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蜷缩成一团的宝贝,纪斐言忍不住笑了:“可能我纵容它比较多吧。”
“太纵容可不是好事,它会以为它才是主人。”
“有这么严重吗?”
“你再纵容下去就有了。”
秦煜时将lucky拎起来,放回到地上:“乖,去找roby玩。”
lucky在地上转了一圈,却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跳上沙发,又沿着沙发的扶手蹦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尾巴轻轻一扫便碰到了桌上的玫瑰花瓶。
“lucky!”秦煜时严肃地喊了一声,lucky被凶委屈了,立马从桌上跳下来,乖乖听话回了它和roby的专属小窝。
纪斐言侧过头,看见桌上差点被撞倒的玫瑰花瓶,不由地走近一步,迟疑道:“这个是……”
“上次你放瓶子里的那束花。那个瓶子太小了,我重新换了一个大的,放到客厅里方便换水。”
插在瓶子里的玫瑰花,竟被滋养得没有一点颓败的趋势。
“这么久了还没败吗?”
“只要有心,这种东西都能养活。用纯净水当然会很快凋谢,但营养液就不同了。在没有土壤的情况下,它也能存活很久。”
无足轻重的一番话,却有如蝴蝶煽动翅膀,在纪斐言心底掀起无声的风浪。
他可以控制理智,控制行为,甚至让自己不计后果,却无法阻止心的沦陷。
这一瞬间,他不由地回想起rylan的话。
——“这部电影的主演和秦导的关系一直是圈内心照不宣的秘密。”
——“人要完全忘掉一段感情是很困难的,你以为他手上的戒指是为了谁才戴上的?”
在这个家里,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其实只有一束玫瑰花。
他突然很希望这束花能够在这栋别墅里占据更多的位置。
胜过遍布这个家,属于《完美面具》的一切。
不仅仅是跻身于一个花瓶。
一方角落。
第58章 第58章 “秦导,好久不见。”……
由于秦煜时受伤, 《弄臣》剧组停工了一星期,一直到十月中旬才重新复工,原定的拍摄进度一下子紧张了不少。
十一月底, 《弄臣》的拍摄终于迎来了结局前最惊心动魄的一场戏——逼宫退位。
祝遥雪完成了对祁岫的承诺, 让数万禁军攻入皇城, 而他顾念着最后的情谊,怀着保全祁宁性命的心思,独自一人来到祁宁面前, 以谈判的姿态逼他主动退位投降, 却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祁岫玩弄于鼓掌的棋子,祁宁心中一个故人的影子。
可笑他却在这个时候认清自己的情意, 却早已没有资格质问对方的真心,因为他亦从未真心待过祁宁。
他的高傲和自负在这一刻被碾落成泥,换来一场理所应当的报应。
秦煜时调整好摄影机,向演员确认道:“都准备好了?最重要的一场戏,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应对。”
纪斐言看向他:“没问题,秦导,随时可以开始。”
秦煜时微微颔首:“好。”
“三、二、一,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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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金銮殿早已没了任何朝臣, 就连宫女和侍卫也如鸟兽散去, 只剩下皇帝祁宁一人, 坐在孤寒的皇位之上,如傀儡一般等待大军攻入,赐他决绝的一剑。
他在朝堂上坐了整夜, 从夜阑更深到暮色散尽,临终前的短短几个时辰,竟如此漫长又煎熬, 足以让他将和祝遥雪的一切都回忆一遍。
终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响,金銮殿的大门被人推开。
没有数万大军,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那一袭飘飘白衣素净无暇,比雪更纯粹,让他在颓败的大殿之中如谪仙一般耀目。
“是你……果然是你。”祁宁低声喃喃着,一抹强烈的悲凉自心底蔓延开来,化作锋利的刀,打碎他为自己编织的最后一个梦。
祝遥雪立于台阶之下,神色倨傲:“从你在雪中救起我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会如愿。毕竟堂堂皇帝是何等昏庸,竟会信一个从狱里逃生的囚犯,甚至——容许他踏上朝堂。”
几天未见,他对他的第一句话,是居高临下的嘲讽。
祁宁缓缓起身,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到他面前,端详起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
眉目间透着他最熟悉的清冷和坚毅,哪里有半分初见时的柔弱,和在床榻上取悦他时的魅惑?
“祝遥雪,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你步步为营,* 为祁岫献上无数良策,为的就是今日……报答他对你的恩情罢!”
“恩情?”从他口中听到这二字,祝遥雪眼中竟闪过一丝迷惘,紧跟着便觉得好笑,“祁岫对我有什么恩情,值得我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