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记得服用!”
聂更阑忍俊不禁,这像是许田田能做出来的事。
屋里没人,他看了看外面天色,似乎这个时辰弟子们都在上课,看样子也马上快回来了。
聂更阑拿过储物袋,开始找离火丹,只是翻了翻,最后也只能找出六枚。
而许田田的说法,是给了一瓶。
聂更阑蹙眉,仰头服下一颗离火丹,不顾身上的伤和寒疾尚未痊愈,当机立断出门。
谁知到了停剑坪,恰好碰上下课回来的张涛等人。包括张琥珀和魏禧在内,一群人有说有笑,说起什么还会发出阵阵怪笑。
直到看到聂更阑迎面走来,这帮人笑容顿时越发阴阳怪气。
“哟,这不是被许田田抱回来的小倌吗?你到底被多少个男人抱过,脏不脏啊?”
“咱们的手段都不如他,每次遇到点什么事都有人替他鞍前马后打点,哎,你们知道吗,据说他被关在石牢里,朔师兄还先后去看过他两次呢,哈哈哈!”
聂更阑袖袍下的拳头攥紧,眸色沉郁望向魏禧张琥珀,尽量让自己不要失控,“把我的丹药还给我。”
魏禧紧张地瞄了眼张涛,心虚地嚷嚷:“你不要污蔑好人啊,谁、谁偷了你的丹药,真是丑人多作怪!”
“受伤了,找不到丹药啊?”张涛笑得极暧昧,“所以这是打算出门找你的相好们撒娇求救去?”
弟子们顿时发出阵阵嗤笑,看向聂更阑的眼神越发古怪。
聂更阑心里迅速做出判断,他们人多势众,他一人讨不了好处,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还没等他思索清楚,张涛桀桀笑着走过来,猝不及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哟,这细皮嫩肉的,身上还挺香,怪不得能把这么多男人勾得三魂丢了七魄。”
聂更阑呼吸凝滞,脸色瞬间煞白间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胃在翻滚搅腾,当即“唔哇”一声将污秽物吐了出来。
张涛脸色大变迅速松开聂更阑手臂,怒容满面,“小贱蹄子,你吐在谁身上呢!”
聂更阑眼冒金星,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群出现了重影,东摇西摆。张涛的脸也分成了好几个,狰狞地盯着他。
一想到方才张涛满怀恶意的触碰和眼神,他胃里搅腾“唔”地又吐了一次。
“晦气!”张涛登时破口大骂,紧跟着捂住鼻子和其余弟子纷纷逃离现场。
聂更阑胃里泛酸,忍着不适拿出帕子擦拭唇角,扶着一旁的石雕慢慢站直身体。
他尝试着往前走两步,没想到却又再吐了一次。这次胃里什么都东西都吐了出来,已经空空如也,连胃都在灼烧般疼痛。深呼吸一口气,他试图站稳几息,确定不会再吐,这才踉踉跄跄出了院子往停剑坪而去。
仙鹤御风飞翔,往遥远的璇玑峰而去。
聂更阑面色始终苍白,阴翳沉郁。
他们造谣,中伤,调笑,侮辱,偷窃,栽赃,他都能忍。唯独身体触碰是他的逆鳞。
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
仙鹤终于到了璇玑峰。
聂更阑先去了内门弟子所在宿阁,直接找到许盼娣。
许盼娣看见他脸色极差吓了一跳,“聂道友,你怎么了?”
聂更阑摇摇头,吃力地开口:“许道友,可否帮个忙,让君道友给慕容道友传个音?”
……
片刻后,聂更阑顺利进了天境峰。
慕容证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亦是诧异,在听闻他的请求后立即将他带去见师尊。
实则慕容证雪心里也没底。师尊除了第一次御剑课露面后,也只指点过他几次修炼,之后便很少见到,都是通过传音符联系。
慕容证雪思虑几番,鼓起勇气,直接带聂更阑来到师尊的秋悦居。
他示意聂更阑站到一旁,自己恭恭敬敬在秋月居院门外跪下,扬声开口:“师尊,请恕弟子斗胆,聂更阑聂道友有要事求见,还请师尊莫见惯弟子唐突,实在是——”
他话还未说完,秋悦居院门结界洞开,一道嘶哑声音传出。
“进来。”
慕容证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瞥向一旁的聂更阑,“聂道友,请随我来。”
聂更阑跟着慕容证雪穿过秋悦居的连廊,绕过中庭,辗转经过几处水榭和池塘后,最后来到正厅。
慕容证雪只到过这地方两次,没想到聂更阑第一次来就能进入师尊的秋悦居,这属实有些不可思议。
独孤真君端坐在首位,视线清清淡淡飘下来,掠过徒弟,锁定在面容苍白的少年身上。
“何事?”
慕容证雪看向聂更阑。
后者抿紧唇,双膝一屈直接跪了下来,深深磕了几个头。
“独孤真君,弟子请求能成为真君的随侍弟子,还望真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