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斐言从来不知道是纪霖风的作品。
纪斐言接过那只佛珠手串,麻木地说:“东西留下,你走吧。”
这一回,沈燮安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纪斐言的公寓。
纪斐言打开手机,发现纪怀星果然打过电话给他。
除了纪怀星外,还有一条来自秦煜时的未读消息。
「最近我可能不在家。来上水湾的话,记得提前说一声。」
「嗯。」
纪斐言礼貌性回复了他,没有多说。
自从那天之后,沈燮安再没来找过纪斐言。
而纪斐言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强迫自己适应没有秦煜时的生活,而他也在这半个月里确信了一点:对秦煜时来说,他的确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消遣。
谢清越偶尔会给他打电话,邀他出来聚会放松,却无一例外被他婉拒。
他知道谢清越会叫秦煜时。
这段时间以来,秦煜时白天在外面录综艺,晚上和顾燃在博豪俱乐部打斯诺克,周末又要参加朋友聚会,行程紧凑堪比平时在剧组拍电影。
入行以来,他的朋友圈和秦煜时息息相关,就算他不特意去了解,也会有人告诉他秦煜时去做了什么。
但也仅限于此。
他没有资格了解更多。
其实,这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纪斐言的思绪。他下意识以为是沈燮安又来找他,于是丢下手机,快步走过去开门。
“沈燮安,你要是有病,就去医院——”
声音戛然而止。
打开门的刹那,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和来人相撞在一起。
心跳刹那间停了。
是秦煜时……
半个月没有见面,他竟对这个人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他从没想到秦煜时会到公寓来找他。
明明没有吵架,这一刻的气氛却比外面零下七度的温度还要冷。
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冷战——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最终是秦煜时率先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原来你在家?”
“一直都在,”纪斐言让开一步,“秦导有事的话,进来坐吧。”
秦煜时随他进门,关上门的刹那却说:“我不是来做客的。”
纪斐言停下步子,抬眸看向他。
秦煜时的手指覆上他的衣领,低头在他耳边暧昧地说道:“半个月没碰你……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你不来找我,所以我就来了。怎么,不欢迎我?”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纪斐言颈间,伴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话语,瞬时让敏感的皮肤红了一片。
他避开那滚烫的视线,有些生硬地解释道:“没有不欢迎,我只是……”
话音未落,那萦绕在脖颈间的气息倏然间远离,冷却了他尚未炽热的心。
秦煜时的目光绕过他,落在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物件上,而后缓缓松开手,迈开步子走到桌前,将那个东西拿起,端详了一会儿,手指一点一点攥紧。
许久后,他声音冰凉地开口。
“纪斐言。”
“我当你那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原来是想和我划清界限了。”
“你半个月没来我家,我以为你忙,想给你时间。”
“沈燮安说你们见过面,我不觉得是你的本意。”
“可你不至于妥善保存着他的手串,还放在客厅等他来拿吧?”
秦煜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狠狠捅在纪斐言心上的刀子,血淋淋一片,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秦煜时……那是我父亲的遗物!”
“一对檀木手串,一串刻着莲花,一串刻着白象,是沈燮安送给你小叔叔的情人礼物。”
“啪嗒”一声,秦煜时将手串扣至其中一颗佛珠,雕刻的白象栩栩如生。
他转过身,缓缓走到纪斐言面前停下,眼底充满了失望和讽刺。
“你是在告诉我,你不认识你父亲的遗物,以及你和沈燮安在一起生活六年,连他和纪怀星的情侣手串都没见过吗?”
一番质问,如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纪斐言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件事上被沈燮安摆了一道,他以为那一巴掌打得沈燮安如梦方醒,却没想到沈燮安从一开始就是有备而来。
他和沈燮安纪怀星一起生活过六年,另一款情侣手串,纪怀星一直戴着。
他在纪霖风身边长大,却连纪霖风的遗物都辨认不出。
是啊,就算换做是他,也会觉得对方在说谎。
而他,偏偏在这段时间和秦煜时疏远……
秦煜时深邃的眼眸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迟钝到察觉不出你这些天对我的敷衍吧?或者你告诉我,这半个月你在做什么?是在拍戏还是有广告代言,又或者参加综艺活动?纪斐言,你没有吧?”
一声声的质问,听起来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就连纪斐言都快要错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