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起。”纪斐言俯身去拾衣服,却突然意识到所有衣裤都在昨晚被弄脏了,动作一下顿住。
秦煜时却早有预料,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穿我的凑合一下,到片场就换了。”
那是一套昂贵的高定西装,布料舒适,剪裁得体,简约却不拘泥于传统,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设计师别出心裁的设计理念,充满了创新感和时代感,的确很像秦煜时会青睐的款式。
“有别的吗?”纪斐言问。
穿这么高调去片场,简直就是生怕不被别人怀疑。
“有啊。”
纪斐言正想让秦煜时换一套,就听他说道:“都带去酒店了。”
“你家没有别的衣服?”纪斐言明明看见了,刚才秦煜时打开衣柜时,里面至少挂了几十套西装。
“其他的更贵。”
“……”
“上个月刚穿去参加过活动,网上还能搜到照片和视频。”
“……”
“你要是不介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就换……”
不等秦煜时说完,纪斐言就立刻表态:“就这套,不换了。”
秦煜时衣服的尺码比纪斐言平时穿的要大一码,不过好在衬衣是修身款,穿上之后没有想象中那么宽松,反倒显露出几分慵懒和贵气。
“挺适合的,”秦煜时看向镜子里的纪斐言,半开玩笑似的说,“要是喜欢的话,可以不用还我。”
纪斐言佩戴袖扣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很快说道:“我会洗干净还你的。”
他和秦煜时上床只是为了放纵,他们之间也只有身体的交流,他从没想过要像被包养的情妇一样索取财物和感情,哪怕对秦煜时来说一套衣服根本不算什么。
逾越界限是沦陷的开始,他明白后果,所以懂得避讳。
听到他的话,秦煜时没有再坚持,转移开了话题:“客厅桌上有早餐,吃完坐我的车走。”
“我打车走吧,你不用送我了。”纪斐言系好纽扣,转过身来对他说。
“你以为这里打车很容易?”秦煜时挑眉,“早上七点前出租车禁止进入小区,我可不会因为我们昨晚睡过就不追究你迟到的事。”
“……”草。
纪斐言脸色变了,尴尬地咳了一声:“等我十分钟。”
时间紧迫,纪斐言匆匆吃了早餐,就跟秦煜时的车去了片场。
今天要拍的是柏鸣声和柏宇杰在狱中最后一次见面的对手戏,是一场重头戏,所以一早就要过去化妆。
车停在片场外的露天停车场,纪斐言刚从车上下来,就撞见了早早过来化妆的唐苏曼。
唐苏曼显然没想到纪斐言会跟秦煜时的车一起来,迟疑地开口:“你和秦导……昨晚一起过的?”
纪斐言面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个理由:“昨晚我回学校,今早搭了秦导的顺风车。”
“哦,是吗?”唐苏曼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来,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唇边勾勒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这么重要的日子,确实值得认真准备。”
秦煜时关上车门:“唐苏曼,一天不见,你倒是学会阴阳怪气了?”
“有秦导护短,我哪敢放肆?”唐苏曼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人,“我看我还是进去避避风头,找怀星聊聊天吧。”
“怀星已经到了?”
“早就到了,估计化好了妆,在温习剧本吧。”
正如唐苏曼所说,纪怀星已经画好了妆,正在化妆室外温习剧本。
纪斐言和他打了声招呼:“小叔叔,早。”
纪怀星闻声抬眸,剧本却不慎从指间滑落,掉落在地上。
他正要弯腰去捡,纪斐言却先他一步,目光无意间扫过剧本,发现他看的正是柏鸣声和柏宇杰兄弟在狱中的那场戏。
柏宇杰知道柏鸣声不是杀死黎永眠的凶手,却怀疑柏鸣声和黎永眠的死之间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于是到监狱里见他最后一面。柏鸣声虽然无法告诉柏宇杰真相,却暗示了自己与犯罪团伙之间的关系,给结局里陈光华剿灭犯罪团伙后意外揭开黎永眠的遭遇埋下伏笔。
纪斐言起身,将剧本递还给了纪怀星。
“谢谢,”纪怀星接过剧本,很快注意到两人是一起来的,不禁感到意外,“咦?你们怎么……”
“早上来不及,搭了秦导的顺风车。”同样的理由用了两次。
秦煜时点了点腕表上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斐言化好妆我们就开始。”
-
纪斐言从化妆间里出来时,看见纪怀星倚靠在墙边,依然在看刚才的那段剧情,攥着剧本的手指略微有些泛白。
这一段的台词并不多,照理说不需要看这么久。
他不由问道:“小叔叔,你还好吧?”
“我没事,”纪怀星垂下眼睛,望着剧本的白纸黑字,神色暗淡,“只是对柏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