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黯然失色,凄凄惘然矣。”
青年声音幽幽响起:“做得很好,不愧是——”
赞扬声戛然而止。
“流樱”不能咬牙,只能强迫自己保持微笑:“……”
男子仰头而笑,似乎被流樱这番话取悦了:“本尊现在不就在你眼前么?此情此景便是最珍贵的,为何要想那些遥远的事?”
“流樱”香帕往他脸上一挥,清香顿时扑鼻四溢:“可奴脑子里就是忍不住嘛。”
这话说完,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男子再次低低笑了,继而是闷声大笑,“雅香楼的仙姬果真可人贴心,不怪我几十年没敢来,只要一来,恐怕就走不出这大门了。”
“流樱”:“……”
他巴不得男人赶紧把他从腿上放开。
青年淡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告诉他,舍不得那就不要走。”
“流樱”帕子于是往他面上一挥,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那就不要走嘛……”
男人仍是低低笑着,喉头在震动,顺势将流樱揽进怀里,“你今日让本尊高兴了,说吧,想要什么?”
“流樱”下巴被迫靠在男人的肩窝,心中不由起了一阵恶寒,但一想这不过是那名叫流樱仙姬的身体,似乎又能勉强再忍受一阵。
青年传音响起:“说你要魂晶石。”
“流樱”雪白的腕子顿时往男人胸口捶了一捶,“尊上,奴想要魂晶石,你给不给嘛?”
“魂晶石?”男人脸色微变,旋即很快恢复之前的笑意,手指缠上她的发丝把弄着玩,“流樱想要这个做什么?”
“流樱”:“只是听说过罢了,奴觉得好玩儿。”
他觑着男人的神色,又嗔了一句:“尊上该不会舍不得吧?”
男人今夜心情不错,笑吟吟以一根手指抬起流樱的下颌,“怎么会?”
“不过一个小物件,赏给你就是了。”
“流樱”顿时眉开眼笑:“那奴先谢过尊上了!”
说时,男人已经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亮而黝黑的石头。石头虽然黑,但上面星星点点闪烁着亮芒,一闪一闪仿若繁星。
他姿态散漫地随意往空中扔去,“流樱”眼疾手快双手一接,稳稳捧在手心。
“流樱”笑逐颜开:“谢谢尊上!”
她将魂晶石收好,顺势撑着男人的胸口要起身,却被男人一把往扯回怀中,“流樱收了我的礼物就要走,这是去哪?”
“流樱”回头,嫣然一笑,“奴去给尊上再拿些好酒来,今夜我们不醉不休,尊上可敢陪奴?”
“有何不敢?”
男人话音落,“流樱”掩唇又是娇媚一笑,松开他的手就要转身离去。
就是刹那间,男人眸色寒凛无比浮现森郁之意。
方才流樱回眸说去拿酒,脸依旧是那张脸,只是,另一张透明到几近虚无的绝色面孔若隐若现沉浮其中。
在流樱妆容的映衬下,竟将那张虚无的面孔装点得妙若天仙,仿若惊鸿一瞥。
“流樱”的手从男人手里滑脱而去,身姿盈盈袅袅转身离开。
男人突然淡淡叫住她:“流樱仙子,不若别去了,我这里倒是有一壶千年佳酿,不如——”
而青年的嗓音这时轰然落入“流樱”耳中:“* 你被发现了。”
聂更阑心一沉。
“走!”
聂更阑那缕细微的分神倏然从流樱体内钻出,流光一般飞往雅香楼十三层穹顶。
下一刻,分神归位,他打了个激灵。
青年伸出手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扶稳,“立刻离开!”
两人在结界里倏然往外一跳,踏上飞剑往东南方向而去。
雅香楼里,男人狭长的桃花眼噙着亮芒,“从本尊这里拿了东西就要走?”
他飞身同样从十三楼往外一跃,凭风而飞流星般追了过去。
雅香楼十三层,流樱倒在地板上,脑袋昏昏沉沉坐了起来,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什么。
……
骤风凛凛。
飞剑上,青年低声道:“进神仙瓶。”
聂更阑也意识到方才的男人不是善茬,迅速钻入瓶子。
能把葫芦村那般邪恶魔物的三魂拘禁的,能是什么善类?
雅香楼的流樱和荀娘都称那人为尊上。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蓦地,后方倏然传来冷笑,幽幽凉凉从四面八方响起。
御剑的青年被从天而降的黑影笼罩,继而飞剑倏地停在星空下,剑身微微颤动。
在他去路的前方,赫然已经伫立一道高大的身影。
男人含笑而立,双手负于身后:“怎么,流樱仙子拿了本尊的东西就要走,这不太合乎雅香楼的规矩吧?”
青年神色淡漠:“抱歉,我不认得你。”
“是么?”男人绕着青年在虚空开始走动,“难不成,你还真当能骗得了本尊?”
“白衣人。