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竟怼得纪斐言无言以对。
他咬牙道:“就算是这样,我和他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
“怎么没关系?我托他在剧组照顾你,他给我照顾到床上去?秦煜时,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所以你就光彩吗?”纪斐言抬高了声音,“你有什么身份来管我的事?”
“身份?”听到这两个字,沈燮安突然间讽刺地笑了,“纪斐言,你不就是在吃醋么?觉得我只在乎怀星,所以才和秦煜时上床来激我……”
“沈燮安,你太自负了!”纪斐言忍无可忍,“你只是我叔叔的男朋友,我不需要对你的臆想负责!”
“是我在臆想还是你在欲盖弥彰,你心里清楚。上高中的时候你就喜欢我,这么多年不回家不也是在回避我,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觉?”
“所以呢沈燮安!你现在来纠缠我,难道是要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沈燮安怔了怔,竟被他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爱?
他爱纪斐言吗?
在看到纪斐言和秦煜时接吻的那一刻,他所有的猜忌都化作愤怒和嫉妒,让他控制不住来找纪斐言,想要分开纪斐言和秦煜时。
那是喜欢吗?
他和纪怀星相爱十二年,经历过无数风雨,他曾把纪怀星带离纪家,在纪长宇面前承诺会给纪怀星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爱,他甚至为纪怀星的死痛苦了一辈子,在心里起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保护纪怀星。
可他却从没想过,他会在三十岁这年,因为一个他曾经弃如敝履的男人,怀疑起自己的感情。
他喜欢纪斐言吗?
如果喜欢,那么他对纪怀星的感情算什么?
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介意纪斐言和秦煜时在一起?
“看吧沈燮安,你自己都回答不出的问题,却来要求我?你不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可笑吗?”
纪斐言从未感到如此讽刺,讽刺之余,更有无尽悲哀。
这就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吗?
一个毫无廉耻、毫无底线的……败类。
上一次在医院,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刺激纪怀星的病情,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不需要再给沈燮安留任何的情面。
他们也该原原本本地说清楚了。
“如果说……”沈燮安深邃的眸子注视着他,声音微哑,像是被烫伤了喉咙,“我真的对你动心了呢?”
这句话后,整个客厅都陷入一片寂静。
连沈燮安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是疯了吧。
心底有两个声音在殊死搏斗,最终冲动和不甘战胜了一切,让他口无遮拦。
可即便如此,他也逃不过那声声质问——
和纪怀星这么多年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呢?
他难道对两个人都动了心吗?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落在沈燮安脸上,打得他踉跄两步撞在墙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沈燮安,我小叔叔对你的感情,不足够让你一心一意吗?!”
纪斐言陡然抬高的声音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令沈燮安恢复了一丝清醒。
这一刻,他终于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如果他能够再狠心一点,或许他可以任性地选择辜负一个人的爱意,但是他做不到……
对纪怀星,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让自己背负上喜新厌旧的骂名,他没有那么厌恶纪怀星,也没有那么喜欢纪斐言。
他只是……只是不甘心而已。
癫狂的神色渐渐从瞳孔中褪去,沈燮安踉跄着退后一步,似乎冷静了许多,许久后才低声开口:“其实,我没想找你的麻烦。”
纪斐言漆黑的眸子直视向他,没有说话。
沈燮安抿了抿唇,眸底的情绪波澜翻涌着:“你这两天关机,怀星打不通你电话,才让我来顺道来看你。”
纪斐言确实关了机。
这两天他有意回避秦煜时,以休息为借口关机,想给自己一段时间休息。
没想到纪怀星会正好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他。
“那你现在见到了,可以走了。”
沈燮安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纪斐言的桌上。
“这是怀星让我给你的。”
那是一枚佛珠手串,檀木珠色泽深沉均匀,每一道暗纹都无比细腻,一看就是上品。
“这是你父亲生前送给怀星的礼物,对怀星来说意义非同寻常。你现在不怎么回家,他托我交给你,平时也好留个念想。”
听到这话,纪斐言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当年纪霖风意外离世,遗物都留给了纪家处理,自然不会有东西留给他。也只有纪怀星会保有一些少年时期兄弟间的赠礼。
纪霖风闲暇之余喜欢做木刻,纪怀星家的书柜里就有不少纪霖风的木刻作品。这只手串是纪怀星一直随身佩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