头。
但他并没有。
跟蒋绍言调情可以,但跳舞不行。上床可以,但爱上不行。
苗头一旦出现就该及时掐断。
爱情于他没有半点好处,是风险,是伤害,是将利刃亲手交到对方手里。
他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
就像当年一样,在他意识到他竟然爱上蒋绍言的那刻,就是这段感情结束的时候。
手指往前一寸,钟虞紧紧攥住了那把手,金属的质地寒冷冰凉,叫刚才喝进胃里的温水凝结成冰,叫燃烧过的身体彻底冷却。
“你随意。”
用力往下一按,钟虞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62章 跨年夜(二更) “爸爸你为什么不高兴……
时间一晃, 转眼到31号这天,岁末年终,即将跨入新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