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蝌蚪,是在镇上小卖部买的,五毛能买一大盒。
蒋兜兜没玩过,好奇得很,用仙女棒跟那小孩换了一盒摔炮,摔第一个没响,是个哑炮,那小孩教他要使劲儿,蒋兜兜便抬起胳膊用力往地上一掼!
就听啪——一声!
蒋兜兜兴奋到原地蹦起!
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嬉闹的孩子身上,唯独蒋绍言心猿意马,满心满眼都是身侧这人。
夜空中的白月洒落淡淡清辉,烟火五色灿烂,河边人家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热闹欢腾。这人间的好光景却都不及身侧这人一颦一笑。若是没了他,再好的景再多的人也都将索然无味,不看也罢。
蒋绍言的视线毫不遮掩,想不注意都不行,钟虞挑目看去,隔着燃放的烟火相互对视,嘴角便浅浅弯起笑来。
放完烟火,闻着未散的硝烟往回走,到了家继续看晚会,相声小品歌舞杂技,轮番登场共襄盛举。
蒋西北给蒋兜兜包了厚厚的压岁钱,蒋绍言和钟虞也分别准备了红包,蒋兜兜两只手都抓不过来,乐得眉开眼笑。
钟虞正含笑看着蒋兜兜,冷不防手里被塞了什么,低头看去,竟也是个红包,再抬眼,就见蒋绍言正冲他笑,亲昵地以口型唤他“宝宝”。
脸一热,钟虞表情不变,从善如流地将那红包收下,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蒋兜兜这天没睡午觉,早起上山,回来又跟着两个大人跑前跑后,晚会看到一半就困了,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蒋绍言抱他进去卧室,钟虞拿着压岁钱跟在后面。压岁钱要压在枕头底下,来年才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蒋西北也回屋休息,电视关上,外面的鞭炮声也渐止,整座镇子由闹转寂陷入了安睡,当然,也还有醒着的人。
钟虞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对着窗户看外面的院子,脚边点个炉子烤火,炉子上还铺了层铁丝网,上面撒了好些栗子花生还有蜜橘,烤热了吃肚子不凉,还别有风味。
周遭无声,总算是静下来了,忙了一天,钟虞疲惫却满足,回头望了一眼。
蒋绍言正在餐厅打电话,逢年过节的,生意伙伴、公司董事还有亲族长辈都得问候到,礼数得全。
他就站在餐厅那盏吊灯下,浑身浴着暖光,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落在西裤口袋里,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这样英俊这样挺拔,叫他觉得踏实和安全。
钟虞默默欣赏,直到扭身的姿势久了别扭才有些不舍地转回来,将椅背放倒后仰,舒舒服服地躺上去,放空思绪刷起朋友圈。
朋友圈里同样热火朝天,晒年夜饭晒烟花晒红包的,钟虞有滋有味地翻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他难得地不感到羡慕,他有他自己的幸福,膝头搁着的沉甸甸的大红包就是最佳证明。
给老陈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又在陶青稚晒手写春联的照片底下留了祝福,刚发出去就收到了老陈的信息。
老陈:是本人吗,还是盗号?
钟虞没绷住笑了:本人。
老陈:你可从来没给我点过赞。
钟虞:我反思,以后常点。
老陈发来一个大拇指,又发来一段女儿拜年的视频,小姑娘穿大红袄,戴着姥姥亲手织的虎头帽,咿咿呀呀说着祝福话,钟虞看了两遍,心想小孩子就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身后传来脚步,钟虞回头,是蒋绍言打完电话过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说:“新年快乐。”
“冷吗?”蒋绍言问。
钟虞说“不冷”,下意识朝他伸手。
蒋绍言立刻握住了,宽大的手掌将那白玉似的指尖紧紧包裹,然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钟虞听他嗓子有点哑,空着的那手从炉子上捡了个橘子递过去,外皮被火烘得热乎乎,蒋绍言剥开,自己尝过,又将剩下大半递回钟虞嘴边。
钟虞咬下一口,橘瓣温热,汁水酸甜,十分可口。
吃着橘子,他笑着拍拍腿上的红包:“谢谢老板,新年恭喜发财。”
一顿,又说:“没给你准备礼物,回去补上。”
“不用,”蒋绍言却道,“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收到了?此话怎解?
钟虞目露疑惑,想起吃饭前蒋绍言在厨房的异常,从椅上直起身,问怎么了。
蒋绍言的眼眸里映出了炭火的红光,深深看他:“当初那笔钱,你还了。”
钟虞一愣,立刻反应过来那笔钱是指哪笔钱,没想到蒋绍言竟会知道,肯定是蒋西北告诉的他,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否认。
“是啊,还了。”钟虞故作轻巧,“那两年穷得很,收入都拿来还钱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钟虞淡淡笑笑,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